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有余悸的向前走著,看見房屋舊些的地方都是閉著的走,只是才沒走兩步,路過一小院,便聽到其中有瑣碎的聲音傳來。
“這后面還有人住著?”
不是說這后面都是放置的靈牌靈位?怎么還有聲響?
有人疑惑,便有人靠近些想要挺清楚那是什么聲音。
余氏面色慘白的站在原處,想要說些什么讓眾人忽略此處快些離開,一時半會兒卻不知能尋個什么由頭出來,只能咬著下唇倉促不安的站在那,手中繡帕被她攪得皺巴巴的也不自知。
“誒喲!是什么下賤胚子這般的不知羞恥,竟在佛寺內、在佛寺內......做這等不知廉恥、污了佛教圣地之事!”
有走近之人聽清楚了那院子里發出來的聲音,驚訝之下便頓時滿臉嫌惡。
眾人聞言,皆是面露異色,這還是在佛寺里面,怎么會有這樣的事兒?
安國公夫人已然冷了面色,怒容一現便是招了身邊的丫頭小廝。
“去,我倒是要看看,是哪里來的野鴛鴦膽敢污了佛寺之地的清靜!”
別說今兒還是大年初一,上山拜佛的官眷甚多,就算是平日,這等佛寺凈地,也不該出現此等污濁之事!
白青玉身邊跟著的、安國公夫人身邊侍候著的,加起來四五個小廝老媽子,直直沖進那院子里,將傳出茍且之聲的屋子撞開,塌上二人卻全然不自知,還在自顧自的行事,縱使是年過半百的老媽子看著都覺惡心。
院子里的茍且聲變成了驚叫和怒罵,那聲音中還帶著被人撞破好事的不高興。
安國公夫人那臉沉的,她向來是最敬神佛之人,眼下遇上這等事,沒叫人直接將里面二人打死都算是冷靜的了。
進去探看的老嬤嬤匆匆跑出來,滿臉厭惡的看了一眼余氏。
“回稟夫人,屋中的乃吳家四小姐同一男子,那男子看著面生,老奴不識。”
這老嬤嬤話音剛落,那邊余氏便一個站不穩,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之中險些倒下去。
她眼下倒是想要暈過去避一避風頭,可里面的到底是自家女兒,總不能不管!
“當真是教的好女兒!”
李夫人笑了一聲,抱著手站在那處,倒是將吳曲煙拉攏自己身邊些。
也有不少人將目光放在吳曲煙身上,這心里都只想著,同是一府所出的姑娘,嫡姑娘同小世子縱使一路同行也是光明正大的清白,叫人不會有絲毫的誤會,反看這四小姐,當真是半點臉面都不要的!
“怎么會是四妹妹?!”
吳曲煙也是驚訝,說著便想要上前去進那院子,被身后的李夫人一把拉住。
“那等污濁之地,煙兒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莫要踏足!你同那吳曲然縱使一府所出,一個在正房夫人身邊教導長大,一個在妾室身邊養的上不得臺面,如今她做出這樣的事兒來,你莫要理會,免得沾染一身腥!”
她這一席話說出來,眾人才恍然大悟,難怪兩位姑娘之間的差別這般大。
眾人看著那余氏的目光便更是嫌惡了。
“李姨......若當真是四妹妹,那必然是被人欺負的,她萬不會做出這等事兒來......”
縱吳曲煙想要替自己這妹妹掙點臉面回來,眼下也是無人相信的。
寺廟人多,一般人家的姑娘都知道待在家人面前,偏這吳曲然生出這樣的事兒來,說她是無辜的,誰信?
“對!我女兒定是被人害的!必不是她自己如此!”
倒是那余氏聽了吳曲煙的話后來了勁頭,像是找到借口一般的急著解釋,只是她越解釋,眾人便越是覺得她是辯解。
“不知嬤嬤可知道里面的男子是誰?是什么人......害了我四妹妹?”
“回吳小姐,奴婢不知。”
這嬤嬤是安國公夫人身邊親近之人,平日什么酒宴都帶著去,這京城里但凡有些臉面的公子小姐她都是見過曉得的,里面之人既然是這位嬤嬤都不識之人,可見也不是什么上的了臺面之人。
“當真是什么人同什么人混在一起!年初一便遇上這樣的事兒,晦氣!”
有人小聲咒罵,那聲音也是清清楚楚的傳進所有人耳朵里,卻只覺她說的沒什么錯。
余氏面色慘白,多希望里面之人不是自己的女兒,無奈人是她親自送進去的,必是吳曲然無疑!可若后來進去的不是小世子,那進去的人是誰?是誰污了她女兒的清白?
“去將那不知羞恥的男子綁出來,讓大家也認認,看看可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人這般的膽大包天,膽敢污了佛寺的清靜!”
那老嬤嬤應下,回身去了那院子,不多時將一被五花大綁起來的男子帶出來,倒是給了他一件衣衫蔽體,只是還是有不少夫人小姐轉過眼去不看這等浪蕩子。
“楊公子!?”
眾人看著那男子面貌陌生,倒一時認不出是誰的家公子少爺或是誰家的小廝,最先認出此人來的還是吳曲煙身邊的彩兒。
彩兒這一驚呼,眾人還是不甚清楚,京城中楊姓世家不少,可誰家都沒有這么一個公子,若不是官宦世家的人,那便是一般的百姓了?
李夫人最先反應過來,拉著吳曲煙的手緊了緊。
“楊家?便是你父親將你許配的那個楊家?”
她也不過是想著猜一猜,沒想到吳曲煙卻是木訥的點點頭。
“是啊、是父親給我許配的人家......”
明明是給她尋的夫家,如今卻同她妹妹做出這等茍且之事來,當真是笑話一場。
李夫人撇撇嘴,看那男子的目光更為鄙夷,只覺為吳曲煙不值。
“當初你母親便同我打聽過這個楊家,知道是這么個浪蕩子的時候便同你父親說過此事應不得,你父親一意孤行,誰都沒辦法,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你倒是不必太過難過,于你來說是件好事兒!”
李夫人心直口快,倒是直接安慰起吳曲煙來,眾人不明其中那些事兒,只能從李夫人話語中猜些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