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人暗中作祟,同大世子想法背道而馳,妄圖做那得利的漁翁,本王才不得不找上世子。”
白千燁這話一出,蕭楚垚便沒有話再反駁。
這蓮華兩位世子,大世子為蕭楚垚,是蓮華王心中太子人選;二為蕭逸塵,是朝臣心中的太子人選。
眼下白千燁這話雖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那人是誰,可蕭楚垚心中卻是清楚,說的便是蕭逸塵。
“塵弟此次行事確有不妥。兩國相爭,最后吃苦的還是兩國百姓罷了,且若是打破了平衡,能贏到最后的是誰還未可知,塵弟性子到底還是急了些。”
這大世子倒是看得透徹,若皇朝當真有那么好攻打,那這么多年父皇也不必與之親近,直接攻下其城池便是了。
白千燁沒說話,靜靜喝茶等著,他知道,蕭楚垚今日既然答應前來相見,他便算成功大半了。
半響,那蕭楚垚還是嘆了口氣。
“此事是塵弟之過,還望王爺見諒,之后本王必會傾盡全力挾制塵弟,讓他無力再插手皇朝同突厥之間的戰事。別的補償,王爺只管提,只要在本王能力范圍內,本王都可許諾王爺。”
白千燁一笑,抬手給蕭楚垚倒了茶水。
“大世子目光深遠,日后若能承襲大統,必是明君。只是本王此次來尋大世子,想要商議之事不單限于眼前,更多是為你我兩朝邊境百姓考慮。”
蕭楚垚同身邊親衛相視一眼,有些不懂白千燁所言。
“王爺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說。”
聞言,白千燁便也直接將目的說出來。
“突厥三番四次侵擾我朝邊境城池,變本加厲從我朝百姓手中強奪金銀、侵擾邊境安寧。想來蓮華邊境的百姓該也是嘗過被突厥人威脅劫掠的滋味。”
“如今本王帶兵來此,便不打算無功而返,希望能同貴國聯手,一起大敗突厥,以永除后顧之憂。”
既然擔心蓮華最后坐收漁翁之利,那不如在這個時候,便將蓮華也一起拉進來。
蕭楚垚還是有些猶豫。
“王爺說得確實沒錯,突厥近年來越發猖狂,只是突厥人善戰,我蓮華在兵力之上遠不及突厥,縱使今日本王答應王爺所言,也不過是能給王爺提供一些物資支持,兵力之上,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這許多年突厥之所以敢多次冒犯邊境,無非就是仗著蓮華兵力弱罷了,出兵突厥,這樣的想法他是從來不敢有的。
白千燁一笑。
“若是能得突厥的煉鐵法,蓮華的兵力,想必能比現在強盛許多。”
蕭楚垚一驚。
“王爺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煉鐵法已經在王爺手中了?”
這東西可是各國都覬覦的寶貝!
突厥這樣一個小國,之所以能在兩個泱泱大國中間安身立命且越來越囂張,依仗的,不就是那堅硬無比、無人能敵的武器!
“這東西自然不在本王手中。若世子能協助本王攻下突厥,突厥十二城,可分其四于世子,突厥的煉鐵法,也可直接贈與世子。”
白千燁此話一出,不止蕭楚垚那邊的人驚訝,就連他身后站著的傅義都滿臉不敢相信。
王爺竟然要將煉鐵法讓給蓮華!?
他們這般豁出性命的攻打突厥,不就是為了那小小一本煉鐵法?
蕭楚垚驚訝過后便是激動。
“王爺所言當真?當真愿意將煉鐵法拱手相讓?”
白千燁笑。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王想的是兩朝攜手并進,百姓安居樂業,若無征戰,這兵器是否足夠鋒利,便不是什么重要之事了。”
蕭楚垚靜默。
他向來自認心善,視百姓為國朝之重,可今日聽了白千燁這一席話才驚覺,他骨子里對權勢名利,對兵法武器,多少還是有些執念。
是啊,若是無征戰,那兵器是否鋒利,又有什么關系?
但既然白千燁做出這樣的許諾,那煉鐵法,就算只作為收藏,收錄來蓮華皇宮之內,也是件好事。
“王爺大義,是本王不及。今日王爺所言,本王會悉數告知父皇,本王也可在此承諾,若父王同意與王爺聯手攻突厥,事成之后,我朝僅要突厥三城即可,這也是作為王爺對煉鐵法拱手相讓的謝禮。”
實則連蕭楚垚都明白,這樣誘人的條件,沒有人能拒絕,他不能,他父皇大概也不能。
臨走之時,白千燁意味深長的開口。
“貴國二世子三番兩次插手我皇朝之事,妄圖助我朝中奸逆謀奪皇位,這樣品性,難當大任,希望下一次見到世子,世子已冠太子之名,屆時本王必攜大禮相賀。”
......
“娘娘,咱們還是回去吧?若是叫大世子的人看見咱們,那只怕難解釋清楚了!”
酒樓外面,有不起眼的馬車停在一家飾品鋪子面前,雖說不起眼,可這街道之上行人少,馬車也少,若是遇上有心之人,還是一眼便能被看出來。
馬車中,以薄紗掩面的女子同身邊丫頭擺擺手。
“莫要說話。蕭楚垚莫名其妙跑到這地方做什么?這樣一個小酒樓,必然是來秘密見什么人的,探查出來若是對世子不利的,本宮必然要先回去告訴世子!”
誰能想到如今躲在車中為自家夫君探聽消息之人竟是蘇闌珊呢?從京城到蓮華皇都,她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繼續費心罷了。
只是這話才說完,下一瞬她看見那從酒樓中送蕭楚垚出門之人時還是愣住。
端王?
端王不是重傷昏迷,如何會出現在此處!?難不成是世子和王爺收到的消息有假!?
巨大的震驚令她忘了將車簾放下,白千燁同蕭楚垚不經意的往這邊看了一眼,嚇得她身邊之人急忙將車簾扯下擋住那目光。
“娘娘這是看到了誰?那位大人是誰?似乎從未在皇都中見過。”
蘇闌珊愣愣坐回原地,震驚之后的臉色算不上好。
身邊這些丫頭都是回了蓮華之后才帶在身邊,她們自然不知道那人便是皇朝的端王白千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