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我給你準備好機會了,動手吧,殺了他,只要殺了他,這個女人,就歸你了。”
殷哲看向唐紹城。
唐紹城冷冷盯著傅儒,看也沒看殷哲一眼。
傅儒道,“殷少,你時間可不多喔。”
男人說著突然揚手,狠狠扇了施黛一巴掌。
‘啪’的一聲,殷哲怒極,“你給我住手!”
唐紹城的渾身的氣場也在瞬間變了,他剛要有所動作,傅儒掐著施黛的臉道,“唐少可不要輕舉妄動。”
“人的性命,可是很脆弱的。”
傅儒說完看向殷哲,“殷少,動手!”
殷哲捏著拳頭,一拳重重砸向唐紹城。
男人沒有還手,殷哲用力打,不停打,每一下都往死里打。
很快就打得他鼻青臉腫,滿臉是血。
唐紹城從頭至尾不曾還過一次手。
對此,傅儒不樂意了,“唐少怎么不還手?”
他要看的是他們自相殘殺的戲碼,可不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他的手搭在施黛肩膀上,看著被殷哲按在地上揍的唐紹城,歪著腦袋道,“唐少不還手,是想讓小情兒心疼?”
“可你的小情兒現在也看不到啊……”傅儒一笑,“唐少,被人打了是要還手的,不讓多憋屈啊你說是不是?”
“從現在起,殷哲每打你一下,你不還手,我就替你——還在你的小情兒身上。”
殷哲臉色大變,“傅儒,你最好別碰她一下!否則你別想安然逃出a市!”
傅儒冷笑,剛要開口,不遠處忽然傳來響徹云霄的警鈴聲。
男人臉色一變,“好啊,竟還敢報警!”
傅儒抬手,抓住施黛身上的繩子,用力一抽,繩索解了,失去束縛力的施黛,緩緩往后側后方倒去。
“不!”
殷哲聲嘶力竭。
他從未跑得如此快過,他忘了所有,眼里只有不停往后倒去的施黛。
然而,在他沖向施黛的同時,原本一直被他摁在地上狂揍的唐紹城忽然一躍而起,幾乎是瞬間,他抵達施黛面前,抱住她的腰用力將人扣進懷里。
可他還沒來得及感受懷中人的溫度,后背猛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腳,“去死吧!”
唐紹城的身體不受控制往前傾。
他雙目微瞠,在大腦還沒來得及思考的下一秒,一把將施黛甩向身后,自己則在慣性的作用下摔出欄桿。
也就是在此時,施黛轉醒,她大腦一片空白,臉上迷茫,眸中倒映著唐紹城一瞬的身影,然后,看著他忽然往下一墜,消失了。
施黛仍未反應過來,可是余光瞥見寬敞視野下身處高樓才得以看見的夜景,瞳孔慢慢縮起,渾身血液都被凍住了。
殷哲本想接住施黛,然而就在此時,他瞥見沖向直升機的傅儒竟從懷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槍。
他臉色驟變,沖向傅儒一腳踹向他的手臂,并用身體擋住施黛的身影。
‘砰’的一聲。
黑色手槍被踹得從傅儒手中滑落,男人罵了聲草,當然沒有去搶手槍,他抓著直升機的繩梯,飛速往上爬。
于茂在此時沖上樓頂,看見直升機繩梯上就要逃跑的傅儒,大聲道,“把他給我弄下來!”
聽見于茂的聲音,傅儒暗罵,爬得更快了,直升機也飛得越來越高,眼見他就要鉆進直升機。
小腿忽然被什么東西狠狠扎進血肉,一股力道拽著他的小腿用力往下拉,他整個人就從直升機上摔了下去,“啊!”
‘砰’的悶聲,傅儒摔在地上,腦子一片昏沉,小腿疼得冷氣直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而發生的這一切,施黛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感覺自己什么都聽不到了,眼前只剩唐紹城最后摔下去的側臉。
她摔坐在地上,眼睛正在無意識的掉眼淚。
殷哲走到她身邊,一只手不斷滴著血。
看見施黛的眼淚,殷哲心里一痛,也劃過不甘。
唐紹城那個混蛋。
上趕著去死也別死在施黛面前啊!
他寧愿摔下樓的是他,那現在施黛的眼淚,就是為他流的。
施黛怔怔,晃過神來,推開殷哲沖向欄桿,“唐紹城!”
俯身往下一看,她才知道這里到底有多高,而她如此一探,就看見下方距離大概三米的地方,雙手緊緊抓著石沿吊在半空的男人。
施黛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喊出口嚇到那個男人。
她渾身都在發抖,她不知道發生什么,但從她剛醒來時她被甩向后方,唐紹城卻向前方撲去的力道就知是他在危急時刻豁出性命救了她。
她真的不明白。
他為什么要救她。
沖過來的于茂看見半空中的唐紹城,同樣嚇得臉色一白,但他比唐紹城鎮定,“快,把鐵索拿來!”
下方的男人似是聽見了聲音抬頭看了一眼。
一直盯著唐紹城的施黛便這樣與她對上視線。
男人黑眸的眼里掠過一絲慶幸,距離太遠,施黛看不真切。
于茂將鐵索固定在唐紹城旁邊,唐紹城看向于茂,搖了搖頭。
下一瞬,他松開了手,消失在所有人眼里,不長的石沿擋住下方視線,誰也不知道,唐紹城去了哪里。
施黛的心一瞬提到嗓子眼。
同時,下方傳來清脆一聲‘砰’。
那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滿臉蒼白的于茂思緒卡了三秒,三秒后,他似乎想到什么,頭也不回沖下樓。
施黛渾身發抖,身上殘留的藥效導致她的腳還在發軟,蒼白的臉上掛滿淚珠。
看見于茂沖下樓,她腦子里也掠過一絲什么,轉身便想追下去,跑沒兩步差點摔倒,被殷哲接住。
施黛急哭了,“阿哲,帶我下去,帶我下去!”
殷哲本想抱起她,但手一用力,血流得更多,也抖得更厲害了。
不得已,他只得攙著施黛下樓,盡量將施黛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
倆人追下樓,看見一扇開著的門,施黛有種直覺。
殷哲攙著她進去,只見里頭地上落了滿地的玻璃碎片,有冷風猛烈灌進來。
在滿地的碎片里,躺著一個渾身是血,身上扎了不知多少玻璃一動不動的男人。
于茂俯下身,顫著手將唐紹城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