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龍的家崧華路89號,這是一片老小區,樓房普遍不高,墻體斑駁老舊。任小龍家在8單元201。“咚咚咚……”一串的敲門聲打斷了任小龍玩游戲的興致。
“這他媽誰啊,大半夜的找死呢?”任小龍一遍打游戲一遍沒好氣的叫罵。“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更急更大了,任小龍從電腦桌前跳起了,大罵“操!老子非扒了你的皮。”邊罵著邊去開門。他一手掄起拳頭,一手打開了門,任小龍準備一開門,就給這個打擾他的人來上幾個眼炮。
“你小子還想扒誰的皮啊?”門還沒完全打開,就聽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任小龍一看來人,剛才那副罵爹罵娘的嘴臉馬上就變成了諂媚的笑臉,“嘿嘿,嘿嘿。”他先干笑了兩聲,然后說:“是老板啊!我這不是想不到,會有真神駕到嘛。”肖毅也沒搭理他,徑直走進了他這個不到60平米的老舊房子里,房子是個雙陽小兩居。客廳餐廳并在一起,餐桌上扔著幾個泡面碗。臟衣服臭襪子扔得滿屋都是。一股臭味直竄進肖毅的鼻子眼兒。
“你這家怎么跟個豬窩一樣?”肖毅很不爽的問道。任小龍又是“嘿嘿,嘿嘿。”兩聲干笑,“習慣了,習慣了。”肖毅沒好氣的說道,“換身干凈的衣服跟我走。”任小龍不知道肖毅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問道:“去哪啊,老板?”“不該問的別瞎問!”肖毅喝道。任小龍心里有些打鼓,不是這個老板不忘前仇,假意招降,真的報復吧。
肖毅看著任小龍緊張不安的模樣,心中好笑:“這小子膽子也太小了,正好再嚇唬嚇唬他。”想到這里,肖毅的臉色更嚴肅了,低沉的說道:“怎么沒聽見我說話了嗎?”任小龍嚇得臉色發白,雙腿發軟,“那個,肖老板,我就是一個跑腿的小弟,那個……我……我也沒真的得罪你吧。你……你放我一條生路吧。”看著任小龍差點就哭出來的凄慘模樣,肖毅實在忍不住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任小龍不知肖毅為何就笑,心里更發毛了,兩個腿肚子直轉筋。
這時候肖毅恢復了平時的樣子,說道:“我找你辦事,又不是來吃你的。瞧你嚇得那樣兒?”任小龍終于松了一開口氣,問道:“老板是有什么事找我啊?“你先別問什么事,趕緊跟我走,你聞聞,你這屋里什么味兒!老子要熏死了!”任小龍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我自己光棍兒一個,也沒人給我收拾一下。”“別廢話,動作麻利的,換衣服去。”肖毅不斷催促。任小龍訕笑道:“這已經是最干凈的一身衣服了。不用換了。”“操!你不早說。”說著領著任小龍出了門。
在一個豪華KTV包房里,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正盡情的放聲歌唱,盡管他的唱的歌沒有一句在調子上。還是一群人掌聲雷動,不停的叫好。這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溜了進來,正趕上那肥胖的中年男人唱完了一曲高亢激昂的《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頓時雷鳴般的掌聲回蕩在豪華包房里。肥胖男人看到大高個右手腕扎了繃帶,一臉憤憤不平。開口問道:“黑虎,你的傷是怎么回事?”
大高個連忙把湊了過來,臉上的老虎紋身在五彩的燈光下顯得又兇狠又滑稽。他恭恭敬敬說道:“四爺,請您給我做主。有個小子太歲頭上動土,和我搶馬子,還打傷了我。”那個被叫做的“四爺”的男人臉色一變,沉聲問:“竟然被打傷了?”黑虎臉色大變,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四爺,那小子就是那個肖毅啊,我怎么是他的對手?”四爺臉色更難看了:“肖!毅!原來是那個肖毅。”黑虎看準時機又道:“四爺,我跟他說,打狗也的看主人,我是四爺的人,看在四爺的面子,也不至于為難我吧。”
“啪!”四爺把麥克重重摔在地上,眾人嚇得一驚。都站得筆直,不敢吭一聲。黑虎咽不下這口氣,更加添油加醋的說:“他還說從來沒聽過四爺,現在的凌空城沒有什么四爺,只有我肖毅。”黑虎話音剛落,“啪啪啪!”猝不及防的挨了3個耳光,“沒用的東西。”黑虎連忙點頭稱是,“我給四爺丟人了,四爺打得好,可是肖毅那小子太囂張了。凌空城各路老大里行四的人多了,可除了您,誰敢稱‘四爺’。我們黑龍堂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
四爺面色慢慢恢恢復了平靜,不慌不忙的說:“那我就讓他知道一下,凌空城只有一個四爺。”黑虎心中暗喜,只要四爺出手,還怕肖毅不死,這下可以報仇了。四爺此時沒了唱歌的興致,對著身邊一個身材瘦高的青年說道:“花花,你去辦。”瘦高的青年臉色沒有變化,平靜的問道:“是殘是死?”四爺冷冷一笑:“既然是個人物,別讓他死得太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