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你是陸太太,你就是?”余玲咬咬牙,極力壓制住那一絲慌亂,直直的盯著葉凝汐,“你要是陸太太,陸總上緋聞頭條的時候,你在哪?”
“我拿走PG的時候,你怎么不承認?”
“黑松酒店那會兒,你怎么不說?”
聽到緋聞頭條幾個字,陸靳南臉色微微一沉。下一瞬,視線卻被臉側上落下的纖細手指吸引。
那只手,拂過他的側臉,脖頸,肩膀,最后落在他襯衫上的領帶上。
緊接著是一股不大不小的牽力,將他拉近到她面前。
葉凝汐斜坐在辦公桌桌上,垂眸居高臨下看著眼前愕然的男人,宛若女王,從始至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旁邊的余玲,她輕笑,“一群不成氣候的小三小四,也配我時刻上心?”
“搶走PG能怎么樣?”
“登上頭條又能怎么樣?”
葉凝汐一根手指挑起陸靳南下巴,“你敢像我一樣這樣對他?”
誰敢?余玲腦子里一瞬間回憶過所有那些她叫的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女人,沒人敢!即便是與陸靳南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葉柔,在他面前,也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柔弱姿態。
“他小時候花三年才學會穿衣服,我能讓他三分鐘就脫掉,你能?”
余玲臉色難看到極致,如果她能,也不至于窮盡心思進入帝國集團,用盡花招在他身邊款擺勾引!
“所以,”葉凝汐語氣輕柔,“我說,我要解雇她,你有意見嗎?”
這最后一句,已經不是對余玲,而是對陸靳南。
垂眸掃所她的手指,然后是脖頸,再來是那張精致的,帶了幾分歐洲血統的面孔。陸靳南不自覺得舔了舔薄唇,這一刻的葉凝汐,有種他從沒見過的魅力。
很神奇,很矛盾,又很微妙。很難想象,三年里,一個人對你極近順從有事必應,可直到最近,他卻隱約有種感覺,那并不是她,或者,只是她身體里某一個被馴化的部分而已。
真正的她,骨子里,或許住著一只野性難馴的妖靈。
凌厲,睥睨,強大支配欲,才是她真正的本性。
對于一個微不足道的男人來說,或許,這樣強勢的女人,是一種壓力。
但對于陸靳南來說,這是一種惑人的毒藥。食味知髓的毒。
薄唇微勾,那張俊魅的臉上笑出惑人心神的微茫,他緩緩開口,“聽你的。”
葉凝汐幾不可聞的愣了愣,這才慢慢轉頭看向已經呆若木雞的余玲,“你還有意見嗎?”
她的話音落下好半晌,余玲才猛然反應過來,驚訝到了極點,也難堪到了極點,強撐著一口氣,“解雇?你就憑這個解雇我?我為帝國集團殫精竭慮,無緣無故解聘一個高級經理,你以為帝國集團是你過家家的地方?”
她頓了頓,聲音凌厲,“今天我前腳走出這個門,后腳整個帝國集團就會知道你堂堂總裁夫人濫用職權!”
葉凝汐突然淺笑出聲,像看小丑一樣看著她,“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要名正言順是嗎,隨便安一個罪名不就好了。”
余玲臉色一變,“你瘋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這樣做不僅會影響陸靳南在整個帝國集團的威信,甚至還會引起股東的不滿,這一點,她葉凝汐不懂?
葉凝汐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瞥眼陸靳南。現在,她不需要這個女人說話。她只需要他的答復。
她的時間不多,接下來要做,就要大刀闊斧的去做。從前,因為他的態度,即便,她再努力也總會有跳梁小丑閑言碎語。現在,她要殺雞儆猴,要整個帝國集團傾盡全力配合!
而這些,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那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只有他無條件的支持,她才能心無旁騖。
“聽你的。”陸靳南深深看著她。
同一句話,兩次說出口的意義卻截然不同。
如果說,第一次,是他配合她無理取鬧的演戲。
那么,第二次,就是他的承諾和誠意!
他懂她。
葉凝汐眸子微微恍惚一下,連帶著心跳都跟著悸動起來。
他的話,余玲同樣也聽懂了,可仍是不可置信,那個女人瘋了,這個一手將帝國集團推向今天這樣成就的男人,也瘋了嗎?
不,陸靳南的睿智冷靜,余玲見識過,在云城,也沒有一個人敢質疑。
可他偏偏就這樣做了。
這一刻,余玲心底里突然生出一個驚悸的念頭,這個男人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樣討厭葉凝汐的。他只是隱藏的太深,深到騙過了所有人!或許,先前,連他自己都一起騙過了……
唇角的笑容已經有些蒼白,可她是余家的千金小姐!這輩子,還從來沒被人這樣碾壓過,更何況還是三番五次的敗在同一個人手里?
她不甘心!
只要,她父親還是帝國集團股東一天,就沒人能輕易將她踢出去!
“我勸余小姐最好不要再搬出你爸爸,”那雙透亮鋒銳的眸子刮過余玲,瞬息之間,已經洞穿了她那些小心思,葉凝汐臉上的笑意漸冷,“權當是給你爸爸,留幾分薄面。”
這樣咄咄逼人,也交留幾分薄面?
這賤人是在開玩笑?
余玲已經氣得直哆嗦,咬牙切齒的死死盯住葉凝汐,“現在是帝國集團的關鍵時期,你這樣,就不怕我爸爸將手里的股份拱手讓人?”
她這話一出,陸靳南和葉凝汐臉色陡然一冷。
同樣是不喜歡別人威脅的人,只一個對視,已經明白對方想法。
余玲攥緊手指,略微得意了幾分,即便,余家手里的股權并不如陸靳南和葉凝汐手里的多,但,也同樣不是個小數目,一旦在市場上公開拋售,勢必會給動搖帝國集團的根基。
憑著這樣東西,即便是陸靳南再有心,還會護著這個女人?
“這里是公司,今天你這樣無理取鬧,我可以不放在心上,只要你當著全公司給我道個歉,咱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余玲看著葉凝汐,眸底閃過一絲自信,“股權也好,截頻也好,都一并揭過。”
揭過?
在她沒說出拋售股權的時候,或許還有機會。
但現在,葉凝汐垂眸輕笑一聲,對于這種有心背叛主子的人,留下來,有什么用呢?
可還沒等她開口說話,陸靳南已經起身,聲音淡淡,“剛才你說什么,我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