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的方面你比我精明,可在你爸的身上,你卻不如我看得透。”
“怎么說?”
聽到問話,張瓊也不繞彎子,她迅速說道。
“你爸是個要面子的人,同樣,他也是個為了大局肯吃虧的人。白氏雖然這些年經營的不錯,可是比起盛澤的盛世帝國,那就差遠了。你爸怕在盛澤面前丟臉,也怕盛澤針對他。就像他不讓我去找唐昕甜討要個說法一樣,他也不會再細查,免得惹怒了盛澤。所以,這謊話不論怎么說,都不會露餡,你就放心吧。”
張瓊的話,讓白凝月慌亂的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之前僵硬的臉上,也更多了些許笑意。
坐到張瓊的身邊,一雙手緊緊的挽著她的胳膊,白凝月撒嬌。
“媽,還是你厲害。”
“這女人,若是連降服自己男人的本事都沒有,也太蠢了。”
張瓊得意,話沒怎么過腦子,就脫口而出了,而幾乎是在聽到這話的瞬間,白凝月的臉色就暗沉了下來。
降服男人的本事……
她連靠近厲盛澤,討兩個好臉色都難,談何降服?
這是在說她無能?
感受到白凝月情緒的變化,張瓊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凝月,我不是在說你,你也別多心。只不過,你的眼光,是應該要放長遠一些了。”
“媽你想說什么?”
白凝月開口詢問,聲音也比之前更清冷了不少。
她不喜歡張瓊自以為是的說教。
張瓊聽著她的口氣,不禁嘆息,“凝月,我是你媽,就算多嘮叨幾句,也是為了你好。你要知道,盛澤六年沒見唐昕甜,現在正是興致高的時候,不論這唐昕甜是真是假,他都不會輕易放手。你自己出面,給唐昕甜找不痛快,最后只能是自己不痛快。
你要知道,很多時候,男人的欲望要大過理智。同時,你也要明白,欲望再盛,也不可能經久不息。
男人多情,卻難長情,就是這個意思。
你與其現在和盛澤對著干,敗光了之前經營出的溫婉和好感,倒不如在蘇碧云的身上多下功夫。我知道,蘇碧云維護了唐昕甜一次,你心里不痛快了,可是你要明白,她維護唐昕甜多半只是表面,她在意的,是盛澤的臉面。
有盛澤在,她哪肯讓肖雅打了唐昕甜的臉?那不是在說盛澤無能?盛澤不好跟個女人為敵,所以只能她這個當媽的出面。
這事,怕是你想窄了。”
張瓊語重心長,每一個字都說的很認真,白凝月紛亂的心也漸漸沉靜了下來。轉頭細思量張瓊的話,倒是有幾分認同。
“媽,你的意思是,還是從那老婆子身上下手?”
“什么老婆子?那是你手里最好的棋子!”
張瓊勾唇,眼里帶著幾分勝券在握你的得意,對上白凝月的眸子,她道。
“蘇碧云這個人,和肖雅不一樣,肖雅憤怒起來,可以像個潑婦似的罵街,不管不顧,可蘇碧云卻端著豪門貴婦的姿態,不會讓自己失了分寸。短期內,她就算對唐昕甜不滿,也不會輕易發作,但只要你耐住了性子,讓她慢慢的知道你的好,以及唐昕甜對小浩宇和盛澤不好,她早晚會出手。
她是盛澤的媽,動起手來,可比你強多了。盛澤再護著唐昕甜,他能對白氏下手,還能對蘇碧云下手不成?所以,這是枚好棋子,你得維護好了,不能著急。”
這就像是溫水煮青蛙,總得徐徐圖之才好,太過心急了,不但吃不了熱豆腐,還得燙嘴。
就像今天,白氏的這些損失,就是心急的結果。
白凝月聰明,可還是嫩了點。
想著這些,張瓊緩緩看向白凝月,她的手輕輕的撫過白凝月的發絲,眼底滿是溫柔。
“凝月,你聰明漂亮,出身又好,蘇碧云就算眼瞎,也能看明白你比唐昕甜強多了。厲太太這個位置,早晚是你的,你不必急于一時。人這一輩子,可不止眼前一刻,來日方長,你要等得起。”
“媽,我知道了。”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白凝月勾唇笑笑,四目相對的時候,她的眼里也更多了幾分自信。
“這種錯,我絕不再犯,那就暫且讓唐昕甜得意幾天吧。”
人都說,站得越高,就摔得越慘。
現在,就盡情的讓厲盛澤把唐昕甜捧上云端吧,只有這樣,她才能享受看到唐昕甜墜落成泥,永世不得不翻身時候的快感。
想著,白凝月臉上的笑意,更陰厲了不少。
……
白家的爭吵,白凝月的心思,唐昕甜一概不知。
被斷斷續續的夢折騰了一夜的她,早晨起來,覺得渾身疲累的厲害。那感覺,就真跟被欺負了一夜似的。
想著厲盛澤,唐昕甜就覺得頭疼。
這男人大約有毒。
醒著的時候,他總欺負人,嘴上占著便宜,身體上也不肯吃虧。而睡著的時候,他更是變本加厲。
唐昕甜無奈,他大約是她的劫。
長長的呼了口氣,唐昕甜不愿多想,她下床洗漱。
從衣帽間里,挑了一件湖藍色的長裙,唐昕甜穿好之后,又將頭發梳好,這才下樓。時候已經不早了,可這昕夢城堡依舊空蕩蕩的,安靜的厲害。不見厲盛澤的身影,也沒瞧見小包子。
心里疑惑,唐昕甜四下找了找。
福叔聽到了動靜,倒是從房里出來了,“唐小姐,你起來了,可要吃早餐?大少爺親手做的,還熱著呢。”
“我一會兒就吃,福叔,小浩宇呢?還有,厲盛澤呢?”
“少爺在書房,小少爺被送回老宅了。”
想著軟軟的小包子不在,唐昕甜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發空。
不過,她也明白,蘇碧云將小包子養在身邊多年,心疼的緊,長時間瞧不見,肯定會想。小包子回去,也能讓蘇碧云開心點,這沒什么不對的。再加上厲盛澤是個霸道的,嫌棄小包子爭風吃醋,找個借口將他送回去,也正常。
點點頭,唐昕甜也不糾纏,她轉而問道。
“對了福叔,你之前有沒有在沙發茶幾附近,看到一份文件?是歐陽夜留下的,關于記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