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糖炒栗子狠狠地砸在安然的頭上。
安樂跳起來賞給他的。
她真的不想這么感人重聚的時刻掃興的,怎奈某人說話就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安然捂著腦袋,眼神定定,鼻子一酸:“真好,又能感覺到暴力老姐的威力了。”
安樂受不了氣氛變得更柔軟,只好繃著臉威脅:“如果你再這么亂說話,你就更加深切地感受到我的威力!”
“安樂,我是認真的。”安然搖頭,“你不知道你失蹤的這段時間,除了我在找你,執行長也在找你。他對外說你去了奧地利留學,沒日沒夜地發了瘋一樣地在找你。我沒見過比他更緊張你的男人了。”
安然說他有一次在百貨商場里看到一個和她相似的人,明子浩知道后跑過來居然命人把整個商場暫時關起來,一個一個把人看過去。
當甄別到最后一個都不是她時,安然說明子浩失落的表情他估計這輩子都忘不掉。
安樂垂眸,“行了,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這時,盧妮妮推門進來笑嘻嘻地敲了一下門:“安主編。”
“……”安樂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不禁打了一哆嗦,“安主編?”
“是啊,安主編。”盧妮妮把手里的包裹送上,“真是應景,像是有人慶賀你升職之喜一樣,剛剛送來了你的快遞。”
“我的快遞?”安樂怔怔,她看向安然。
“真不是我。”安然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安樂接過包裹,包裹很輕,輕輕一搖,還有木頭撞擊的悶聲。
她抽過安然手里的鑰匙往包裹上的膠帶劃去,掀開一邊的紙盒蓋子,不過是三秒安樂迅速關上了。
安然看到安樂臉色不對:“怎么了?”
“沒什么。”
“是什么東西?”安然意識到不對勁,要搶過來看。安樂一轉身用背擋住他伸過來的手,“哎呀,女人的東西你看什么啦。”
說著,她連踹帶推地把他推到門外:“在外邊等我,我馬上來。”
門關上,只剩下安樂自己,她的臉色立刻就白了——
包裹里放著帶血的刀片。
包裹上面自然是沒有寄件人的名字和地址的。
是誰會寄給她這些東西?
惦記她回來的人,有布魯斯喬;
憎恨她回來的人,有寧瑤薇。
可是他們兩個人都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安樂抿唇,一時不敢妄加揣測。
“姐,你沒事吧?姐?”
“沒事——”安樂把箱子往桌底下放好,迎合著匆匆出了來。
“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安然皺眉。
“沒事。”安樂抿唇捂肚子,“可能是給餓的。”
“我叫了浩哥,一起吃飯。”安然一聽這話,笑開了花,“浩哥讓我們先走一步。浩哥這是故意給我們姐弟兩個留單獨相處的時間。”
“……你別左一個浩哥又一個浩哥的。”安樂看著周圍來往的同事,低聲囑咐。
“這怎么了。如果你經營好的話,我還可以叫姐夫。”安然不以為然地嘟嘴。
安樂狠狠地揪了他一把,安然跑到門外拉著盧妮妮當擋箭牌。
突然只聽砰的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呆住,面面相覷。
安樂感覺腳底板都震動了。
她反應過來巨響來自樓下,扭頭看向打開的窗戶,快步上前往下看,是停在明氏門口的一輛摩托車著火爆炸了。
保安聞聲而動,拿滅火器過來噴,過路的人嚇地捂嘴退到一旁,驚恐圍觀。
只聽旁邊的安然幽幽驚愕:“那,那是我的摩托車。”
安樂怔怔,不敢置信地望向他:“你說什么?”
安然對上她的目光,結巴地把剛才的話再重復了一遍。
剛才帶血的刀片,現在安然摩托車無故失火。
這么緊湊的狀況不是巧合。
盧妮妮透過他們兩個人的縫隙,還在唏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左手邊電動門里每個人都聽到動靜紛紛跑向窗口,右手邊通往走廊那端的電梯,毫無動靜。
外邊的陽光燦爛正好。
一切看似平靜,可安樂感覺無處可尋的危險氣息正慢慢聚攏過來,她想要呼救都不知道該找誰。
這時明子浩從里邊走出來,看到安樂和安然都目瞪口呆面色沉重的樣子,不禁蹙眉:“發生什么事了。”
“浩哥,我的摩托車炸了。”安然摸后腦勺,他想不通上個星期剛進維修店看過的車子,為什么好好地會炸。比起想不通,他更多的是后怕,如果他早一點下去,是不是就掛了……
明子浩眉峰顫動,臉色凜然,目光落向安樂。
安樂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明子浩剛想走向她,安樂一個健步沖過去抱住了他。
所有人從爆炸的摩托車場景,繼續到下一個老板和新晉主編放閃的場景里繼續震驚。
明子浩面對這個懷抱也是有些訝異,他怔怔間聽到安樂顫聲在耳邊說道:“救我,救我弟弟。”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他能感覺到她的害怕和驚懼。
這是有人通過這樣威脅的手段來傳達警告。
布魯斯喬和寧瑤薇都有可能。
明子浩壓著火,輕拍安樂的背:“好,放輕松,我在,我就在你身邊。”
待安然上前,明子浩牽過安樂的手已經恢復溫和的神色:“沒事,我們去吃飯吧。”他轉而拍了拍安然的肩,“我會買一輛新的給你。”
安然雙眼冒光,剛才的后怕立刻甩到腦后:“多謝浩哥。”
明子浩擁過安樂的肩,手穩穩地給她力量。
安樂幾乎是靠著他走的,她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尖,努力平復呼吸。
她和LIGHT先生闖過那么多危險,在他星球差點被扔進烈焰井烈火焚燒,可是沒有任何一刻比此時更加害怕過——
對方盯上了自己的弟弟,捏住了她的軟肋。
三人走下樓,保安還沒有熄火,安然灌滿汽油的摩托車油箱源源不斷地燃起火焰。
保安也不敢靠的太近。
安樂盯著火焰,眼睛著了魔一樣地挪不開視線。
那種體內的沖動奇異般地仿佛隔空被燃燒起來,流水屏出現,她再次看到LIGHT先生,而LIGHT先生此時正躺在烈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