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山,姑娘同意你出院子了?”
鐵五見著了玄山,還往他身后看了看,確定沒有看到蘇嬌來抓人的身影,才松了口氣。
“恭喜恭喜,你如今歸來的時機剛好,剛剛過了磨合期,我可能對他們的要求太嚴苛了,需要你從旁給他們點信心。”
玄山簡單做了拉伸,臉上又浮現出從容沉穩的表情,“走,跟你看看去。”
……
俞風慶覺得自己受不了了,要不然直接伸頭一刀不就完了,這么沒完沒了的,他覺得如今自己的神經都要變得不正常!
“她就是故意的!不能再這樣下去,我不能中了她的圈套!”
俞風慶緊繃到極限的神經,仿佛“啪”的一聲繃斷了,不管不顧地跑去找蘇嬌,要她給個痛快。
蘇嬌這會兒在前廳,拿著任懷啟給她冊子細細地看,有哪里看不明白的,就在旁邊寫下來,打算見到瞿墨或是姚一凡的時候向他們請教。
外面跑進來一個小丫頭,“姑娘,俞大人在外面想要見您,看著……氣勢洶洶的。”
蘇嬌眼睛都沒有抬,輕笑了一聲,“也該來了,我以為他還能再堅持幾日,是我高估他了!
蘇嬌拿了茶杯喝了一口,“讓他進來吧!
小丫頭出去沒一會兒,俞風慶大步流星地走進來,果然是氣勢洶洶的,只是臉色很不好看,比起剛到石虎城的時候憔悴了不是一點半點。
蘇嬌這會兒才抬起頭,將冊子放到一旁,臉上浮現出暖心的笑容來,“俞大人找我何事?呀,俞大人氣色怎么有些不大好?可是病了?我剛好通一些醫術,不如給大人看看?”
俞風慶冷笑,“我為什么會這樣,你難道不知道?”
“我如何知道?俞大人這陣子總是閉門不出,我連你面都沒見過幾次呢!
俞風慶兩只手猛地撐在桌子上,“蘇嬌,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什么樣才放過我?”
蘇嬌噙著笑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俞大人說笑了,我與俞大人無冤無仇,何談放過?俞大人是誤會了什么?”
“蘇嬌!”
俞風慶面容猙獰,“是!是我給玄山的水囊里放了東西,那他不是也沒事嗎!我是朝廷命官,你若是謀害了我,朝廷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俞家也不會放過你!”
蘇嬌的笑容冷了下來,“玄山會沒事,那是因為他福大命大,他若是有事,你以為你還能有命在這里給我大呼小叫?你以為我會怕俞家?俞風慶,你也太小看我了!
俞風慶喘著粗氣,事實上他心里是知道的,蘇嬌這個女人并非一般的女子,自己的威脅在她眼里,她可能真的不當一回事。
“你也知道你是俞家的人?你也知道你是朝廷命官?我倒是想問問俞大人,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謀害他人性命該當何罪?”
蘇嬌一雙眼睛幾乎噴火,“技不如人不知道羞愧也就罷了,還想著給人下毒,用這種投機取巧的法子想要獲勝,你也這么大個人了,要臉嗎?啊?”
俞風慶自詡在京城里還算很有臉面的,特別是俞風廣出事之后,他漸漸有了名聲,到哪里旁人都會尊稱一聲俞大人,此刻卻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罵,偏偏他還無法辯駁。
俞風慶的臉色漲紅,隨時都會厥過去的樣子,蘇嬌罵痛快了,心里憋著的怒氣也消散了一些。
她是不會原諒俞風慶的,不過是玄山說了,俞風慶留著還有用處。
“咱們既然話也說開了,那我也就直爽一些,因為這件事,我十分生氣,不過既然玄山現在無礙,我也不好要了你的命,不過石虎城的統帥你就不要想了。”
“哦,還有,俞大人如今也得跟著一塊兒訓練,畢竟石虎城不養閑人,望俞大人知曉!
“還有,石虎城講究大家同一個待遇,俞大人的住處也得換一換,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去收拾!
蘇嬌小嘴叭叭叭一陣念叨,俞風慶恨不得將她的嘴縫起來!
可是一想到從此之后,自己不必再自己嚇自己,他暫且忍了!
想要翻身的話,以后有的是機會!
……
蘇嬌說到做到,立時就讓人給俞風慶挪了地方,從之前獨門獨戶的院子,挪到了與普通將士一樣的通鋪,一點兒特別的照顧都沒有。
一應特權也都沒了,跟這些將士們同吃同住,同樣要每日訓練,練得不好,一樣要受到懲罰。
也是巧了,俞風慶就落到了玄山手里,玄山倒沒有要找他麻煩的意思,只是對他的體能無比嫌棄,同樣的要求下,俞風慶總會顯得更加狼狽一些。
他之前身邊的幾個心腹,也只能事后來安慰他,“大人,咱不急在一時,您的能耐皇上都贊許有加,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往后在跟他們計較。”
俞風慶這會兒已經累成狗了,只想找個地方躺一躺,奈何在這些曾經的心腹面前,他還想維護一些僅有的顏面,只能強撐著跟他們放狠話。
“石虎城的情況早晚要送到宮里,皇上也說了,會時常派人過來巡查,等到那時候,哼哼……”
“沒錯沒錯,小不忍則亂大謀,大人英明!
俞風慶臉上笑得陰狠,心里卻在滴血,不忍,還能怎么辦?
自己手里兵權也沒了,俞家的依仗在蘇嬌眼里不足為懼,他除了忍,難道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那就只能忍吧……
蘇嬌讓人觀察了俞風慶幾天,見他還算老實,也就不再關注,落到玄山和鐵五手里,不管誰都要脫層皮的,等他體力用盡,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來。
蘇嬌將玄水找到面前:“之前俞風廣的事情找人打聽了嗎?究竟是怎么回事?”
從俞風慶那兒得知俞風廣的名字如今在京城都無人敢提,蘇嬌就讓玄水派人去打聽打聽。
玄水見蘇嬌終于問他了,一臉的興奮,“姑娘,早打聽到了,這事兒啊,跟咱們蕭帥有關呢。”
“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