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澤自然不允許他逃走,腳踩行字訣上前,黑羽尊者回身跟他過招,兩人就在半空中打了起來。
月依依蹙眉,視線緊緊的盯著半空中的沐澤和黑羽尊者,“他們兩個,誰會贏?瑪”
她記得上一次,若不是黑羽尊者拿小奶包威脅沐澤,沐澤未必會輸澉。
“黑羽尊者一開始就想逃,所以他必敗無疑!”白落雙手環(huán)胸,冷漠的道。
月依依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場打斗。
果然,沒有多久,黑羽尊者就露了敗象,沐澤步步緊逼,黑羽尊者開始以命相拼。
這個時候沐澤占據(jù)上風,跟他兩敗俱傷,定是不劃算的,所以他退后一步。
可是就是因為這一步,黑羽尊者卻化為一道旋風,迅速溜走。
沐澤想要再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那老家伙一開始就抱了逃跑的心思,這會兒他縱使有行字訣,自然也無法追上。
沐澤低咒一聲,懊惱的回到月依依的身邊,“依依,老家伙跑了”
“跑了算了,以后總有遇到的時候!”月依依轉(zhuǎn)身,看著地上的張賢。
這個家伙曾經(jīng)被她殺死過一次,可是讓他靈魂逃掉,結(jié)果又重生。
這一次,恐怕他再也跑不掉了吧?
張賢悲戚的看著月依依,曾經(jīng),他的修為在她之上,她在他的眼里,只不過是一只螻蟻,可是現(xiàn)在
她已經(jīng)到了靈動階層,而他依舊停滯不前。
他悲哀的看著地上姬風的尸體,撿起地上的匕首,朝著自己的胸口狠狠刺去。
月依依沒有阻攔他,自盡是他最體面的死法了。
看著倒地的張賢,沐澤伸手,一掌毀掉了他的魂魄,讓他再也沒有復活的機會。
月依依看著地上兩具尸體,只是沉默。
沐澤上前,拉住月依依的素手,“依依,我們回去吧!”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你先回,在蛇屆等我!”月依依淡然,伸手幫他理順頭發(fā)。
沐澤點頭,燦爛一笑,轉(zhuǎn)身咬牙走去。
白落,不殺你,我誓不為妖!
看著沐澤的背影,白落擰起眉頭,上前道,“他長大了”
恨一個人,也懂得藏在心里了,這在以前的沐澤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都一萬歲了,能不長大么?”月依依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卷起姬風的尸體,朝著水月洞天走去。
白落想要跟上來,卻被月依依阻止,“現(xiàn)在的水月洞天,不適合你去,你還是呆在法王宮,等著傾城醒來吧!”
白落頓在那里,沒有說話,只是目送著月依依的背影遠去。
月依依到了水月洞天,徑直將姬風的尸體丟在一邊,水月洞天的人見了,竟然歡呼起來。
“神子死了,神子死了”所有人奔走相告,個個歡天喜地。
想來這些天,姬風確實將整個水月洞天弄的烏煙瘴氣,個個怨聲載道。
白升和齊河看著地上姬風的身體,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姬風死了,水月洞天確實太平了,可是下一屆的神子怎么辦?
現(xiàn)在四大長老,月上長老被逼迫離開,韓知勛則是下落不明,只有他們兩人主持大局。
而風云雷火各個堂的堂主,都被姬風安插了自己的人,當務之急,是處理掉這些人。
可是白升和齊河,一向都是兵不血刃,這種事情,自然不好下手。
索性他們還有一個很長進的徒弟,譚偉。
于是這些事情,都落在了譚偉的身上。
譚偉回到水月洞天的時候,驚喜的大叫起來,“師姐——”
月依依微微一笑,拍拍譚偉的肩膀,“又長進了不少!”
“跟師姐比起來,還差一些!”譚偉笑著,摸摸自己的頭發(fā)。
“師姐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離開了?”譚偉看著月依依,微笑著說道。
月依依則是轉(zhuǎn)身,看向齊河和白升,她是被水月洞天趕出去的弟子,回來,似乎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依依當然可以回來,姬風在的時候,我也表示,只要依依愿意,隨時可以回來!”齊河捋著自己的胡子道。
白升點頭,對于這種結(jié)局,自然沒有話可說。
當初若是他們動手殺了姬風,似乎有以下犯上的嫌疑,更何況他們實在不好出面,跟白落有任何交易。
但是依依不同
算起來這一次,月依依是水月洞天的大功臣了。
“師傅,這一次我跟白落做交換,是拿傾城的魂魄,你一定知道,傾城的魂魄被鎖在水月洞天”月依依上前,輕聲說道。
齊河點頭,神色若有所思。
白升卻是大驚,上前一步道,“傾城的魂魄,沒有散掉?”
