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平日管家說的,這兄妹幾個平日相處之間便嫌隙頗多,吳應又更是覺得,吳曲煙該是不會理會吳曲義之事的。
“去找個大夫來給曲煙看看,務必讓她好起來。”
一個姑娘家頭一次看見這般血腥,會嚇成這樣也不奇怪,只是這府里的小輩越來越少,僅剩下的這兩個,萬不能再出什么事情才是。
但吳曲義的性子他清楚,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貿然行事。
這一次的事情,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搞了些小動作,將吳曲義出賣了,才會讓端王府的人那么快便找上門來。
據他所知,那魏家姑娘消失可還沒幾個時辰。
那這個人會是誰?
“曲義身邊親近那幾個留下來沒有?”
吳應問管家,管家在這府里侍候十數年,許多事不必主子明說,自己便先能做好的,眼下此事也是自然。
“都關在后院柴房,都迷暈綁了起來,保證鬧不出半點動靜!”
“走,好好審一審,是誰做出些叛主求榮的事情!”
......
將軍府鬧出的動靜不算小,且白青玉大半夜的匆匆跑出府,府中眾人都是被他驚起來了的,這將軍府發生的事兒,他們自然也知曉。
在聽見魏縈或有可能失了清白的時候,國公爺險些一口氣背過去,他視為親孫女兒看著長大的人出了這樣的事兒,他自然比誰都不愿相信。
一旁的國公夫人嘆了口氣,可是一想到內室里還未醒過來的兒子,這心還是更偏著自家兒子一些。
“那咱們玉兒同魏家姑娘的婚事......是否作罷?”
魏縈這個姑娘她是十分喜歡的,也是自小看著長大的,可再喜歡,也不能讓自己兒子頭上戴這么大一頂綠帽不是?日后出去了如何見人?
國公爺下意識的便要怒罵出口,無奈一口氣上不來,竟就那般的暈了過去。
眼下眾人哪里還有心思管那親事不親事的?只顧著老國公的身子去了。
......
“按著那三人的說法來看,吳曲義只吩咐他們污了你表妹的清白,需得將人性命留下,當時你表妹抵死不從,性情又烈些,直接撞在那床欄之上,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故而傷口才能如此嚴重。”
“他們那些人見出了人命便不敢再繼續,四下逃散開來,你表妹的清白倒是保住了,只是眼下人能不能醒過來,還得看天意了。”
白千燁說著審問那三人后出來的結果,蘇梓寧寫著手中配方。
“不過是傷了腦子而已,我必然會讓她醒過來!”
魏縈傷的太重,眼下靠著針灸和那一點點的藥草,已經沒有辦法讓她恢復如初,甚至能不能醒過來,都是個問題。
蘇梓寧手下的配方寫一張扔一張,這些配方之中,用些什么藥、每種藥用多少分量,都大不相同,可也全都是蘇梓寧細細斟酌之后想出來寫下來的。
可這滿地的紙頁中,沒有一份湯藥是能讓魏縈立刻好起來的,用量大小差異不大,這藥效差異自也不大,都是給人慢慢調養的方子。
“阿寧,別寫了!”
白千燁拉住她的手,如此這般再寫下去,她只怕要瘋魔了。
蘇梓寧搖頭。
“我定然能開出最好的方子給魏縈治病!”
她能審案斷案,一身醫術亦能救死扶傷,可眼下受了傷的是她至親之人,她卻半點法子都沒有。
若是可以,她倒是恨不得將魏縈一起帶回現代去,以未來的醫療技術,必然能讓魏縈好起來。
只是就算身體好起來,經此一事,魏縈心里只怕也要存下一個結來了。
......
蘇梓寧一起身便去看魏縈,只是魏縈依舊一直不愿意醒過來,她沒辦法,太醫來了也只能搖頭。
此事雖未傳開,可將軍府、端王府、國公府,連帶著皇宮里的皇上都知曉了此事,將魏將軍召去詢問事情原由和經過。
魏將軍只言是后院之事,不可同國事相提并論,讓皇上不必為此憂心。
如此一來,皇上縱使有心護著在他心中能直達天聽的吳應,也是沒法子了,當即便下令讓端王查清此事。
誰都知道端王府同將軍府的關系,這魏姑娘也算是端王的小姨子了,讓端王查清、處理此事,不就是由著將軍府同端王府來處置這吳曲義?
“不少臣子在散朝之后都去了燕王府,美名其曰慶賀元宵,想來實際上該是商議此事,王爺該早下定論,以免節外生枝。”
誰都知道吳家是燕王手下的一條狗,雖近來不得燕王重用,但從前的情誼是還在的,若是燕王插手,兩位王爺之間,只怕又要在朝堂之上卷起一陣巨浪來。
辰辛如今所言,也是擔心若是燕王當真打算幫吳家這一次,上門來要人,王爺為了這樣一件事再同燕王暗中斗一次,著實是件不劃算的買賣。
白千燁卻搖頭。
“他不會插手此事,若是要插手,你以為還用等到那些個別有用心之人上府相勸?只怕在本王的人入了吳府將吳曲義綁出來那一刻開始,他便出手了。”
白千燁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此事,他心中早有成算,自然也不擔心那些人在背后給白燕衡出謀劃策。
“為何?”
辰辛不解,從前便不知燕王為何突然冷落吳家,吳應身居高位,該是燕王重用之人,為何不會幫吳應救下這個重視的兒子?
白千燁在手邊的紙頁上畫了一個圈。
“吳家作繭自縛,白燕衡自然不會插手這趟渾水。同朝中那些不支持本王也不幫襯白燕衡之人相比,吳應便顯得沒有這般重要。”
“這一次吳家做的事情傷了魏將軍的心,也傷了那些忠義之士的心,若是白燕衡在這個時候出手幫吳應救下吳曲義,那這些人不但眼下不會為他所用,日后也看不起他的為人,這損失,不是一個吳應便能彌補回來的。”
所以不管那些人如何勸說,白燕衡都不會理會,且吳應若是聰明些,也沒有這個臉面去求白燕衡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