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不知道對小女生說了一句什么,小女生笑了起來,將肩膀搭在白落的肩膀上,白落破天荒的沒有將她一巴掌扇出地球,只是微笑著任由她靠著自己。
月依依瞇眸看著那邊的一對,撫摸著懷中化作小白狗的黏黏火,抿唇,“走吧,我帶你吃東西!晨”
她轉身跑著離開。
黏黏火嘟起嘴巴,“主人,你不開心嗎?”
月依依搖頭,“好好的,我為什么要不開心?副”
“因為白落大人和那個女孩子坐在一起!”黏黏火軟糯的聲音,嘟噥著說道。
它用自己的腦袋,在月依依的懷中,不住的蹭著,嗅著月依依身上的香氣。
月依依微微一笑,“沒有,你想多了,再過幾天我們就要離開這里了,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她知道,黏黏火跟饕餮一樣,是個小吃貨,她擔心要是不喂飽這個嘴饞的家伙,怕是要被白落給勾走了。
黏黏火開心的兩個瓜子勾住月依依的脖子,在她身前晃來晃去,“主人真好,不管主人走到哪里,我都會跟到哪里!”
月依依笑而不語,穿著平底的白色球鞋,跑在梧桐樹下,宛如所有的青春少女一般,靈動美麗。
她的身姿,吸引了不少人的駐足側目,所有的男士,都艷羨的看著掛在她脖子上的那條小肥狗。
她帶著黏黏火跑去了酒店,點了一桌子菜,看著小肥狗搖頭晃尾,開心不已,她也跟著心情雀躍。
回到了別墅,已經晚上十一點多,源源火趴在門口,嘴巴里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兩條狗爪子摁著一個靈氣十足的骨頭。
月依依定睛一看,發現這骨頭竟然是前幾天被她鎮、壓在馬桶里的離仙淚。
她蹙眉看著源源火,黏黏火一見有這上好的東西,頓時垂涎欲滴,在月依依的身上蹦來跳去。
源源火看見黏黏火的樣子,知道它打自己骨頭的主意,將骨頭三兩下摁在身下,它護食的說道,“這是我們家白落給我的補償,你休想打離仙淚的主意!”
“你們家白落?”月依依笑著看著源源火,搖搖頭,“你沒有覺得,這離仙淚有股臭味嗎?”
源源火倨傲的仰頭,“自古以來,神奇的東西,都會有一些神奇的氣息,你們這群愚蠢的地球人懂什么?”
月依依點頭,也不點破,“那你慢慢品嘗!”
她帶著黏黏火走進了自己的屋子,黏黏火依舊對離仙淚垂涎欲滴,“主人,主人”
月依依回頭看它,“你乖乖的,以后主人給你找更高階的東西!”
“主人真好!”黏黏火開心了起來,蹦上前親了月依依一口。
月依依笑著拿開了黏黏火,撿了幾件睡裙,走進了衛浴室,放水之后泡澡。
她躺在浴缸中,享受著芬芳的玫瑰浴。
正在她閉上眼睛,想要將白日的心法鞏固一遍的時候,浴池的下面倏然之間水波分開,接著白落一臉水珠的從浴池下面鉆了出來。
月依依秀眉一蹙,旋身掠了浴巾,圍在自己的身上,翻身從浴缸中躍出。
她月眉倒豎,看著一身黑衣,出現在浴缸中,大口喘息的白落。
白落深呼吸,吐出一口白霧,看樣子是在水中閉氣已久。
他**的走了出來,站在月依依的眼前,眉頭一皺,“你怎么在這里?”
月依依咬唇,想要打他的心思都有了,這里是她房間的浴室,他竟然問她怎么在這里。
白落順手撈過了毛巾架上的毛巾,擦拭自己的臉頰和頭發,“這里鬧鬼!”
他平靜的說道。
月依依不信,這別墅住著白落這樣的一個大妖,竟然鬧鬼?說出去誰都不信。
怕是有鬼,看見了白落,也要嚇的落荒而逃。
“我起先以為是離仙淚搗鬼,可是將離仙淚弄出來了之后,怪聲音依舊沒有消除,這才相信那些下人的話,這個別墅,有鬼!”白落回過頭,一瞬不瞬的看著月依依。
月依依系著浴巾,坐在一邊,拿過了擺在一邊的純凈水,“那你找到那只鬼了沒有?”
