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瞇起眼睛,難以置信的道,“我是白落”
“白落”她重復著他的名字,一字一頓,“你一直在騙我,為什么?”
白落不理解,只是搖頭,神色深沉的看著她是。
她冷笑不已,“你告訴我,我是傾城,三十多年前穿越到你的時代,可是我卻認識剛剛那個狙擊手,那個狙擊手,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所以,你一直在撒謊騙我,是嗎?墮”
白落瞇起眼睛,并不說話。
他沒有想到,她竟然從這件事情中,找到了破綻。
月依依的匕首,又欺進了他的頸項幾分,“說,我究竟是誰?”
白落平靜的看著她,一字一頓,“你是傾城!”
“你撒謊!”月依依憤怒的看著他,右手的刀狠狠的抵著他的頸項,左手是狠歷的一個肘擊,白落被打的眉頭一皺。
她繼續拿著匕首威脅他,“說,我是誰”
那邊,黑鷹發現這邊起的沖突,掙扎著朝著門口跑去。
白落發現了他的意圖,手中的妖氣上前,想要將他擊斃,月依依卻玄氣凝聚,擊散了他的妖氣。
他皺眉憤怒的看著月依依,月依依卻直起身,手中的匕首劃出冷厲的弧度。
“在你沒有說出我的真實身份之前,休想離開這個天臺!”她一字一頓,兇狠萬分的說道。
白落冷笑,他若不是看在傾城的身體上,他會怕她的威脅嗎?
“小清,你過來,我跟你好好解釋”白落伸手,朝著月依依招去。
月依依仿佛中了魔咒一般,身不由己的朝著他走。
她的臉上,出現憤怒的笑意,下方已經出現了警笛之聲,她一步一步的朝著他走去。
“等一下,你去警察局,跟警-察好好解釋解釋吧”她倒在他的懷里,然后魂魄出竅,朝著陰暗的地方躲去。
他若是用法術,就不能帶著傾城的身體一起隱形,若是不用法術,就很難逃脫下面的警-察。
白落低咒一聲,咬牙切齒,想要拘回月依依的魂魄,卻發現月依依已經朝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黑鷹并沒有逃多遠,別說月依依現在只是魂魄的狀態,就算她不是魂魄狀態,憑著她修習了這么久的法術,再加上會行字訣,追上他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跟在黑鷹的后面,她隨著他一起,回到了軍情三處的總部。
這里處處透著熟悉的氣息,她簡直可以說熟門熟路。
為什么?難道她以前,也是這里的人?
只是若是想從這里查出自己的身份,簡直是難上加難,不過她可以,從那個黑鷹下手。
黑鷹回到總部之后,交待了一下任務失敗的經過,然后回到自己的住處。
月依依在他的住處現行,黑鷹嚇的尖叫,一個訓練有素的特工,能被嚇到這個程度,也實屬不易。
她站在那里,神色冷漠。
黑鷹轉身想要拿武器,卻被她一指點暈,她上前,搜索他的識海。
她看見了往日的種種,跟她有關的片段。
包括她在組織中,殘忍的訓練,還有血腥的殺戮,甚至還有她第一次,被組織的人強-暴。
組織上是不允許處-女的存在。
他們對于軍情局來說,只是工具,沒有男人女人之分,更沒有處-女與非處-女,有的只是完成任務。
她站在那里,手心散發出金色的玄氣,汲取著黑鷹的記憶。
黑鷹則是腦海被搜索,渾身不住哆嗦,臉色鐵青。
她明白了自己的名字,月依依。
她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軍情三處的首席特工。
她也看見了,一年前自己被組織的人追殺,然后在醫院騎著一條紅蛇墜樓。
原來,她不是傾城,她是月依依。
很多的斷片,都可以銜接起來,那條紅色的小蛇,是她的兒子,叫做小奶包,大名月無畏。
似乎,還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想不起來了,是誰?究竟是誰?
