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與旁人騎一匹馬,有什么了不起的,秀巧才不要離開姑娘身邊,耽擱一小會兒也不成。
蘇嬌見寧白和秀巧已經準備妥當,摸了摸脖子,那她呢?
蕭離然已經將烏金牽到了跟前,眼角淡淡微笑的光芒一點點綻放:“你可愿與我共乘?”
“騎烏金嗎?”
“正是。”
蘇嬌摸了摸烏金漂亮的皮毛,點點頭:“勞煩七皇子了。”
“我很榮幸。”
蘇嬌在蕭離然淺笑的注視下挪開了目光,滿腦子都是秀巧跟她說,蕭離然喜歡她的事兒。
之前她的意志可堅定了,從不覺得與蕭離然相處有什么問題,可這會兒,卻怎么看怎么覺得奇怪,明明從前很正常來著……
蕭離然先一步上了馬,然后將蘇嬌拉上去,她之前便有過跟蕭離然共乘一匹馬的經歷,這會兒適應得也快。
兩匹馬很快出發,從狩獵的營地里離開。
之前在草原上騎馬,蘇嬌心里其實是對自己很滿意的,她覺得自己騎得挺好,挺快,挺穩,還在心里夸獎了自己一番,可如今真正體會到什么叫風馳電掣,她才明白蕭離然之前只不過在遷就自己的速度。
那風吹在臉上都是疼的,眼睛都睜不開,她原本還想與身后的蕭離然保持一些距離,等到馬跑起來,她只能身不由己地完全窩在他懷里。
蕭離然將身后的披風扯到前面,把蘇嬌給裹住,蘇嬌才感覺好一些,可她與蕭離然更加“融為一體”了……
長時間騎馬其實很累,尤其是兩個人騎一匹馬,蘇嬌都能夠想象得到蕭離然體力在劇烈地消耗,但他的手臂從始至終都穩穩地護著自己,讓她可以安然地坐在馬上。
蘇嬌不敢打擾蕭離然趕路,乖巧地靠在他懷里,后背貼著蕭離然的胸口,蕭離然的心跳聲,沉穩而有力,讓她的心跳反而不正常起來。
蘇嬌也不是什么看破紅塵,清心寡欲可以去修仙的人,她又是個顏狗,蕭離然這樣長得俊美無雙,性格又好,三觀又正,還溫柔又可靠的男人,對她是有誘惑力的。
她又不打算當尼姑,只不過是覺得這里的男人她不會喜歡罷了,才不想著成親,但她也沒放棄,不還想著養幾個小白臉嘛。
蕭離然這樣的男人,可遇不可求,處處符合蘇嬌的要求,她怎么會不喜歡?
可問題是,她喜歡不起。
人家是皇子,自己是什么?
人家往后可能會是皇帝,自己又是什么?
蘇嬌就算往自己臉上貼金,就當蕭離然很喜歡她,喜歡到愿意排除眾難,給她當皇后好了,那那些妃子呢?蘇嬌反正是不會大方到愿意讓自己的男人去跟別的女人睡覺,想也不要想!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在蕭離然身上打過主意,頂多花癡一下臉和身體……
涼風一直吹著蘇嬌的頭,將她心里的躁動吹的漸漸平息。
也許秀巧說的是對的,蕭離然真的喜歡她,并且是那種尊重的喜歡,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強迫,可蘇嬌,只能夠無法回應……
蘇嬌的情緒漸漸低落,將斗篷把自己圍得越發緊了。
為什么他偏偏就是個皇子呢?他為什么就不能是個,自己可以覬覦的身份呢?
……
再快馬加鞭地趕,中間也是要有休息的。
蕭離然在一個驛站停下,寧白和秀巧落在了他們后面,已經看不見影子了。
蕭離然翻身下馬:“今晚在這兒落腳,等一等他們,讓馬也休息一晚上。”
他朝著蘇嬌伸手,蘇嬌此刻的腿,已經酸疼僵硬的不是自己的了,尤其是大腿內側,一直跨坐在馬上,磨得生疼。
她瞧著蕭離然淡定自若地下馬,心里一陣陣絕望,自己怎么這么弱的呢?看看人家,一點事兒沒有。
“來,我扶你下來。”
蘇嬌吞了吞喉嚨,稍稍動一下腿,就控制不住齜牙咧嘴,好不容易將一條腿跨過來,她還想踩馬鐙下,但現實教她做人,她的腿根本一點兒力氣都用不上,直接軟成了豆腐,從馬上摔了下來。
蕭離然就站在旁邊,見狀穩穩地抱住蘇嬌,也干脆不放她落地,就抱著進了驛站的屋子。
蘇嬌想死,這種弱雞才會出現的橋段竟然出現在自己身上,可她又沒辦法,因為腿是真的疼,疼的她都不敢彎一下。
進了屋子,蕭離然將蘇嬌放下,蘇嬌的腿碰到了床,“嘶”了一聲。
蕭離然的眉頭皺了起來:“可是破了?行軍時常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到,你身邊可有用得上的藥?或是我去外面問問。”
蘇嬌也覺得大概真的破了,大腿內側火辣辣地疼。
“沒事兒,我有藥,一會兒擦一下就好。”
她抬頭,看到蕭離然眼睛里有著擔憂,抿了抿嘴唇:“蕭大人這是要給我擦藥的意思?”
蕭離然猛地抬頭,立刻就往門口退了幾步:“那我、我先回屋了,我的屋子就在你隔壁,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叫我一聲就成。”
他說完,拉開門就出去,蘇嬌眼尖地看到蕭離然后脖子一點淡淡的紅暈。
真、真可愛……
蘇嬌覺得自己膨脹了,居然覺得能讓蕭離然害羞的自己真了不起。
她輕笑了一聲,又苦下臉來,去拿了藥重新坐到床邊。
撩起裙子,果然是磨傷了,還滲出了血來。
“嘖嘖,夠嬌貴的。”
蘇嬌自嘲,清理了傷處,將藥粉一點點灑在傷口上,咬著牙沒有喊疼,蕭大人就在隔壁呢。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蘇嬌疼出了一身汗,也不敢動,就坐在床邊喘氣。
她其實這會兒有些渴,很想喝水,但她才上了藥,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也渴不死。
“咚咚咚。”
門上傳來了敲門聲,蕭離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你好了嗎?我可以進來嗎?”
“蕭大人請進。”
蕭離然推開門,手里居然拿了一個盆,盆里裝著熱水。
他先將盆放下,從桌上拿了水杯倒了水走過來遞給她:“喝點水,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