唐昕甜進屋去看小包子,厲盛澤也跟了進去。
因著小包子還沒醒,歐陽夜只給他簡單的做了常規(guī)檢查,確認(rèn)小包子狀態(tài)還不錯,他也就放心了。至于其他的檢查項目以及治療,則得等小包子醒了后,一點點慢慢來。
歐陽夜離開后,唐昕甜繼續(xù)陪著小包子,而厲盛澤則下了樓。
他先去了張瓊那。
被關(guān)了一夜,屋子里黑漆漆的,又沒法休息,張瓊被折磨的不輕。她的身上帶著一股子疲憊感,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突然見到門被打開,厲盛澤出現(xiàn)在門口,她心里有些慌張,下意識的后退,險些從椅子上跌翻過去。
“你……你想怎么樣?”
張瓊開口,聲音里都帶著恐懼的顫抖。
厲盛澤瞧著此刻的張瓊,還真的沒有辦法將她和昨天那個在蘇碧云面前歇斯底里,不停斥責(zé)唐昕甜心懷叵測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
這人,或許都是又劣根的,不能慣著。
冷冷的看著張瓊,厲盛澤嫌棄的輕哼,“關(guān)了一夜,可明白自己錯了?”
“呵……”
聽著厲盛澤的話,張瓊冷笑,她一直后退到窗口,拉開和厲盛澤之間的距離,這才開口。
“我錯了?我有什么錯?錯的是你。我雖然失手傷了小浩宇,可這不過是表象,是意外。追根究底,錯在你識人不清,錯在你嬌寵賤人,錯在你糊涂。”
“看來這一夜,沒什么效果。”
“你……”
“甜甜跟我說,為了你這種人,不值得惹一身的腥,得拿捏著分寸。我本想著你若是知錯肯悔改,就放你回去。可現(xiàn)在看來,你并不太想家,既如此,就別回去了。”
話音落下,厲盛澤轉(zhuǎn)身就走。
看著他冷傲的背影,張瓊心里發(fā)慌,她大步上前去追厲盛澤,想要拉扯攔住厲盛澤,卻被他甩開了。
狼狽的撞在墻上,張瓊覺得自己的肩膀疼的厲害。
可她根本顧不得了。
瞪著厲盛澤,張瓊急急的喊道,“盛澤,你不能一直這么關(guān)押我,你趕緊放了我,我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咱們兩清了。否則,我家硯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傷了兩家的情分不說,還會損了你的名聲,甚至讓你官司纏身,這又是何苦?”
若是換一個人,張瓊這一襲威脅的話,或許還會有作用。只不過,她低估了厲盛澤的膽量,也低估了厲盛澤的狠。
嘴角微揚,厲盛澤邪笑。
“明知道小浩宇身子不好,還刻意算計他,讓他聽到那些話,從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什么善罷甘休可言。白家如何,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妻子,是我兒子。”
“我沒有……沒有可以算計他,我……”
張瓊急切的想要否認(rèn),只不過,那些話厲盛澤根本不想聽,他直接將她的話打斷了。
嘴角微揚,厲盛澤冷聲道。
“白家這些年,的確積累了不少的資本和人脈,在帝都商界也算是不錯的,大約也是這個原因,讓你和白凝月忘乎所以了。有個詞叫釜底抽薪,不知道沒了白家,沒了白氏,你們還能怎么折騰?”
“你想對付白氏?”
張瓊目光灼灼的看著厲盛澤,滿眼驚恐。
她雖然不插手公司業(yè)務(wù),可卻也知道,白氏與厲盛澤的盛世帝國,根本沒有可比性。之前,厲盛澤動動手指,就能讓白氏大盤跌停,損失慘重,若是厲盛澤再用些心思,白家多年的積累,可能全部都會付諸東流。
沒了白家,她算什么?白凝月又算什么?
那怎么可以?
連連搖頭,張瓊急切的道,“盛澤,你不能這么對白家,不能這么對白氏。”
“不能?”
呢喃著這兩個字,厲盛澤微微靠近張瓊幾分,他耐著性子道。
“這世道,從來都是弱肉強食的。你和白凝月仗著白家的勢,仗著自己有些小聰明,就欺負(fù)昕甜,算計我兒子,那我自然可以仗勢欺人,以牙還牙。你都可以胡作非為,我為什么不能?”
“不要,盛澤,看在咱們兩家多年的情分上,不要這么做。”
白家不能出事,一定不能。
只不過,這世間事,又豈是她說不行就不行的?厲盛澤的主,她做不了。
眼里帶著幾分玩味和嫌棄,厲盛澤道。
“放過你是情分,為我兒子討個公道,那是本分。你出手的時候都不念著厲家的情,現(xiàn)在,又憑什么反過頭來讓我念著情分?什么情分?這些年,你借著我媽的關(guān)系,為白凝月謀了多少好處;仗著厲家的臉面,給白氏拉了多少業(yè)務(wù),這些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你們占盡了厲家的便宜,厲家得過你們什么?有什么情可言?”
“……”
“耐著性子跟你說這么多,也是看了我媽的面子。言盡于此你,以后,你好自為之。”
話音落下,厲盛澤轉(zhuǎn)身出去。
只是,臨到出門的時候,厲盛澤又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張瓊一眼。
“對了,最后有句話,還請你記好了,同樣也轉(zhuǎn)告白凝月記好了:我厲盛澤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女人,她叫唐昕甜。收起不該有的心思,有點自知之明,那以后大家或許還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不聽勸,算計我女人,還想動我兒子……人這命不長,你們最好學(xué)會珍惜。”
厲盛澤話語冰冷,聽著他的話,張瓊從心底發(fā)寒。
唇瓣煽動,可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厲盛澤也不用她回應(yīng)什么,話音落下,他直接離開了。
出了門,厲盛澤迅速打電話聯(lián)系了賀遠。一方面,他讓賀遠安排人,將張瓊帶走,轉(zhuǎn)移到別處關(guān)押;另一方面,他也讓賀遠通知下去,動用一切關(guān)系,斷掉白家的所有合作項目,切斷白氏的資金鏈。
他不會要張瓊的命,也不屑于對她動手,那這筆賬只能和白家算。
打壓白家,這是必須的。
事情會發(fā)展到什么程度,那得看白家的態(tài)度。也許,他未必會斬草除根,將白家在帝都除名,讓他們再無翻身的可能;可至少,他要讓白家傷筋動骨,知道痛,知道有些人惹不得,否則就得付出代價。
這是白家欠唐昕甜和小包子的。
必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