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顫著身子盯著那刀柄上的字,半響,一巴掌打在自己嘴巴上,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是小的有眼無珠,沖撞了貴人,小的給貴人賠罪!求貴人寬恕則個!寬恕則個......”
小二早就在侍衛(wèi)拔刀的時(shí)候,便嚇得腿軟癱了下去。
他們敢這般囂張的做生意,不過是因?yàn)樘熳幽_下少有人敢將事情鬧大,且放話這是皇家營生,誰還敢造次?
可眼下招惹到了正主兒,那當(dāng)真是叫天都不應(yīng)的!
“寬恕?按著你們方才所言,這湯是能喝下去的湯,碗也是價(jià)值十兩銀子的碗,湯我們也用了,碗也碎了,是該賠,需要寬恕你什么?”
蘇梓寧冷言,那掌柜心下叫苦,面上卻是討好諂媚的模樣。
“小官人說笑了說笑了,都是自家人,哪里有賠不賠的理兒!”
蘇梓寧拿起手邊的一個破碗,便摔到那掌柜面前。
“同皇室宗親稱一家人,我看不要命的人是你!說,是誰讓你打著端王府的名號這般做生意?”
今日若是不來,再任由事情這般發(fā)展下去,日后白千燁的臉面只怕都要被丟盡了,若有有人再往天子面前參一本......
到時(shí)候倒霉的還不是白千燁。
那掌故的再笑不出來,哭著喊無辜。
魏縈還是第一次見蘇梓寧發(fā)這般大的火氣,知道她是擔(dān)心王府名譽(yù)被毀,上前將她的手拉住。
“別著急,一個小小酒樓,王公貴族也不會來此,該不是誰有意安排。我看著這掌柜無用、小二囂張的模樣,倒像是你那個主母的手筆。”
說起這陳氏,魏縈也不愿多言,除了囂張潑辣之外再沒有旁的詞能來形容此人。
“將這二人帶回去,我要好好審問。”
再問下去也是憑白丟了王府臉面,若不是陳氏,大理寺多的是法子能讓這掌柜的招出來;若是陳氏,那新帳舊賬,也該找個機(jī)會一起算了才是!
樓中旁的客人有膽子大些一直看熱鬧到現(xiàn)在的,也知道事情結(jié)束該走了,卻又被蘇梓寧的人攔下。
“今日是福禧樓招待不周,各位的飯前便由我們來付了,待酒樓整頓結(jié)束,還歡迎各位再次光臨。”
蘇梓寧說完,朝著眾人見了一禮。
百姓哪里見過這般陣勢,急忙像模像樣的回了禮才離去。
出了這樣的事兒,酒樓今日是不能繼續(xù)開下去了。
蘇梓寧又到后院看了看,那雜亂不堪被人稱作廚房的屋子里面,一肥碩男子手中拎著壺酒不斷向嘴里送去,見有人進(jìn)來,立刻罵罵咧咧的咒罵起來。
“都滾出去!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沒心思做菜!”
心底的火氣一陣陣往外冒,蘇梓寧冷眼看著這酒樓。
“難怪這幾年酒樓的生意差到幾乎要維持不下去,陳氏便是這樣管理府中產(chǎn)業(yè)的!”
將樓中所有人清干凈后,蘇梓寧回府第一件事兒,便是找出那些人的身契。
不管這些人在樓中干了多少年,酒樓既然回到她手中,她便不會多養(yǎng)一個閑人!
“若是有需要,可以讓管家去幫你打整清楚。”
白千燁站在門邊上看著蘇梓寧氣急敗壞的在那些紙頁里找東西,,一旁跟著白千燁過來的小世子也很適時(shí)的應(yīng)和點(diǎn)頭。
“我也可以去幫忙的!”
蘇梓寧抬眼看看兩人,滿心的火氣都被他們逗沒了。
“殺雞焉用牛刀。”
白千燁名下的產(chǎn)業(yè)她也有幸看見過,那么多的酒樓商鋪,在大管家手里都管理得井井有條的。
整頓福禧樓這樣一個小酒樓也要請大管家去,未免太過屈才了些。
至于小世子,他別搗亂便是了。
那邊白千燁笑了笑,上前幫著她一起收拾那些身契。
上一次他便說過,不再干涉她做任何事情,眼下她既然說了不需要,那便罷了。
左右他就在這,她遇上不能解決之事的時(shí)候,總會想起他的。
那掌柜在辰辛手下堅(jiān)持了沒半個時(shí)辰,便什么都招了。
他是陳氏遠(yuǎn)房親戚,自酒樓落到陳氏手中后,便一直交在他手中打理,一開始他還上心些,后來發(fā)現(xiàn)陳氏從不去樓中巡視,蘇家也沒人管這酒樓,似乎將這產(chǎn)業(yè)遺忘了一般,久而久之他便將這當(dāng)成他自己的地方。
大字不識一個的無腦之人,哪里會做生意?
除了知道漲價(jià)格和降低成本之外,什么都不知道,眼看著酒樓生意越來越慘淡,只怕終是難經(jīng)營下去,便想著最后撈些油水,不管誰進(jìn)去都要狠狠宰一通!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眼下宰到正主兒身上,莫要說日后沒有油水可撈,就算是之前,蘇梓寧也要他一分不少的還回來!
讓掌柜的寫了欠條,又將那小二和整日只知道酗酒的廚師解雇之后,蘇梓寧索性帶了人去將福禧樓里面所有的破爛之物全扔了。
干干凈凈的打整出來以后,看著都比先前明亮了許多。
“嫂子,既然連里面都要重新布置,那不如連酒樓的名字也改一改!福禧二字太過普通,與周圍那些小酒樓小茶館也沒什么區(qū)別。”
小世子同蘇梓寧站在門前的匾額前,看著福禧樓那三個字陷入沉思。
“是該改一改......”
只是于起名一事上,她向來沒有什么自己的主見,要她想個酒樓名字,著實(shí)為難她些。
“福禧......不如叫千禧樓?”
想到這個,蘇梓寧頓時(shí)目光一亮。
千禧代表的是歡喜和期待,雖不必賦予這酒樓太重的期望,但千禧二字比福禧要好聽些,若是要改,這二字著實(shí)不錯。
“千禧?嫂子你要將這酒樓改成花樓?不太好吧!”
雖然千緣樓生意是很好,但她好歹是皇家媳婦,這般明目張膽的帶頭喝花酒,會不會不太好?
知道他在想什么,蘇梓寧白了他一眼便吹著口哨進(jìn)了屋子。
千禧不是千緣,同這京城里最大的花樓可沒什么關(guān)系。
千禧這兩個字她喜歡,酒樓當(dāng)然還是酒樓,不過是改個她喜歡的名字罷了,哪有小世子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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