在黑鷹的識海中,實在搜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她放了他。
此刻的黑鷹,已經經受不住她玄氣的侵襲,變得癡癡傻傻,坐在地上不住發抖。
她轉身離去,走在這既陌生又熟悉的街道。
逐漸的,很多記憶,都緩慢回來。
她小時候經歷的一切,五歲的時候,家破人亡,六歲的時候,被組織收養。
一百個小朋友中,她脫穎而出,最后被組織訓練成了首席特工。
后來的每一次出任務,每一次的血腥殺伐,讓她越來越冷酷。溫熱的血濺在她的眼瞼上,她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是沾染著敵人的鮮血離開。
接著是她被一條蛇強、暴,莫名其妙懷孕,最后生出一條小蛇,穿越到了無邊大陸。
可是之后的事情呢?她實在是想不起來,頭很痛,她蹲在街邊的陰影之中,捂著自己的頭部。
“小姑娘,小姑娘你怎么了?”一道猥瑣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一個黑漆漆的毛手,撫摸上她的肩頭。
她回身,看見了一個滿口黃牙的流浪漢,身上正散發著惡臭。
她厭惡的蹙眉,起身,打算離開。
流浪漢卻一把抓住了她,她現在是魂魄狀態,自然無法被他抓住。
他的手穿過她的身體,然后尖叫起來。
“鬼啊,鬼”流浪漢叫著,渾身顫抖,用一種驚恐的神色看著月依依。
月依依蹙眉,冷漠的看著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做了很多虧心事嗎?”
她的手,朝著他胸口的位置抓去,觸碰到了他鮮活的心臟。
只要她輕輕用力,就能抓爆他的心臟。
流浪漢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危險,他低頭,看著月依依已經穿透他身體的手,雙腿抖若篩糠,胯下流出刺鼻的液體。
他被嚇的尿了褲子。
月依依卻只是冷漠的看著他,享受著這種讓人害怕的滋味。
街道的拐彎處,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這邊,他在這里”
一群拿著奇怪武器的人,朝著月依依沖了過來。
月依依這才發現,這也是一群修士,只是手中拿著鍋碗瓢盆,看上去奇怪的狠。
他們發現了月依依的魂魄狀態,手中的法器,狠歷的朝著月依依打來。
月依依身體一晃,腳踩著行字訣,趕緊逃走。
你妹,以前在這個時代的時候,她怎么沒有發現,這里竟然有這么多的修士。
若是知道,她就直接跟著他們一起修煉,還苦苦的練什么打打殺殺,多不值得?
再強悍的身手,在這些修士面前,屁都不是。
她為以前自己的努力感覺不值。
只是不值歸不值,小命兒還是要逃,不然被這些修士圍攻,她的魂魄非散掉不可。
只見空中掠過了一道白色的影子,恍若瞬間出現的光華,轉瞬即逝。
那些修士看的呆掉。
我靠,這不僅是一個魂魄,而且還是一個會法術的魂魄。看來她不僅會法術,而且還能上古的秘術,竟然能逃的這么快。
這個世界怎么了?要瘋了么?
能遇上一兩個修士,已經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了,現在竟然遇見了一個修士魂魄
天空中煙花綻放,美的極盡璀璨,月依依的影子從煙花間掠過,為這美麗的煙花,增添了漂亮的一筆。
有人拿著相機,拍下了這一幕,只是模模糊糊,看見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我靠,ufo!”下面有人尖叫著。
月依依在前面逃,后面的修士自然窮追不舍。
他們號稱城市獵人,專門抓城市的一些游魂野鬼,這一次月依依點背,正好撞在了他們的槍口上。
只是論
速度,他們哪里是月依依的對手?不過這些人仿佛獵狗一般,總是能嗅出月依依在哪里,然后準確的找出月依依。
月依依逃的很疲憊,她甚至想,面對面的跟他們打一場。可是理智告訴她,做魂魄還是低調的好,不然原本就在陰溝里,要是翻船了可就不好了。
終于,在她沖進一間民房的時候,那些人消停起來,她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呆在民房里的,是一個很老很老的老人,老人白胡子垂地,臉上布滿褶子。
他看著月依依沖進來,只是睜開眼睛,漫不經心的看了月依依一眼,然后閉上眼睛接著打坐。
月依依氣喘吁吁,盡管是魂魄,她還是必須要喘息。
畢竟她的身體還活著,得靠她提供空氣和養料呢。
她坐在那里,瞅著外面,那些修士,竟然躲在外面不敢進來了。
上前一步,她坐在老人旁邊,“老家人,借你的位置躲一躲,我實在跑不動了”
老人睜開眼睛,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竟然是個生魂”
月依依不理解,“什么是生魂?”