白落搖頭,“奇怪的是,我感應的到,那只鬼就藏在這附近,可是卻找遍了別墅,都沒有它的痕跡!”
“你找不到,我找到了!”月依依面無表情,將礦泉水擰開了瓶蓋,緩慢的喝了一口。
白落來了興致,“哦?你找到了?在哪里?”
他不太相信,他都看不見那只鬼的影蹤,她竟然能夠找到。
月依依一點下巴,“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你,白落,色鬼!”
說完,她將礦泉水瓶子放在一邊,推著白落出門,“記住,以后想要偷窺女人洗澡,找個靠譜一點的借口!”
說完,她“嘭”一聲關上了房門。
鬼?誰信啊!
現在別說鬼了,就是妖看見了他也要瑟瑟發抖吧。
他那一身無上的壓迫之力,稍微有些道行的,都會忍不住跪地臣服,別說根本沒有道行的鬼了。
坐在那里,喝了幾口水,她蹙眉看著浴缸。
浴缸正“咕咚咕咚”冒泡,可是被她一盯,浴缸內的水,又恢復了自然。
她嘆息一聲,正在感嘆自己也被白落弄的疑神疑鬼,外面就傳來了白落和黏黏火的對話。
“白落大人,您怎么會從主人的房間走出?”
“抓鬼!”
“抓到了沒有?”
“抓到了!”
“在哪兒?”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么?主子竟然對您出手了?可憐的白落大人,您還好嗎?有沒有被主人怎樣?”
“”
“白落大人,就算您不在清白,黏黏火也會永遠喜歡你!”
竟然被一只小肥狗給表白了,白落憋屈的想。
他沒有故意要去偷看她洗澡,是真的有鬼,躲在水管之中,他一路追了過去,就追到了月依依的房間。
想到這里,他忽然覺得不對。
如果那只鬼追到月依依那里,就不見了蹤影,證明它依舊躲在月依依的房間。
驟然,他想起了月依依放跑的一只女鬼紅顏,那女鬼就是在水中變強,而且可以藏在月依依的藏鬼符中。
他驀地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闖進了月依依的屋子,月依依剛好在換衣服,一見又是白落,頓時氣憤的咬唇出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混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闖進自己的房間。
她伸手就打,白落旋身躲避,眨眼之間兩人已經過了上百招。
月依依不敵,被白落壓在身下,緊緊的摁在床上。
她想要說話,卻被白落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他皺眉警告的看著她,接著星眸光華流轉,在他的視線觸及到她放在一邊的衣衫上,那從白升那里求得的藏鬼符之后,兩指一夾,藏鬼符燃燒了起來,里面傳來一聲凄楚的慘叫,接著紅顏跑了出來。
她的身體被燒傷,整個人楚楚可憐。
白落兩指一捻,就要毀了這勞他追了一晚上的女鬼,卻聽見紅顏痛哭一聲,雙膝跪地。
月依依阻止了他,從他的身下一躍而起,擋在了白落的身前,蹙眉看著地上的紅顏。
紅顏渾身都是傷,那原本已經恢復姣好容顏的臉頰,又變得猙獰不堪。
她哭著摔倒在地上,肝腸寸斷的道,“白落大人,我回來無心傷人,我只想要離仙淚!”
“離仙淚也是爾等濁物可以覬覦的?”白落冷聲。
紅顏哭的更加厲害,月依依上前,扶起了紅顏,“發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紅顏哽咽,“我原本就是這個時空的人,可是活著被放逐到了虛空之中,后來遇見了仙人,仙人見我孤苦無依,就將我帶到了無邊大陸。我以為他是為了救我,可是誰料,他卻將我的身體用來養蠶,讓我每日忍受蠶嗜的折磨,最后又用我的魂魄滋養他的蠶
蛹,直到我不堪折磨,自盡而亡,他依舊不肯放過我,將我的魂魄囚禁了在水月洞天,直到遇見依依,我這才得以重見天!”
紅顏伏在地上,哽咽著說道。
月依依蹙眉,“休要胡說八道,水月洞天都是清修之人,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紅顏不說話,白落就伸手拉了她一把,用下巴一點紅顏,“讓她繼續說下去!”
