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巧氣得不行,這黃家一家子都太不要臉了!
蘇嬌不急不忙:“趕走了,她就沒有腿再來了?總不能將她腿打斷吧。”
“可是她這樣,別人會誤會的!明明是他們蛇蝎心腸,姑娘只是想保護陶姑娘。”
“隨他們說去吧。”
黃老太太這么一鬧,一線堂徹底是沒了生意,薛筱筱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如同一只兔子一樣蹦進去:“蘇姐姐!外面是怎么回事?那老太太瞎說什么呢?”
蘇嬌抬頭,瞧見了薛筱筱才有了點笑容:“不用管她,今日也不是你針灸的日子,怎么來了?”
薛筱筱嘿嘿一笑,在蘇嬌面前轉了個圈兒:“蘇姐姐看,這裙子我能穿下了!”
蘇嬌彎起眼睛:“嗯,好看。”
這條裙子是蘇嬌買了送給薛筱筱的,她和秀巧去店鋪里逛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這條裙子,嫩嫩的黃色,十分青春柔嫩,蘇嬌立刻就想到了薛筱筱。
薛筱筱收到裙子的時候十分開心,然而一展開,一張臉都苦在了一塊兒:“蘇姐姐,你覺得這個尺寸,我能穿得下?”
蘇嬌就忽悠她,讓她將裙子掛起來每日看著,總能夠瘦到可以穿下的。
薛筱筱壓根兒就不相信,可沒想到今日,她真的能穿的下,因此她第一時間想要給蘇嬌看看。
“我都不敢相信,天哪,我竟然瘦了這么多!”
嫩黃色的裙子穿在薛筱筱的身上,就如同蘇嬌想象中那樣好看,她想,沒白買。
“對了蘇姐姐,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沒什么要緊的,你不用擔心。”
“可她說什么,你扣住了一個姑娘不讓離開,還是個懷了孩子的,說你故意要害死她們母女一尸兩命,聽得我差點沒忍住想打人!”
薛筱筱可氣壞了,什么亂七八糟的。
蘇嬌咯咯咯地笑了一會兒:“我確實扣了一個懷了孩子的姑娘在一線堂里。”
“啊?”
薛筱筱立刻反應:“那蘇姐姐一定是為她好才這么做的。”
“是,我只是想她好好的,所以,不用去管。”
但薛筱筱哪里忍得下這口氣?蘇姐姐是她最崇拜的人,竟然還有人敢詆毀蘇姐姐的名聲。
薛筱筱離開的時候,沒控制住去跟黃老太太理論,可她是薛家的姑娘,哪里能贏得過拉的下臉皮的黃老太太?
“她就是庸醫,就是要謀財害命!不然,為何不讓我們見倩倩?我可憐的孩子啊……”
薛筱筱鎩羽而歸,沒能吵贏心里很是郁悶。
黃老太太旗開得勝,鬧的越發兇了,一連幾日雷打不動地來一線堂這里,從哭鬧變得要撞死在一線堂門口。
“天道不公啊……”
好些人趕緊拉住她,也幫著一塊兒指責一線堂:“哪里有這樣的醫館?人家可是家人,你憑什么攔著不讓見?”
“就是,別是壞了事情不敢露面吧!”
“把人交出來!”
門口越發鬧哄哄,蘇嬌統統視而不見,她原本是個極怕麻煩的人,如今卻實在見不得陶倩被欺負成這樣,麻煩她也認了。
只是蘇嬌沒有想到的是,陶倩還是知道了。
蘇嬌讓一線堂的人都不準跟陶倩透露半分,陶倩也真的一直都不知道,可她起身去洗漱的時候,還是無意間聽到了有人在議論,當即讓人去將蘇嬌請來。
“大夫,外面究竟是怎么了?我娘在外面?您為何不讓我見他們?”
陶倩臉色慌亂:“我就說,黃郎也有陣子沒有來看我了,也是您不讓他見我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蘇嬌站在門邊上,一雙黑沉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看的陶倩莫名心慌。
應該也瞞不下去了,蘇嬌索性在她床邊坐下。
“你之前幾次滑胎之前,是不是都喝過什么,比如雞湯,或者別的什么東西?”
陶倩張大了嘴巴:“……你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黃家對你生不出孩子這件事,從來都不逼迫,他們是真的寬容,還是就根本不想要孩子?”
蘇嬌冷靜的樣子讓陶倩嚇壞了,她哆嗦著嘴唇忽然叫出來:“當然是因為對我寬容!怎么可能是其他的?大夫你到底在說什么?”
“上一回你不舒服,是在喝了黃谷送來的雞湯之后,后來,他又送了一次過來,我讓人將雞湯打翻了,你知道我在雞湯里,發現了什么?”
陶倩的手將被子抓的扭曲,蘇嬌繼續說:“雞湯里加了滑胎的料,你如果喝下去,怕是又要來一次,你的孩子能受得住幾次?”
秀巧在一旁聽得都不忍心,瞧著陶倩的魂兒都似乎沒了:“姑娘,陶姑娘會不會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著,這是她應該知道的!”
蘇嬌緊緊地盯著陶倩:“所以我不讓你見他們,你在我這里,不說十成把握,七八分還是有的,你腹中的孩子可以平安出世。”
陶倩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瞬間,自己的世界仿佛天翻地覆了一樣。
黃郎給自己特意送來的雞湯里,有讓她滑胎的東西?
可他見到了自己,迫不及待地將湯端出來,手指燙紅了也不在意,額上一層汗,說是怕雞湯涼了不好喝,急急地趕來的。
這樣的一碗雞湯里,怎么會有那種東西!
陶倩不信,她一千一萬個不信!
然而自己不敢回想的那幾次落胎,好像之前,她真的都有喝了一碗雞湯……
是巧合嗎?一定是巧合吧!
對自己那么好的婆婆和夫君,他們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騙我的對不對?”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騙你,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只會招惹黃家撒潑,在門口污蔑我一線堂的名聲。”
蘇嬌情緒極為理智,又讓陶倩腦子里好像崩斷了一根神經。
大夫說的,也有道理,她不可能會騙自己這種事,之前肚子疼,也是大夫千方百計才幫她保住孩子的。
這么說,是真的?
陶倩面無表情,眼睛里卻滑落出兩行淚來,眼神極度空洞,好似失了魂魄的木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