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靳南眸色猛地微瞇,他們陸家和宮家究竟是什么關系?陸靳笙的死究竟是葉凝汐一人所為,還是爺爺也一早就參與其中了?
他倒是想問,可很顯然,對面兩個人是壓根沒有打算給他問出口的機會,就算了問了,他們也沒有打算明確的回答他。
那感覺,就好像,自己完全就是外人。
這感覺簡直,糟透了!
“和白夜的婚禮,準備的怎么樣了?”
之前的問題還沒有想通,陸靳南就被陸政廷接下來的話激的又是一震。
這話的意思可不僅僅是關心,那分明是在左右一件事的流程!
聽到這里,陸靳南已經百分百的確定,陸家和宮家絕對是有關系的,而且,關系匪淺!不同于白家,或是威廉家與宮家的附屬關系,陸家顯然更近一步。同時,也更加的……隱秘!
葉凝汐聽到這一句,身子微微一僵,眸子微垂,“我……想先專心處理這件事。”
陸政廷沒有一絲退讓,視線再一次略過陸靳南,緩緩開口,“既然,陸家不能起到該有的作用,那大小姐還是要早做打算。”
葉凝汐凝了凝眉,終于慢慢抬起頭,看向陸爺爺,她總感覺,這一次再見到陸爺爺有哪里不一樣了。
不僅僅是她,就連陸靳南都詫異的抬眸看向自己的爺爺。自己的爺爺雖然鐵血強勢,但說出這樣冷血殘忍的話,卻是極為少見的。可更讓他詫異的還是那一句,“既然陸家不行”。
所以,就連他和她的婚姻,也只是一場聯姻而已嗎?
想到這里,陸靳南的視線不由得緊盯住她,這一刻,她的回答,至關重要。
沉默良久,葉凝汐終于還是點頭,“我知道了。”
她知道,陸爺爺說的沒錯。哪怕不考慮這些,單單是因為她的病,越早嫁給白夜,就越是安全一分。
陸靳南身子陡然一顫。這算是變相承認了嗎?
只是……葉凝汐抿了抿蒼白的嘴唇,看向對面的陸靳南,卻正撞上他沉冷失望的眼神。哪怕明知道兩人之間已經不可能,可還是心底里狠狠抽痛了一下。
車里再一次陷入沉默。
只是這一次,她與他之間,卻更加的疏離冰冷。
一路無話,進了陸家老宅。
一打開門,三個人還沒等進去,就傳來一道脆生生的聲音,“曾爺爺!”
陸靳南和葉凝汐同時一怔,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一句稱呼上。
曾爺爺?
緊接著,就看見一個三四歲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張開小手顛顛的走過來,然后,又甜甜的叫了一聲,“曾爺爺~”
看清了來人,兩個人更是一驚,這孩子叫陸政廷‘曾爺爺’?那他是……
“哎~”陸政廷冷了一路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揉了揉小漠的腦袋,“小漠在家里乖不乖啊?”
“乖!”小漠孩用力點點頭,模樣極為討人喜歡,“小漠好乖噠~”
說完這一句,又眨巴著一雙清澈伶俐的大眼睛望著陸政廷,“曾爺爺不是說,有禮物給小漠嗎?”
“有,有,有,”陸政廷樂呵呵的連連點頭,然后微微側開身,“你看,這是誰?”
小漠伸著小腦袋仰頭看過去,最先看到的人自然是坐在輪椅上的陸靳南,有些迷惑的看了他片刻,對這個人沒有一點印象。然后又慢慢朝推著輪椅的葉凝汐望了了過去,立刻就呆了呆。
緊接著,就邁著小步子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葉凝汐。
感覺一個小肉團子忽的抱住了自己,葉凝汐整個人都愣住了,低頭看了看掛在自己腿上的小娃娃,然后又一臉迷茫的看向陸政廷。
那一句“這孩子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猝不及防的聽見了腳邊傳來委委屈屈的一聲,“媽媽!”
葉凝汐,呆了。
陸靳南,也呆了。
陸政廷看著這一幕卻是露出了滿意安心的笑容。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葉凝汐只覺得腦子一陣的麻亂,這孩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她和陸靳南的孩子嗎?那林川給她的資料里怎么沒有寫?這孩子看上去三四歲的樣子,她和他結婚又剛好是三年……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呆呆地朝陸靳南看過去,眸底全是探究。
別說是她,饒是一向頭腦敏銳冷靜如斯的陸靳南都是腦子嗡的一聲,死死盯著那個小肉團子,她的孩子?她什么時候有的孩子?這三年,她有沒有孩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這孩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下一刻,陸靳南眸光一轉,好巧不巧正撞上她探究過來的視線,兩人只是一碰,一個眸色不善,一個全是迷茫。
她的表情好死不死的讓陸靳南頓時心底里一堵,語氣意味不明,“這孩子,是你的?”
他沒有說“我們的”,而是獨獨說了“你的”,那意思已經很明顯。這孩子難不成是她和別人生的?葉凝汐心底一沉,張了張嘴,可腦子里卻一丁點印象都沒有,這讓她怎么解釋?
“媽媽,你怎么一直不來看小漠!”小漠水靈靈的大眼睛里全是淚珠子,委委屈屈的都是控訴,“你是不是不要小漠了?”
葉凝汐頓時滿頭黑線,自己不僅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生完了孩子,還丟在一邊不管不顧?
這可讓葉凝汐更加頭疼了,剛想無力的解釋兩句。小肉團子的話卻是一丁點機會都不給的緊跟了上來,“爸爸呢?爸爸怎么沒和媽媽一起來看小漠?”
一句話說完,更是委屈,抱緊了葉凝汐的腿,眼淚鼻涕一把接著一把,嗚嗚嗚的哭個沒完。
葉凝汐頓時就是一僵,剛才的擔心無疑被小漠的這一句板上釘了釘。這孩子還真就不是她和陸靳南的?
陸靳南臉色更是沉了幾分,目光灼灼更是緊盯著她。
他這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分明就是自己婚內出軌騙了他?
葉凝汐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想要開口問,卻礙著隱瞞自己的病,無法問出口。最后只得無力的看向陸政廷,希望從他那里得到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