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智勛詫異,“那,云家那邊,要如何解釋?”
“交給我來解釋,況且,這是云崖的心愿!”月依依看了躺在地上,云崖的尸體一眼。
韓智勛不再說話,若是水月洞天能搬去月華國的皇宮,再好不過紱。
可是就是怕云家的人,不答應。
月依依將云崖的尸體,帶去了自己的渡情洞府逼。
這是水月洞天洞主住的地方,以前的時候,她總是覺得高不可攀,而且這個洞府的名字這么奇怪,渡情洞府。
現在,她總算明白了,渡情是什么意思。
或許到了一定的階段,情才是最難的一關,所以渡情也有渡劫的意思。
靈氣最為強盛的地方,是洞主的寒冰玉床,據說是從寒冰地獄提煉而來。
她將云崖的身體放在上面,可以防止腐化。
但是靈氣這樣充足,云崖的身體萬一有變,那么云崖就真的要長生不老,只能做個尸妖了。
她定定的看著毫無生氣的云崖,低聲,“云崖,你想要做仙,那么首先就要打敗妖界,水月洞天這個樣子,是絕對不可能跟整個妖界為敵的。所以我必須入駐月華國皇宮,得到你月華國萬民的敬奉信仰,最后化為念力為我所用,希望有能幫你正道的一天!”
云崖冰冷的躺在那里,面色慘冷無比,一動不動。
月依依低聲,“你若是同意,就叫那青煙直上!”
外面,水月洞天的修士,正在為剛剛倒下的柱子,奉著香火。
裊裊青煙,在微風下,縹緲而過,懸浮在水月洞天的上空,將整個仙靈洞府,襯托的恍若仙境。
倏然,微風未停,青煙直上,眾人都仰頭詫異的看著這一切。
直上的青煙,化作了一條咆哮的青龍,嘶吼著沖上云霄。
所有人大驚失色,連韓長老都皺起了眉頭,月依依則是蹙眉看著這一切。
難道,云崖真的是注定的成仙人選?連天道都在幫她?
可是云崖是仙,那她月依依,最后的位置在哪里?
她迷茫的看著這一切,發現自己竟然走在了苦海之上的岔路口。
她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竟然出現了異象的差池。
一條路,是通向自己的神像,莊嚴肅穆,和藹慈祥,渾身散發著圣潔的光輝。
另外一條路,是通向了另外一個自己,高大冷肅,森寒入骨,法力無邊站在遙遠的天際,是整個天下的眾神之母。
她有些猶豫,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明白,自己正面對著兩難的選擇,她的筑基,旋照,開光幾個階段都已經完成,而魂動階段,則是她逆天而為,將靈魂和身體一起修煉。
所以此刻的她,應該是融合階段,也就是修煉的第一個危險階段,一個行差就錯,她就會得到齊河一樣的下場。
不知不覺,偏離仙道。
站在那里,靜靜的看了半響,怎么看都是另外一邊,法力無邊的自己,吸引力比較強大。
如果沒有對云崖的承諾,她想她肯定會選擇,那個法力高強的自己。
崇拜能力,是她從小的選擇,只有自己有能力,才能保護自己。
但是這一刻,她有沐澤,她不想變得遙不可及,生冷僵硬,她想要,做一個可愛的自己。
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神像,她闊步朝著自己的路走去。
岔路上的光芒逐漸消失,最后被苦海里浩瀚的玄氣淹沒,苦海再一次平靜起來,不遠處的神像,露出了溫和的笑意,她聘聘婷婷,婀娜的朝著月依依走來。
月依依快速前行,驀然發現,自己竟然走進了神像里面。
她穿著神像飄逸的白衣,她有神像一模一樣的慈祥面容,只是不同的是,她的眸子太過惶恐,還有不安和警惕。
心臟劇烈的跳動,她又從神像里面彈了出來,神像仙子蹙眉看著她,露出了悲天憫人的神色。
月依依知道,這個階段是融合階段,首先要做到凝元。
也就是她的神識必須跟神像融合在一起,能夠用自己的神識控制神像的元神。
只要能做到這個,那么她就真的徹底脫離**凡胎,可以算得上個半仙了。
畢竟,仙有元神,而人類,是沒有元神的。
可是她終究是根基太淺,做不到凝元。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了
她嘆息一聲,神識飛出了苦海。
剛剛揮手,將云崖的身體藏入結界,外面就傳來了侍者的聲音,“洞主,蛇王沐澤求見!”
月依依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不等侍者繼續說話,她就飛跑了出去,朝著水月洞天的會客廳飛奔。
沐澤正坐在那里,一只手提著茶壺,一只手拎著葡萄,他十分不雅的一只踩在自己做的凳子上,仰頭,咬下一顆葡萄,灌下一口茶水。
月依依迅疾如風跑來的時候,他嚇的一口水嗆住。
月依依慌忙上前,幫沐澤拍著后背,沐澤氣喘,“嚇死我了你,所有人都說,你做了水月洞天的洞主,我還以為是真的呢”
月依依蹙眉,“為什么你不相信是真的?”
沐澤站起身,指了月依依一下,上上下下打量她小丫頭片子的裝扮,“水月洞天洞主?你?”
月依依咬牙,“沐澤,你那是什么眼光?”
沐澤無奈,皺眉,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我知道寶貝兒你很想接近尊主,得到那半枚定坤丹,但是別再妄想做什么洞主,乖乖的跟我回去成親,好不好?”
月依依不肯被他扶著離開,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沐澤,我沒有騙你,我現在真的是水月洞天的洞主,所以暫時,不能跟你成親!”
沐澤臉色一變,“你真的要一直呆在水月洞天,執掌水月洞天?”
月依依不確定的搖頭,“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水月洞天沒有人主持大局,在我沒有找到可以托付的人之前,不能離開!”
“韓長老呢?韓長老資歷比你老,法術比你高,道行更是遠在你之上,你連他也托付不了?”沐澤臉色難看的怒吼,一瞬不瞬的看著月依依。
月依依抿唇,“沐澤,你是蛇界的王,我為什么不能做水月洞天的洞主?還是你覺得,女人生來就應該仰男人的鼻息?”
沐澤咬牙冷笑,他焦躁的踱著步子,狠狠一腳將旁邊的凳子踹的四分五裂。
他深呼吸,臉色煞白,“你若是覺得,我不該做蛇界的王,那么我跟你走!”
月依依眉頭蹙的更緊,“你怎么可以說出這種不負責的話?蛇界好不容易振奮起來,你若是一走,你的子民你的長老該怎么辦?”
沐澤仰頭,深吸一口氣,“那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么辦?月依依,你到底想怎樣?”
月依依面無表情,“我只是想要留在水月洞天,若是可以,你幫我把師父勸回來,水月洞天可以沒有任何人,但是不能沒有白升!”
沐澤冷笑,“師父已經有了傾城,是你親手將他們推入婚姻,現在,你居然告訴我,把師父勸回來?”
月依依上前一步,“傾城可以不修道,但是師父不可以,師父繼續墮落下去,早晚有一天,會變成普通人,最后白發蒼蒼,孤獨而死!”
“師父回來修道,回來水月洞天,就可以不孤獨了嗎?”沐澤失控的怒吼。
月依依不解的看著他,“師父有你有我,怎么會孤獨?”
沐澤冷笑,不理會月依依,月依依上前一步,“沐澤,傾城終歸是要死的,誰也知道她還能活多久,也許十年也許五年,可是那短暫的光陰過后,師父怎么辦?”
沐澤閉了閉眼睛,“不管是十年還是五年,師父都是樂意的,師父情愿用一身道行,換傾城十年相守,月依依,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