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都是魏縈有危險。
“本王如何知道你說的可不可信?”
白千燁淡言,地上跪著之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只念著小姐要她來告知此事,事情說了她便可回去了,從未想過要如何取信。
“奴、奴婢......”
見她半響說不出句話來,白千燁也沒耐心同她耗下去。
“辰辛,取了她面紗。”
辰辛應下,手都未碰到跪地之人,只抬手一揮,空氣中無形的力道便將跪地之人面上的黑紗打落,且未傷她分毫。
“彩兒姑娘!”
上次這彩兒隨著吳大小姐來府上拜見娘娘的時候,大管家便見過此人。
雖先前多少猜出些來,但真真實實看見對方的面容,大管家還是有些吃驚。
這吳府的人半夜上門鬧這么一檔子事兒,是有什么目的?
彩兒見身份被人識破,心下緊張害怕,身子跪得更低了。
“奴婢不敢說謊!還求王爺明察!”
白千燁給大管家遞了個眼色,大管家立刻會意,上前將人扶起來。
“地上寒涼,彩兒姑娘起來說話!這大半夜的,姑娘去哪里聽到的消息?莫是什么人胡鬧之下隨意說的話叫姑娘誤會了才是!”
彩兒依舊畏畏縮縮的站在那處。
“回管事,此事如何知曉的奴婢不方便說出來,只是小姐和奴婢絕不敢欺騙王爺!”
“是吳家小姐吩咐你來的?”
白千燁開口,見那彩兒沒有遲疑的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什么,轉身離開了門房。
“差人去將軍府尋魏將軍,將此人所言告知于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管家點頭應下,白千燁看向內宅的方向,猶豫著此事是否要告知蘇梓寧。
她將魏家人視為至親,魏縈便是她的親妹妹,若是知曉魏縈可能出事,她只怕如何都睡不著了。
不等白千燁猶豫許久,那邊才出了府門便折返回來的管家匆匆跑進來。
“王爺,出大事兒了!”
......
魏縈失蹤了,晚間出門之后便再未回來。
魏家人找了幾個時辰尋不到人,眼下只能求到端王府來,想要白千燁的令牌出城,去城外四周尋一尋看看可有什么蹤跡。
來的人是魏夫人,通紅著雙眼,一看見白千燁便跪了下去,被大管家急忙攙扶住。
白千燁示意下人去喚蘇梓寧過來,又擔心下人不會說話,胡說些什么嚇到蘇梓寧,便又安頓好了魏夫人后親自去了內院。
蘇梓寧一聽魏縈出了事,果真連鞋子都趕不上穿便要往外跑,還是被白千燁一把揪回來,穿了鞋襪和披風才允她去尋魏夫人。
“舅母,這是怎么回事!”
白日里她同魏縈才一起去千禧樓用過點心,為何晚上便出了事?
“縈兒說有東西忘在了酒樓之中,便要出去拿一趟,誰知一去到現在還未回府!酒樓那邊也差人去問過了,說從未見到縈兒,眼下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這城內都尋遍了還是沒有蹤跡,只能求到王爺這里來......”
魏夫人說不下去了,靠在蘇梓寧懷中止不住的流眼淚。
一聽魏夫人來時尋白千燁幫忙的,蘇梓寧抬眸想同白千燁說些什么。
還不等她開口,白千燁便搖頭示意她不必多說,轉身將辰辛喚過來。
“拿著這令牌帶著魏府的人秘密出城,不要打草驚蛇,皇上那邊我自有解釋。”
城門守衛統歸他管束,這深更半夜的若是要出城,也確實只能來尋他要個出城的令牌。
見令牌也求到了,魏夫人心下著急,只想回府里等等看可有什么消息回來。
蘇梓寧本是打算同她一起去魏府,只是臨走時被白千燁喚住,只說有事相商。
如此,蘇梓寧也只能讓魏夫人先行回去,她晚些再去將軍府。
差人將那彩兒喚來,讓彩兒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同蘇梓寧說了,蘇梓寧立刻找出其中的重點。
“你聽誰說的魏縈有危險?或者說,你聽到的事情里,可說明是誰想要傷害魏縈?”
難怪白千燁讓她留下,如今魏家亂成一團糟,叫彩兒過去說這些也只會增加舅舅和舅母的擔心,還不如她先問清楚以后再做打算。
“奴婢、奴婢......”
彩兒滿臉猶豫,半響也不見說出句完整的話來,這明擺著便是知道些什么卻不肯說出來的。
至親之人有危險,眼下有尋到魏縈的線索,這彩兒卻不愿開口,她恨不得鉆到這人心里去看看她知道些什么!
忍著耐心,蘇梓寧上前拉住彩兒的手。
“你家姑娘同我也算是相識,既讓你來尋我,便是心中存著善念想要救我表妹,眼下城內城外都尋不到她的蹤跡,你知道的東西或是唯一尋到她的線索!”
看著彩兒猶豫不決的模樣,看著她一身灰衣,又是踏著月色過來,蘇梓寧突然反應過來。
“你放心,只要你將知道的事情告訴我,我必然不會出賣你和你家姑娘,今夜我只當從未見過你!”
既是要隱瞞身份,那必然是為了避免惹禍上身。
聞言,彩兒果真松了些面色,看了她兩眼才猶猶豫豫的開口。
“事及許多人,姑娘說娘娘是值得相信之人,故而奴婢才敢來此處尋娘娘,將一切告知娘娘、救魏小姐,都是姑娘的意思,還望日后事發之時,娘娘能念著眼下我家姑娘暗中給過的幫助。”
說罷,彩兒心下一橫,將吳曲義密謀傷害魏縈,吳曲煙被軟禁府邸之事盡數同蘇梓寧說了出來。
蘇梓寧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恨不得立刻便去將那吳曲義找出來打一頓,毀了女子名節這樣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當真是枉為男人!
白千燁也皺了眉頭,吳家人近來一次次的算計,是背后有人指使,還是他們自己急于求死?
“你可知道吳曲義將魏縈帶到了哪里?”
當務之急,還是要將魏縈找到。
只是此事本就是傳了幾個人的口舌,才落到彩兒耳朵里,別說她不清楚吳曲義會將魏縈帶到何處去,只怕就算將綠籬復活過來,只怕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