“老白,你大概不知道,傾城的主魂一直被蛹炎鎮(zhèn)、壓在水月洞天,其實根本就沒有散掉!”齊河嘆息一聲,淡漠的道。
白升臉色煞白,站在那里,眼眸灼灼的盯著齊河。
這么多年,他一直以為傾城的魂魄散了,可是沒有想到,竟然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
月依依察覺到白升的臉色有異,上前道,“白長老,我想將傾城的魂魄還給白落,可以嗎?”
“不可以!”白升斷然否決。
“為什么?”月依依蹙眉,白落和傾城,相互愛戀,兩人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為什么白升會反對?
“白落和傾城,根本就不應該在一起,傾城是我的未婚妻!”白升一字一頓的道。
月依依詫異,事情竟然還有這些內(nèi)幕?
“傾城確實是你的未婚妻,可是她自己選擇了白落,老白這么多年過去了,為什么你始終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齊河不悅的道。
白升搖頭,“總之,我不同意將傾城的魂魄還回去,你告訴白落,若是想找回傾城主魂,除非我死!”
他咬牙,斬釘截鐵的道。
月依依無奈的看著白升,又看看齊河,齊河上前為難的道,“這,依依都已經(jīng)答應了白落,老白你這樣,讓依依怎么跟白落交代?”
“你可以告訴白落,想找回傾城的主魂,叫他親自來找我!“白升皺眉,憤恨的說道。
月依依嘆息一聲,看著白升離開。
水月洞天洞府搬離以后,不知道傾城的主魂,有沒有隨著一起搬離,月依依索性來到以前的水月洞天,然后在屋子里尋找起了傾城的主魂。
白升雖然不答應,將傾城的主魂還給白落,可是他依然不知道,傾城的主魂在哪兒吧?
月依依在屋子里面尋找著,始終不得要法。上一次,是她修煉行字訣的時候,誤打誤撞,看見了傾城的主魂。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那么幸運。
她呆在荒廢的屋子里,運用起行字訣,可是一次一次,都失敗了,根本找不到傾城的主魂。
她有些無奈,忽然想起,師傅說過,傾城的主魂,是被蛹炎羈押在水月洞天。
既然是羈押在水月洞天,那么就一定跟術(shù)法有關(guān)。
她閉著眼睛,開始感應傾城魂魄的波動,沒有,什么都沒有。
蛹炎將她的魂魄,隔離的很好,她根本感應不出。
沒有辦法,月依依只好求助身邊唯一的助手。
她拿出臨淵的木偶,搖晃著,“師祖,師祖”
臨淵慢吞吞的從木偶中升出,“大白天不睡覺,叫我干嘛?”
“你幫我感應一下,這附近的魂魄!”月依依輕聲說道。
臨淵環(huán)視四周,“這水月洞天是一方凈土,哪里有什么魂魄?”
“咦!”他詫異的站起身道。
“怎么了?是不是感應到魂魄了?”月依依一臉欣喜之色。
臨淵皺眉,“這些混蛋,怎么將水月洞天弄成這副沐條的樣子了?果然是一群不孝的徒子徒孫”
月依依無奈的低頭,“師祖,你注意一下重點好么?”
“不就是那個丫頭的主魂嗎?”臨淵指了指水月洞天后方,花園的位置,“看見那個亭子了嗎?那丫頭的主魂,就被困在那里!”
他饒有興趣的撐著下顎,玩味的笑著看著不遠處,“那個丫頭,真有意思”
“怎么了?”月依依看不見,只能蹙眉從窗戶看見不遠處的亭子。
“她的命格跟你很像,只不過”臨淵頓住,只是笑著,饒有興趣的看著遠處的一切。
“丫頭,幫我找具身體吧,我呆在這木偶里面,已經(jīng)呆的很膩很膩了!”臨淵站在地上,開始如一個正常人般,舒展身體。
“師祖,要什么樣的身體?”月依依不解的蹙起眉頭。
他不是一縷殘魄嗎?就算找到身體,他能復活?
