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厲盛澤說“罰”,總帶著點曖昧的味道。
可是今天,因著小包子的緣故,他這話里少了幾分情趣,更多了幾分鄭重。
唐昕甜聽著,倒是心安了不少。
掙脫開厲盛澤的懷抱,唐昕甜緩步到小包子的身邊。
彎下身子,她柔柔的在小包子的額頭上親了親,之后緊緊的握著他的小手,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她的聲音不重,可是,屋里的幾個人聽著,卻覺得那聲音仿佛能揉碎他們的心。
蘇碧云的眼睛,一下子更紅了不少。
怕自己情緒失控,蘇碧云不敢在屋里多逗留,厲天晟瞧著,攬著她的肩膀陪著她一起出去了。
他們將空間,留給厲盛澤和唐昕甜。
厲盛澤坐在唐昕甜的身邊,緊緊的攬著她的腰。
“你別擔(dān)心,會好起來的。”
“嗯,”唐昕甜點頭,盈盈如水的眸子,緊盯著小包子,眼里滿是憐惜。許久,她才看向厲盛澤,“我聽賀叔說,小浩宇從小身子就不好,具體的他沒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厲家人有多寵愛小包子,她都看在眼里了。
可以說,這一家人恨不能將所有最好的東西,全都給小包子。若是小包子身子有任何不妥,他們肯定會拼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找各方面的專家來幫他治療。
這病,怎么會治不好?
聽著唐昕甜的話,厲盛澤不由的抿了抿唇。
他知道唐昕甜在意小包子,只是,單單看著小包子一次病發(fā),唐昕甜就已經(jīng)驚慌失措,要承受不住了,他這會兒還哪敢跟她細(xì)說?
沉沉的嘆息了一聲,片刻之后,厲盛澤才道。
“他身子虛,不如一般的小孩健康,得要好好的養(yǎng)著,也受不得刺激。除此之外,倒也沒什么。你放心吧,歐陽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專家了,之后咱們再照顧的細(xì)致點,就不會出問題。”
“真的?”
腦海里回想著蘇碧云和賀江海的模樣,對厲盛澤的話,唐昕甜心有懷疑。
她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厲盛澤瞧著他的模樣,側(cè)頭在她額上親了親。
“事關(guān)咱們兒子,我哪能騙你?不信一會兒等歐陽回來,你仔細(xì)的問他,便知道我沒有說謊了。”
“那就好。”
心疼的瞧著小包子,唐昕甜沒有再開口。
她很清楚,即便厲盛澤說的不是實話,她繼續(xù)問也沒有什么意義。她不是醫(yī)生,沒有妙手回春的能力,她能做的太少了。
沉沉的嘆息,她眼里的心疼更濃郁了許多。
時間一點點流逝。
白晝退卻,夜色漸漸暗了下來。這中間,歐陽夜來過兩次,第二次的時候,覺得小包子狀況不是太好,還給他掛了點滴。
自始至終,唐昕甜都在一旁陪著小包子,片刻都沒有離開。
小包子一刻不行,她就一刻沒法安心。
厲盛澤從樓下上來,端了粥和幾個清淡的小菜,將東西都放到臨窗的小桌上,他這才過來將唐昕甜抱起來。
這突然的動作,讓唐昕甜嚇了一跳,只是顧及著小包子,她才沒叫出聲。
“你做什么?快放開我。”
“不放。”
厲盛澤湊到唐昕甜的耳畔,低聲的說著,淺淺的話語里帶著幾分霸道的意味。
之后,他將唐昕甜抱到窗邊,讓她坐到小沙發(fā)上。
“我知道你擔(dān)心小浩宇,可是,不吃不喝總歸不成。你簡單吃一點,樓下還熱著小浩宇愛吃的飯菜,等他醒了之后,你再陪著他多吃點。”
“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還是說,你想讓我喂你?”
一邊說著,厲盛澤一邊沖著唐昕甜眨眨眼睛,曖昧的威脅。
唐昕甜知道他的脾氣,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無奈的搖搖頭,唐昕甜自己拿起了碗筷。
今天的飯菜,都是蘇碧云親手做的。
只有忙起來,她才能分出些心神,不去胡思亂想。她的手藝不錯,唐昕甜一連吃了多半碗才停下。
抬頭看向厲盛澤,唐昕甜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盯著她。
“你……”
“再多吃一點,這可是你婆婆第一次下廚給你做菜,雖然手藝一般,你就當(dāng)哄哄她了,委屈點,再吃點。”
“……”
唐昕甜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索性又低頭將剩下的吃完。
厲盛澤瞧著她那模樣,滿意極了。
傾身在唐昕甜的唇上重重的親了一口,他挑眉笑笑,“真乖,等著我去給你拿點水果。”
“我不要。”
“我知道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說不要,其實就是要。”
自顧自的說著,厲盛澤也不管唐昕甜羞澀的反應(yīng),他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迅速出了房間,下樓去給唐昕甜弄吃的了。
他心疼小包子,也心疼唐昕甜。
看著厲盛澤離開,唐昕甜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才留著厲盛澤滾燙的溫度。
這男人,可真霸道。
心里嘀咕著,唐昕甜迅速起身去了床邊上。
“小浩宇,你能聽見嗎?你要是能聽見的話,趕緊醒過來好不好?我好擔(dān)心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唐昕甜碎碎的念叨,希望能喚醒小包子。
……
樓下。
厲盛澤端著碗筷下來,蘇碧云瞧著,急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她吃了?夠不夠?要不要我再去弄點別的?”
“不用,媽你歇著,我弄點水果上去。”
“好,小浩宇醒了嗎?”
“暫時還沒有,歐陽掛點滴的時候說,用藥做了些調(diào)整,大概昏睡的時間會長一點。估計還得些時候。你放心吧,我和甜甜在上面守著,有什么動靜,立刻告訴你和爸。”
蘇碧云聽著這話,沉沉的點了點頭。
往常的時候,她都陪在樓上,她知道那種看著小包子受苦,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苦苦等待的滋味有多難熬。
抿了抿唇,蘇碧云嘆息,“你也多勸著昕甜一點。”
“我知道。”
厲盛澤應(yīng)著,這時候,就見賀江海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他腳步很急,臉色暗沉沉的,帶著幾分不快。
看到他們后,賀江海迅速走過來。
“賀叔,怎么了?”
聽著問話,賀江海急忙開口,“白硯山來了,人在門外,少爺是要見見,還是打發(f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