“我自知復仇無望,所以只想回到這個世界,問那個昔日跟我生死相許的良人,為何當初那樣對我。原本以為,我只能找到他墳頭的一捧黃土,誰料他并沒有死,竟然整整活了三百多歲。我見到了他,他將我打的三魂少了七魄,我這才明白,原來他跟那個邪惡的仙人,竟然是一丘之貉”紅顏哭的傷心無比,可是鬼沒有眼淚,所以月依依只能看見她眸中流露出的絕望之色。
月依依抿唇,“你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不過念在你救了我兩次的份上,我可以將離仙淚給你!”
“依依,為什么不聽她繼續說下去,或許你可以解開水月洞天的一些秘密!”白落不滿的看著月依依。
月依依蹙眉,深吸一口氣,“我對水月洞天的秘密不感興趣,白落,若是你想知道,那么你跟紅顏私聊!”
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
外面,源源火還在獨吞離仙淚變成的骨頭,黏黏火垂涎的站在一邊,蹦來跳去。
月依依伸手,離仙淚就落在了她的手中,源源火見她竟然跟自己搶,憤怒的蹦起來,“死女人,竟然敢跟我搶離仙淚,信不信我吐出一口熾烈之火燒的你魂飛魄散?”
源源火的話音剛落,黏黏火就呲牙咧嘴的上前,擺明了要誓死捍衛自己的主人。
月依依冷聲,“這次算我欠你的,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彌補!”
說完,她轉身走進了房間,白落還在跟紅顏說著什么,月依依將離仙淚往紅顏的身前一扔,冷聲,“滾吧!”
“依依!”白落皺眉,神色冷厲的看著她。
“你想幫她,請自便!可是凡是站在水月洞天對立一面的人,都是我的仇人!”月依依表面了態度。
不管她口中的那個邪惡仙人,是誰,但是能橫渡虛空,修為定然不低。
白升、齊河、韓智勛、月上或者是祭師蛹炎,亦或者是水月洞天的尊主,這些人,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她目前只想要安安靜靜呆在水月洞天,奪得神子之位,接近定坤丹,別的,一概跟她無關。
白落定定的看著月依依,忽而冷冽一笑,他扭頭看著紅顏,“你走吧,這些話切莫說出去,否則你會有魂飛之禍!”
紅顏點頭,捧著離仙淚,叩謝了白落和月依依,身形一閃,離開了月依依的房間。
月依依卻蹙眉坐在那里,雙手環胸,“白落,我從不知道,你這么喜歡多管閑事!”
“我從不多管閑事,可是你的事,在我眼里不是閑事!”白落冷聲,回頭神色深沉的看著月依依。
月依依面無表情,“你想說什么?”
“白升愚蠢的性格,會收一個蛇妖為徒?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白升和蛇妖,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白落言簡意賅的道。
月依依咬唇,揚手就想打,卻被白落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冷眸看著她,“你是不想知道呢?還是不敢知道?月依依,什么時候開始,你變成了一個懦夫!”
“從我愛上沐澤開始,我就已經不再是以前絕情棄愛的月依依。沐澤是我的軟肋,他是人,我就陪著他做人!他是妖,我就陪著他做妖!他是殺人如麻無惡不作的大魔頭,我就陪著他做魔!在我眼里,什么天道倫常,狗屁修行,統統都不如他的一根頭發!”月依依冷聲說道。
白落嘲諷一笑,眸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他點點頭,“在女人的眼里,愛情本來就是先來后到,我不怪你。不過你要想清楚,或許你為了他做了一切,到頭來發現,不過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就好比你和傾城還有白升嗎?白升照顧傾城,細致有余,就在他以為,他會和傾城相守到老的時候,卻被你捷足先登,占了傾城的身子!”月依依嘲諷的看著他。
白落劍眉一皺,怒視著月依依,凝視著她
片刻,心里狂風驟雨,卻不敢表露半分。
這個殘忍的女人,她明知道,他和傾城已經不可能,卻拿這種話傷他。
不過,挑明了是死路一條,她的心里只有沐澤。
不挑明還能繼續下去,起碼他對她還有利用的價值。
他嘆息一聲,臉色難看的點頭,“對,就比如我和傾城,你就不怕你為蛇妖放棄一切,蛇妖最后卻名花易主?”
“這是我的事情,不勞師叔費心!”月依依轉身,打開了房門,做出一個送客的手勢。
白落冷笑,淡漠的離開。
他就拭目以待,她和蛇妖的愛情,究竟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