再說,他這縷殘魄,可比普通人的殘魄,小了又小。若是普通人只留下他這么一點點魂魄,就等于魂飛魄散了。
“玉樹臨風,俊雅翩然,當然,不可能有比你師祖我更帥的身體了,可是沒有關(guān)系,找到一具普通一點的身體,我可以點化一下”臨淵笑著說道。
月依依蹙眉,頓時對這位師祖無語,算了,現(xiàn)在每天都有人死,到時候隨便找一具新鮮的尸體,叫他自己挑選吧。
只是他突然之間,想要借尸還魂,不知道他想要干嘛。
當務之急,還是釋放傾城的魂魄,比較重要。
月依依逼著臨淵回到木偶,然后再一次運行行字訣,目標就是前面的亭子。
果然,這一次她直接進入了亭子里面的異度空間。
傾城依舊孤零零的呆在那里,目光呆滯。
只是看見月依依的那一刻,她眸光微微一亮,站了起來,“我想通了,我不要一個人呆在這里了,你帶我出去”
月依依點頭,“你想通什么了?”
“該來的事情,躲不掉,我一直呆在這里,只是逃避而已,我要回去,勇敢的面對一切!”傾城臉色蒼白,神情有些激動。
月依依微笑,“你似乎,已經(jīng)看破了你命運的契機!”
傾城點頭,篤定的道,“你出現(xiàn)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逃避也不是辦法,總有一天,他會忘記我,然后愛上你!”
月依依蹙眉,沒有明白她說什么,傾城接著道,“和白落命中注定的人,是你,月依依。你和白落才真正應該是一對,我躲在這里,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
月依依臉色難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你跟當初的我一樣,只是在逃避。我被蛹炎羈押在這里的時候,是自愿的,因為我不想看見白升和白落,自相殘殺!”傾城微笑,看了看上方奪目的光柱,“放我走吧,是該出去,解決一切了”
光柱驟然消失,傾城緩慢的走了出來。
只是她的主魂極其虛弱,仿佛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月依依揚手,將她的魂魄放在紙符之中,揣進袖子里面。
“能告訴我,你和白落還有白升之間的關(guān)系嗎?”月依依輕聲說道。
“白升是我的未婚夫,當年師傅賜婚,我選擇了老實厚道的白升。可是沒有想到,竟然刺激了白落,白落將我擄走,于是我跟著他一起,浪跡天涯”傾城的聲音,從紙符中,緩慢傳來。
“接著,你漸漸愛上了白落,心甘情愿的跟著他一起?”月依依略帶嘲諷的聲音,緩慢傳來。
大多數(shù)女人都是這樣,占有她的第一個男人,不管美丑好壞,都會是她心靈的終結(jié)者。
傾城,似乎也沒有落入俗套。
傾城沉默片刻,“不,不是這樣的,我跟他在一起,很快樂。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愛他。可是我懷了他第一個孩子,孩子流產(chǎn),我看見了他的眼淚。那個時候開始,我知道,我是真的離不開他了”
“沒有人可以忍心,看見白落流淚的樣子,依依,你不懂感情!”傾城緊聲回答。
月依依只是冷漠一笑,“或許吧,或許我真的不懂感情,但是我絕對不會愛上一個強迫過我的男人!”
傾城繼續(xù)陷入沉默,月依依帶著紙符,離開了水月洞天舊的府邸。
路上,月依依走的很慢,只是拿著長劍,一步步走著。
她沒有用行字訣,也沒有用術(shù)法,只是不停的想著,如何處理傾城的魂魄。
就這樣帶回去交給白落,似乎對不起白升長老。
帶回去交給白升,似乎又對白落食言,她該怎么做?
走到一家簡陋的茶棚,她坐下來喝茶,紙符中的傾城,動了一下,“依依,有危險”
“怕什么,誰敢動我?”她淡漠一笑,繼續(xù)拿著茶杯喝茶。
果然,不多時,一群馬賊沖了過來,沿途燒殺擄掠。
她靜靜的坐著,冷眼旁觀。
為首的馬賊,還算有些眼力勁,見月依依坐在那里不動,隨即提留著大刀上前,“姑娘,見面留一線,這些,算是給姑娘的茶錢了”
他揚手,一袋銀子丟在了月依依的眼前,月依依看著銀子,并沒有說話,只是將眸光轉(zhuǎn)向了馬賊首領(lǐng)后面的一個俊俏書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