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扔給嚴豐處理。
高大男人威脅他:“如果你不處理好,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女人拉著男人欲離開,嚴豐皺眉:“等一下。”他越過茶幾,帶他們走到玄關(guān)處,“警察都在外邊監(jiān)視,我?guī)銈儚牡叵峦ǖ离x開!
高大男人雖然狐疑,但到底還是冷笑出聲,拉過女人快速離開。
胖男人躺在沙發(fā)上,血流了一地地板。
安樂忍不住拉住LIGHT先生的手,“這個嚴豐居然這么冷靜……還親自送他們離開……”
LIGHT先生上前拿過胖男人的包打開來看,里邊有他的身份證,還有他的一些私人物品。
這個男人名叫林子牧,35歲,錢包里現(xiàn)金只要兩百,照片竟是那個女人。果然如安樂所料,他暗戀她。
兩包紙巾,一把小型鐵錘,一把彈簧刀,還有一本筆記本。
安樂湊過去看,LIGHT先生隨手一翻的頁面上是手繪的地圖。
畫的太過粗糙,看不清楚,右下方的幾個字倒是看清楚了:
沫沫淋浴中心。
23+1+7
這時門口有動靜,應(yīng)該是嚴豐回來了。
安樂趕緊讓LIGHT先生把東西放回包里,然后把包放回原位。
嚴豐進了來,他只是盯著尸體愣了兩秒,便迅速進房間拿出一個行李箱,用折疊的方式把胖男人塞進去,艱難地拉上拉鏈再一次出門。
安樂和LIGHT先生跟著嚴豐,看到他沒有去哪兒,而是直接來到地下車庫把行李箱放進自己車子的后背車廂。
嚴豐第三次折返回家里,開始拿抹布和水盆收拾地板上的血泊。
他今天晚上哪兒也不能出去,他要利用外邊的警察當目擊證人。
安樂佩服嚴豐的鎮(zhèn)定之后,更佩服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兇手的身上裝了定位器這件事——
只見嚴豐把筆記本拿出來,屏幕上切換成定位系統(tǒng)頁面,那個男人和女人離開后的點滑動很快,最后在碼頭停了下來。
這時嚴豐忽然轉(zhuǎn)頭,安樂嚇了一跳,難道他發(fā)現(xiàn)他們了?
她幾乎是本能反應(yīng)捧過LIGHT先生的臉,咬住他的嘴。
LIGHT先生眨眼睛,直到安樂拉長的眼角發(fā)現(xiàn)嚴豐扭過頭去,放開某人:“……本能反應(yīng),本能反應(yīng)……”
“這個本能反應(yīng)挺好的。”LIGHT先生若有所思地點頭。
安樂咬唇,現(xiàn)在可不是調(diào)情的時候。
“章武學(xué),剛才真的是你嗎?”嚴豐突然合上筆記本開口問道。
安樂屏息。
“如果真的是你,保佑我找到剩下的藍蝶毒戀!眹镭S仰頭,像是在自言自語的祈禱又像是真切地希望得到回應(yīng)。
安樂和LIGHT先生面面相覷,LIGHT先生勾唇,徑直走向洗手間。
安樂看到他不一會兒端著血水出來倒在被收拾干凈的地板上。:
嚴豐注意到時眼睛都瞪直了。
人死的時候沒有恐慌,處理尸體時沒有恐慌,此時此刻他明顯害怕了。
LIGHT先生右手一抬,輕打手指,燈再次滅掉。
LIGHT先生壓低聲音:“為什么是我。為什么要選我。”
安樂屏息,在黑暗中瞪大眼睛,豎起耳朵,只聽到嚴豐喘不過氣來,嚇絲絲地試探:“……真的是你?章武學(xué)?”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LIGHT先生上前一步,拉起嚴豐的衣領(lǐng),作勢要給自己報仇。
“對你動手的人不是我,你是知道的,不是我……”嚴豐驚恐地想要伸手去抓把自己抓起的那只手,可是他撲騰到的只是空氣。安樂站在他旁邊,借著窗外微弱的光亮瞧見他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神情似陷入了四年前的回憶中去。
……
從嚴豐斷斷續(xù)續(xù)的講述中,安樂和LIGHT先生知道了大致的過程。
他們并非什么朋友,嚴豐當年認識他們純屬是巧合。
當年嚴豐還只是一個實習(xí)記者,被總編打發(fā)到偏遠的地方拍一些風(fēng)景回來配配圖什么的,一點也不受重視。這天,他被派到風(fēng)音縣,在路上車子拋錨了,遇上他們?nèi)齻熱情地邀他一起上車。
得知他也是去風(fēng)音縣,便一起了。
胖男人林子牧自稱是考古的,高大的男人叫齊山,女人叫徐夢,他們管林子牧叫師兄。他們得知嚴豐是記者,神秘兮兮地說知道風(fēng)音縣有寶貝,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去挖寶。
嚴豐那個時候什么都不知道,聽到這話覺得很新鮮,連連應(yīng)允。
可是到了風(fēng)音縣,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挖寶,而是做起了嚴豐的工作:拿著照相機到處拍,打聽這個縣的風(fēng)土人情,還參加村民們的祭鬼節(jié)。
他們對寶貝究竟是什么閉口不言。
鬼節(jié)過后的晚上,他們帶著他住進章武學(xué)的家里。
他對這個男孩子印象深刻,因為他說話不利索卻很熱情,林子牧給他一千塊錢,他只接過一張一百塊其他的都拒絕了。
林子牧他們?nèi)齻人對章武學(xué)很熱情,問了很多問題,大部分都是關(guān)于他這間老宅的。
嚴豐雖然奇怪他們的目的,但也沒有多想。
直到第二天,章武學(xué)不見了。
他走出門,錯愕地發(fā)現(xiàn)昨晚下了大雨,自己卻莫名其妙睡的很沉,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而門口,是一串出去的腳印。
他把林子牧他們幾個叫起來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從林子牧包里掉出來幾張奇怪的地圖。
林子牧告訴了他,關(guān)于地圖的秘密:
傳聞風(fēng)音縣停留過一個人,這個人是多年前樓蘭古國的公主。
公主帶著一件寶貝來到這里,為了感念搭救過她的人,她把寶貝送給恩人,允諾下十年的期限,如果十年內(nèi)恩人沒有想要把寶貝賣掉的想法,就派人來收回。
公主同時留下地圖。
寶貝具體是什么沒有人知道,而地圖的坐標就是章武學(xué)的家。
他意識到章武學(xué)的失蹤和林子牧三個人有關(guān)。
當問到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找到寶貝時,三個人都流露出詭異的笑容:“見者有份,既然你知道了秘密,那我們就把寶貝分一些給你。而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我們四個人都要保密,否則,天神共誅!
……
“所以你也拿到了寶貝,藍蝶毒戀!盠IGHT先生將嚴豐重重地扔在地上。
“不,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