“你沒有死,自然是生魂,若是死了,就是鬼魂了”老人閉上眼睛,手拿著念珠說道。
他一顆一顆的撥弄念珠,嘴巴里面念念有詞。
月依依左看看他,右看看他,實在看不出他的修為。
若說他是修士吧,他體內根本沒有玄氣波動的痕跡,若說他不是吧,他渾身又散發著一股道家的正統正氣。
想不明白,她索性也不想了,只是窩在老人的身邊,睡了起來。
自從離開白落,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現在她必須好好睡一睡了。
醒來的時候,入鼻是一股飯菜的香味,月依依趕緊起身朝著老人看去。
老人準備了三菜一湯,兩副碗筷。
“吃完了這頓飯,就趕緊走吧”老人緩慢的說道。
月依依看著守在外面的獵人,有些訕訕,“老人家,我知道打擾你很不好意思,可是,可是”
“晚上這里會有危險,吃完了飯,你必須得走!”老人溫和的說道。
月依依蹙眉,再危險,能比外面那些獵人危險么?
這些人太過分了,她什么壞事都沒有做過,憑什么要抓她?
“他們是要抓,最近在城市中,專挖人心的女鬼,卻把你誤當成了那個女鬼!”老人緩慢的道。
月依依搖頭,“那我更不能出去了,萬一被他們抓住,還不被當做女鬼給弄死”
“我這里,比外面的那些人,危險多了!”老人遞了一副碗筷給月依依。
月依依毫不客氣的接過,“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幫你應付晚上的危險吧!”
老人詫異的看著她,眉目間出現一股溫潤的神色。
月依依毫不客氣的吃完一大碗飯,然后又給自己添了一碗。
魂魄吃東西,她也算千古第一人了
這個破舊的宅子,呈品字形。兩邊是側屋,而中間則是主屋,他們現在就在這個主屋里面。
“前輩,怎么稱呼?”月依依飯飽之后,躺在房梁上道。
她是魂魄狀態,站著都能睡著,也倒省下了床。
老人抬眸,看著房梁上的月依依,“任愚——”
“任前輩,你晚上要應付的危險,究竟是什么?真的很危險嗎?”月依依慢條斯理的問道。
“一個會秘術的鼠妖,我們約定了,三年碰頭一次,只要它能吃了我,以后我再也不牽制它!”老人緩慢的道。
月依依想笑,卻又忍住了沒笑。
鼠妖若是能吃了他,那他自然牽制不了它了,這還叫做約定嗎?
這位任愚老人,果然夠逗樂的。
“我的大限將至,以后恐怕再也無法牽制它,姑娘你若是能代我牽制這鼠妖,我可以將我畢生的絕學,都傳搜給你”老人閉上眼睛,緩慢的道。
月依依微微一笑,從房梁上跳下來,“不用,一飯之恩,定當涌泉相報,我幫你收了那鼠妖,以后你就可以無牽無掛!”
老人點頭,和藹的看著她,眸中都是欣慰的神色。
夜晚的時候,悉悉索索,果然四周出現了很多老鼠。
接著是一團黑氣,老鼠中間出現了一個非人非鼠的東西,那東西穿著人的衣服,卻腦滿腸肥,長著老鼠的腦袋。
竟然是一個還未修煉成妖的東西,這也配稱作鼠妖嗎?真正的妖,起碼要修煉到有妖丹吧?可是這個東西,卻連妖丹都沒有。
這鼠妖跟她見面的妖相比,層次差別太大了,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老人卻如臨大敵一般,站了起來。
他的長胡子,垂在地上,蜿蜒出暮暮老矣的弧度,看的人心酸無比。
這樣一個老人,住在這破舊的房子里面,孤苦伶仃,只為了牽制一個鼠妖。
月依依有些敬佩這個老人,蹙著眉頭,定定的盯著對面的鼠妖。
鼠妖牛氣轟天,“任愚,今天就是我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的時候!”
“能吃了老衲,盡管來吧!”老人閉上眼睛,打了一個佛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