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真是如此,那她不必懷疑了,這年氏必然是皇后的人。
皇后有心陷害舒嬪,必然可利用年氏之手,去篡改那些所謂如山的鐵證。
燕兒急忙點頭。
“是上次在御花園里聽到一個小宮人說的,她們以為奴婢也是那園子里新去的宮女,便同奴婢多說了幾句話,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當真。”
“只是后來她說完之后,又要奴婢如何都不能外傳,不然便是殺頭的死罪,想來還是有幾分能信的。”
燕兒心思單純,又是個活潑的性子,跟著蘇梓寧入宮這幾次可是認識了不少宮人,不想還能聽到這樣的閑話來。
既然已經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差人去一查便知。
蘇梓寧打定主意,便也沒在宮中多停留,侍候著太后吃了藥便匆匆離了宮。
當時證明舒嬪便是下毒之人的,除了那舒心丸之外,還有一人證,是皇貴妃身邊的那位容姑姑。
容姑姑站出來說,當時拿著藥丸回程的路上遇上過舒嬪身邊的丫頭的時候,舒嬪的罪便被定下,縱使那丫頭如何的解釋,也不能為舒嬪澄清。
可眼下這件事明面上已經過了,蘇梓寧也無法光明正大的去尋容姑姑問個清楚,思來想去也只能繼續從藥丸身上下手探查。
縱使知道兇手是皇后,那她也還需要一個能叫所有人信服舒嬪清白的證據。
......
城門外,有駿馬疾馳,一身戎裝的少年將軍眉目冷峻,在過城門之時亮出手中玉牌,城門守衛頓時跪了一片。
“恭迎聞風將軍回京!”
駿馬踏著護城河邊紛揚的柳絮疾馳而去,城門守衛面面相覷。
聞風將軍回京該是帶著兵馬回京復命的,這怎么只有將軍一個人?且還這般的行色匆匆,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幾個守衛才站起身來,便見城門外的遠方又是一陣黃土飛揚。
馬踏黃土的聲音傳來,守衛軍一驚便想要將城門關上,不想待那騎馬之人靠近,見是熟悉的面孔時,心下頓時一喜。
“傅義將軍!秦霜將軍!末將等恭迎二位將軍回京!“
從前他們這些人中也有在這二位手下校練過的,眼下看見二人從戰場上安然無恙的回來,這心里自然是高興的。
只是馬上的兩位將軍面色卻稱不上好。
“大將軍方才可是進了城?”
見城門守衛點頭,他們面容更為冷峻。
策馬追了這一路,到底還是沒能追上!
“我繼續去追將軍,霜兒你去尋葉老。”
傅義同身邊同行之人開口。
那秦霜背上一把紅纓槍尤為顯眼,高高束起的長發在風中飛揚,眉眼之間難掩英色,竟是位英勇之上不輸男兒的女將軍。
秦霜依言策馬進了京城,傅義沒有多做耽擱,也不必打聽那葉聞風入了城往何處走,直接便奔著皇宮的方向追去了。
......
今日天清氣爽,蕭逸塵帶著沐景炎在望江樓喝茶,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熙攘的人群,看到其中策馬而過一人時微微頓了端著茶盞的手。
“傅義?我沒看錯吧?那人是傅義?”
蕭逸塵還沒什么反應,坐在他對面高高興興聽著一樓小曲兒的人突然看著那策馬過去的人激動起來。
“上一次同這廝比武的時候還是五年前,五年不見他倒是沒變什么模樣,我該是不會認錯才對!方才你可看見了?”
蕭逸塵點點頭。
“看見了,確實是傅義。”
若是他沒記錯,傅義在一年前離開了京都,跟隨主將葉聞風前往臨安,何時回的京都?且方才看他形色匆匆,難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
“這感情好!咱們別吃了,去傅府會一會他去,上一次匆匆一別還沒同他打過癮,這次一定要分個勝負出來!”
沐景炎于武道之上很是執著,看見武功好的人便忍不住想要同人家比試一二。
在蓮華的時候,那些世家公子里少有他這般癡迷于武道之人,也無人能打得過他。
軍中那些將士或有功夫好的,卻因著他的身份貴重不敢當真同他纏打,手下總是讓著他,一來二去他也懶得再同那些人比試,直到遇上傅義。
同樣的年少習武,且在武道之上頗有造詣的傅義,同沐景炎一打便是一整個下午,到了最后也沒能分出個勝負來。
此事在沐景炎心中一直是個遺憾,不想今日這般巧合的遇上了,他如何能忍住心底的激動?恨不得立刻從這窗戶上跳下去同傅義打一架才是!
蕭逸塵收回眼眸,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卻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形色匆匆,想來也不是回自家府邸,你去了傅府也見不到他。”
且當年傅義同沐景炎的一戰,若是再繼續下去,沐景炎必輸,礙于兩國盟友的身份,傅義手下到底還是讓了他一些,只不過沐景炎自己未能察覺罷了。
沐景炎一聽,頓時滿臉失落的在原處坐了下來。
蕭逸塵說得確實也沒錯,可若這傅義不回自家府里,這般匆匆的是要去哪里?
“傅義回來,那葉聞風該也回來了。”
蕭逸塵若有所思,沐景炎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那是自然,他們向來形影不離,傅義是葉聞風的副將,又是貼身護衛,自然是葉聞風在哪他便在哪的,這么說我們去找葉聞風不就得了?可是葉聞風在哪呢......”
沐景炎自顧自的在那念叨著,蕭逸塵卻已經將跟隨在暗處的暗衛召出來。
“葉聞風什么時候回京的,為何我們半點消息都沒收到?”
那暗衛俯首,把將將聽到的消息一一稟報。
“是半個時辰前入的京都,先前安國公府的白青玉前往臨安,便是為了將葉聞風換回來,聽說是受了些小傷,回京修養。”
蕭逸塵揮了揮手,那暗衛又重新回到暗處,風過無痕,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忙著布置京都的眼線,倒是忘了盯緊這葉家少主的動向,受了些小傷......方才那傅義急得在大街之上策馬,難道便是因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