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永遠只能維持在兄妹這一層關系上,再無其他。
她的標準定的太死又太準確。
他于她有恩。
她可以用生命還給他,卻無法愛他。
施黛背過身,“阿哲,你沒事就好,回去小心點,別讓我擔心。”
殷哲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甜又有些苦澀。
殷哲靠在臥室門上,“黛黛,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沒那么容易。”
施黛沒吭聲。
她埋在膝蓋上,歡歡在一旁哼唧,在她腳上蹭來蹭去。
施黛的目光也有些無神。
她可以擔心緊張殷哲,可她不能給他任何幻想。
他們到底是不合適的。
施黛躺在床上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三點被餓醒,她爬起床,進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泡面,打開手機時意外看見一條短信。
沒有署名,卻讓施黛瞳孔驟縮。
【照片只是警示,下次,可就不是假的了。】
施黛呼吸劇烈起伏。
到底是誰?
她懷疑是傅儒,可沒有證據。
她立刻回了條短信,“你到底是誰,你想怎樣。”
叮咚一聲,那邊回了:【明晚七點,來寒城酒吧A08包廂。】
施黛緊緊看著短信,指甲越陷越深。
明晚七點。
寒城酒吧。
施黛神色凝重,關了手機。
她不可能去,但她需要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傅儒。
寒城酒吧是沈刀寒的地盤。
而上次,她去寒城酒吧找過一次沈刀寒。
他的那些手下,是否還記得她,如果記得,愿不愿意,給她開個后門……
……
七點。
寒城酒吧。
施黛悄無聲息出現在寒城酒吧,她戴著鴨舌帽口罩還戴了副眼鏡,全副武裝,如果真的是傅儒約她來這里,她相信傅儒的人也認不出她來。
她大大方方坐在吧臺。
吧臺上還是上次那個調酒師,看見她,也不覺奇怪,畢竟酒吧,什么千奇百怪的客人沒有。
施黛點了杯轟炸機,又湊到調酒師跟前,“你還記得我嗎?”
調酒師愣了下。
施黛道,“去年,我來找過刀爺,還是你去幫我找的經理,帶我去見的刀爺。”
調酒師恍然大悟,“施小姐?”
施黛倒是驚訝,連她名字都記得。
調酒師想不記得都難,敢只身一人獨闖寒城酒吧來見刀爺還成功見上的,她是第一個。
調酒師道,“您等會,我現在就去請示經理,刀爺今天不在酒吧。”
施黛當即拉住他,“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刀爺的。”
調酒師納悶,“那你是?”
“我可以……請求你們幫一個忙么?”
“什么忙?”
“我想知道,A08包廂里,都有什么人?”
施黛坐在吧臺上,看著轟炸機上火光搖曳,瞳孔失焦。
十分鐘后。
調酒師回來了,遞了一張紙給施黛。
上頭是A08包廂里所有人的名單。
施黛一眼鎖定在傅儒的名字上。
除此,她發現,上面還有一個名字,很是眼熟啊。
施黛指尖劃過陳柔的名字。
那個包廂里,除了傅儒,陳柔也在。
但除了倆人,里面還有不少人。
如果,事情僅僅只是針對她個人,那她更懷疑叫她來的是陳柔。
可牽扯了殷哲。
得到答案,施黛離開寒城酒吧。
酒吧三樓。
唐紹城居高臨下看著施黛離開的身影,黑眸一片陰沉。
一旁經理正在匯報,“施小姐拿了A08包廂的名單就離開了。”
坐在沙發上的沈刀寒慵懶道,“名單呢,拿來給我們唐爺瞧瞧。”
經理畢恭畢敬將名單遞給唐紹城。
男人接過。
目光掠過兩個名字。
一個傅儒。
一個陳柔。
唐紹城冷著臉,沒看沈刀寒一眼,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頭也不回離開。
沈刀寒抖腿,“唐爺這就走啦?不喝兩杯?”
男人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沈刀寒自討沒趣,蹭一下起身,“今天是不是有個拍賣會?”
經理接腔,“是的爺,現在已經開始了。”
沈刀寒雖漫不經心,可眼神尖兒分明就是把垂放的刀,鋒芒畢露。
從后門離開寒城酒吧,上了車的唐紹城面無表情,“盯住陳柔,至于傅儒,他動殷哲不用管,動她,弄殘他。”
于茂應聲,“是!”
……
羚羊公寓。
施黛坐在沙發上,思量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她今天沒去,傅儒會善罷甘休嗎?
她這念頭剛起,手機再次叮咚一響。
【下次再不聽話,可就沒這么好運了。】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緊接著,對方又發了一個視頻過來。
她心里一個咯噔,點開視頻。
鏡頭正對馬路。
車來車往的道路上,施黛看見殷哲的車,也看見了坐在車上的殷哲。
像預知到要發生什么,施黛心跳到嗓子口。
眼睜睜看著呼嘯而過的車子與前方一輛闖紅燈的大貨車即將相撞。
殷哲在最后關頭迅速調轉車頭,砰的一聲撞在樹上時,施黛也咻的一下將手機扔了。
砰的砸在地上。
瘋子,傅儒那個瘋子!
視頻到此結束,施黛哆嗦著立刻將手機撿起來,打電話給殷哲。
沒人接。
施黛收拾了下趕緊出門,卻在樓下,碰見一個人。
她記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傅儒的助理,他手里抱著個很大的盒子,遞給施黛,“施小姐,我們先生邀您明晚參加晚會,希望您以我們先生女伴的身份出席。”
施黛越過他便要走。
那人又道,“施小姐,我們先生說了,讓您慎重考慮,下次,就不會那么好運了。”
施黛猛然頓住。
那人將盒子塞進施黛懷里,轉身走了。
施黛緊緊咬著下唇。
傅儒要的是她。
她若不去,他會再次對殷哲出手。
她的手機在此時響了。
是殷哲的來電。
“黛黛。”
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異常,“怎么突然打電話給我?怎么了嗎?”
施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常,“沒有,就是問問你吃飯沒,我今天買了好幾只大閘蟹,我一個人吃不完。”
殷哲歉疚道,“抱歉黛黛,我臨時有事走不開。”
施黛狠狠攥緊拳頭,語氣卻是輕快的,“啊,那算了,我自己吃了。”
話落她直接掛了電話,眼圈一片發紅。
將盒子放進公寓,施黛去了醫院,從護士口中得知了他的病房號。
她直接去找了殷哲的主治醫生,得知殷哲受的輕傷,一顆心才落回原地。
但她沒有去找殷哲。
她坐在醫院外面的長椅上,她始終想不明白,傅儒究竟為什么那么執著于她。
她不信殷家好對付,可他不惜冒著和殷家反目成仇的代價,似乎,也要得到她?
呵。
她自嘲,她何時變得這么搶手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
七點。
施黛被傅儒的助理接到豪國酒店。
她一下車,傅儒便走了過來,眼里滿是驚艷,他紳士朝施黛伸出手,“施小姐,謝謝你愿以我女伴的身份出席,我的榮幸。”
施黛看著他衣冠禽獸的模樣,很想撕破他的嘴臉,可她最終只是遞上了手。
郎才女貌走進酒店引來了不少目光。
其中,就有一道是傅里的。
傅儒也看見傅里了。
他心情愉悅,宣示般揚了揚施黛的手,眉梢又冷又得意。
呵,吃虧?
不過是個女人,名花有主又怎樣?殷哲算什么東西?他想要的,什么得不到?
傅里只是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