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葉帶著滿心的怒火被人帶回驛站,無奈被點了啞穴,整個舌頭都失去了知覺、像是不存在一般,任她想說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吱吱呀呀的發出些難聽的聲音來。
她將手邊能摔的東西盡數都揮到了地上,那瓷片飛濺起來傷到她的手背,劃出一條細小的血痕來,反倒叫她更為生氣,恨不得將這整個驛站都拆了,早些帶著逸塵哥哥回蓮華才好!
待脾氣發完了,她氣得顫著身子尋了筆墨來,歪歪扭扭寫下幾個字,又出了房門去將那門外瑟瑟發抖、不敢進門侍候的丫頭揪起來湊到那筆墨前。
“查出那女人的身份......郡主饒命啊!那是世子身邊之人,奴婢不敢如此......”
這婢女還沒說完,便被阿蘇葉狠狠推到地上去,那一地的碎瓷片瞬間將她的臉頰割開好幾條血痕。
誰說那個女人同逸塵哥哥有關系?誰說她是逸塵哥哥身邊人!?
阿蘇葉拿起手邊軟鞭狠狠抽在那婢女身上,待那婢女再無半點聲息,不知是疼暈過去還是被打死了,阿蘇葉這才狠狠將手中軟鞭扔在那丫頭身上!
她冷眼看向跪在屋外的另外幾個丫頭,看著那一張張慘白的小臉,心下反倒是舒坦些。
將那薄薄的紙頁扔到一丫頭面前,阿蘇葉一句話不說的盯著那丫頭。
那人心下雖也害怕,但余光看看那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的丫頭,手一顫將那紙頁收起放在懷中,到底是顫著聲音將事情應下。
......
當時赴宴之人不少,看見蕭逸塵送蘇雪離開的目光也不少,想要查出蘇雪的身份著實不算難,隨便找馮家或是誰家婢女來一問便知。
“蘇家大小姐......同那蘇梓寧是什么關系?就是端王府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阿蘇葉在紙上奮筆疾書,看著那歪歪扭扭的字,便能看出她眼下這心里是有多大的火氣。
一想起那個女人她就來氣,她堂堂蓮華郡主,縱使蓮華的皇后娘娘面前她尚有三分薄面!
可蘇梓寧那個女人,擔了個小小王妃的名頭便三番五次對她不敬,早晚找機會叫她吃點苦頭長些記性!
“回郡主,這位蘇大小姐是蘇家嫡長女,端王妃乃蘇家庶女,二人算是一府所出姐妹。”
聞言,阿蘇葉狠狠將手邊的紙頁揉成一團扔出去,開口想要咒罵,無奈這舌頭還是沒什么作用。
逸塵哥哥為了一個不要臉面的女人這般對她,她必然要這些人為此付出代價!
......
正如蘇梓寧所想,阿蘇葉這被點的啞穴、傷的舌頭整整兩日才恢復正常些。
只是她沒想到,這位郡主小姐恢復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帶著十二分的跋扈前來端王府尋她的麻煩!
“還請郡主稍候,奴才們進府稟報之后才能迎郡主入府。”
門房的人見這位異國郡主來勢洶洶,似是來者不善,也不敢隨意將人迎到花廳去,只能尋個由頭想要拖一拖時間,差人急忙進府稟報管家去。
阿蘇葉看了看頭頂上的匾額,又看看這比驛站大了不止一倍的門扉,心下只覺得這皇朝皇帝當真欺辱于人!
逸塵哥哥乃蓮華未來的天子,她亦是當朝郡主,住的地方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小王侯住的地方闊氣,可不就是看不起他們!?
心下如此想著,她抽出軟鞭便是要將那門房打到一旁去,不想卻被身后之人抬手攔下。
“郡主,不可在端王府胡來!郡主今日既是為了蘇大小姐的事情而來,處理此事便是,莫要多惹事端,以免引來世子不快。”
主子的性子,她們這些近身侍候的人最是清楚,心有不甘便必然要發泄出來。
只是眼前不是別處,這位端王也并非蓮華都城中那些空有虛名的無為王爺。
聽聞這端王在朝中勢力不小,縱是她們在蓮華皇宮內侍候之時,也是聽過這位名聲的,郡主若是在此處胡來,最后吃虧的只怕還是郡主自己。
阿蘇葉被人攔了下來,本是心生不快、當即便想要發火,又聽見這侍婢說會惹來蕭逸塵不快,她這才忍下怒氣,冷眼看著那門房。
“一個小小王侯都擺這么大的架子,本郡主便在此處等著,看你們要叫本郡主在此處等多久!”
那門房倒是甚少看見膽敢在端王府門前這般囂張之人,奇奇怪怪的看了她一眼便進府稟報去。
大管家一聽是蓮華國人,便想著迎進花廳送上一盞茶,再尋個由頭打發走便是。
端王府同蓮華國人不會有什么交集,還是莫要叫旁人看著,生出什么誤會來才是。
只是這阿蘇葉看管家待她態度恭敬,身上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囂張勁兒又上來,很是不屑的瞟了管家一眼。
“去將蘇梓寧叫出來,本郡主有事問她!”
管家皺了眉頭,膽敢在端王府面前,這般大呼小叫直言王妃娘娘名諱,在皇朝也算是忌諱之事,當真是無禮至極!
本還想著請進府去用盞茶,眼下別說喝茶了,縱是這府門,大管家都不愿這女人往里踏一步!
大管家正要說些什么將人打發走,身后便傳來一稍顯隨意的聲音。
“都說蓮華國是禮儀之邦,依眼下看來,不過是傳聞罷了。”
那聲音的主人言罷,又看了看那處滿身怒氣、狂妄至極的阿蘇葉,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個字。
“粗蠻不堪。”
大管家本就不喜這阿蘇葉郡主,眼下聽到身后之人這幾句話,只覺是說到點子上了,便帶著笑回身。
“奕公子。”
來人正是蘇奕,他將從竹苑出來,聽見門外吵吵鬧鬧的,本也無心多管,聽見有人如此無禮的直呼姐姐的名諱,他這才冷著臉色過來。
只是那面如桃花的嬌俏姑娘到了他嘴里,只能以粗蠻二字形容,倒是叫人聽著不禁好笑。
見端王府的幾個侍衛也低了頭忍笑,阿蘇葉更是氣急,看著那帶著面具看不清容顏的小少年都敢如此說她,也不顧身邊之人阻攔,軟鞭一抬便要上前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