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大師來訪,有失遠(yuǎn)迎,實在是失禮了,失禮了。”尚政踏入會客廳見到青空大師正在與執(zhí)法長老等幾位長老交談,青空見到尚政微微一笑:“哪里哪里,尚族長言重了,我與令尊乃是故交,然則自四年前閉關(guān)后便再未登門拜訪是我的不是才對。令尊可好?”“家父身體安康,只不過前幾日出門了,在下也不知他去了何處何時回來。”“可惜了,不能與尚兄一聚了。”青空面露些許失望。“青空大師,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尚政覺得青空這次來絕對不是拜訪那么簡單,便問到。“此次前來一是拜訪老友,二是為了尚族長的兒子尚奕恒而來。”
“呼~~呼~~呼~~”奔跑,不停的奔跑。就算體力早已透支卻依舊緊咬著牙冠,拖著如同注滿了鐵水一般的雙腳向前奔跑。大口喘氣,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發(fā)出“哼哧,哼哧”喘氣聲,肺部火辣辣的痛感刺激著神經(jīng)。尚奕恒瘋狂的在這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奔跑著,滿臉的驚恐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不,不能停下,我不能停下。”“要來了,黑暗要來了。”
“為什要跑?”一個空洞的,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傳來。尚奕恒嚇得渾身一激靈,但是依舊未停下越來越沉重的腳步。此刻的他仿佛深陷泥沼,無論他如何拼命的邁開步伐卻依舊停滯不前。黑暗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襲來,淹沒一切,讓人窒息!“為什么要跑?”空洞的聲音再次傳來,尚奕恒停下腳步,不知為何被黑暗淹沒后反而冷靜了下來。“為什么要跑?因為黑暗來了。”他看向無盡的黑暗回答到。“為什么黑暗來了就要跑?你在害怕?”那聲音再次向他提問,不過這次不再是那么的空洞,而是帶著疑惑。“我在害怕?”尚奕恒看著毫無生機的黑暗“我在害怕什么?”不等那個聲音提問,他自己先問了起來。
不知道為何,他現(xiàn)在比平時的任何時刻都要平靜,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一個人漂浮在那虛無的黑暗中自問自答著,“我在害怕黑暗里的東西。”“黑暗里的什么東西?”“不可名其狀的東西。”“他真的存在嗎?”“他不存在嗎?”“你害怕不存在的東西嗎?”“不存在為何要怕。”......自問自答,陷入了無盡的循環(huán)。問題越來越離奇,答案也越來越古怪,不知不覺間,黑暗漸漸退去,他靜坐在了一片草原之上,天邊懸掛著斜陽。
“你為何不跑了?”空洞的聲音再次傳來,尚奕恒淡淡答道:“我為何要跑?”“黑暗來了”“來了又如何?”尚奕恒輕笑著看向遠(yuǎn)方漸漸落下的斜陽。“你不怕那黑暗之中不可名其狀之物?”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現(xiàn)在他身后。尚奕恒回頭看著它,一個黑色的人影,沒有五官,看不出性別,或者說它本就沒有性別,整體漆黑,或者說黑的空洞,它就如同黑洞一般充斥著詭異的吸引力,仿佛要將四周的一切事物吞噬殆盡。“何為不可名其狀之物?”尚奕恒甩出一個幾乎無解的問題。那道人形并未被尚奕恒的小聰明帶進(jìn)坑中“即為不可名其狀之物自然不可訴說。”接下來便是沉默,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太陽漸漸地沒入地平線,黑暗再次從大地的另一端襲來。
尚奕恒靜靜地看著它,它也用那并不存在的雙眼看著尚奕恒,不知道為什么,尚奕恒覺得自己像是在看著一面鏡子,像是在自己看著自己。想到這他明白了,淡然一笑。黑影看到他笑了,不解的問:“天要黑了,你不但不跑為何還笑?”此時它的聲音不在空洞,變得有情感有情緒,而且聲音變得再熟悉不過,那就是他自己的聲音。尚奕恒緩緩起身,看向從地平線那頭襲來的黑暗伸了個懶腰。“有些人生于黑暗,有些人將歸于黑暗。”這次,他不再驚慌,不再恐懼,平靜的走向那慢慢黑夜。那人影看著他的背影,“而我將奔向黑暗,直達(dá)最深處。”說罷化作一道影子,回到了尚奕恒的腳下,此時的他體內(nèi)一輪黑洞核心悄然浮現(xiàn)。
睜開雙眼,柔和的陽光自窗戶撒入,伸出手遮住陽光,從指縫間滲透的光亮一點一點的適應(yīng)著。尚奕恒坐起身來,一陣饑餓虛弱之感襲來。“吱呀~”房門被輕輕推開,“恒兒!”尚母見尚奕恒醒來是又驚又喜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他。“太好了恒兒你終于醒來,你可嚇?biāo)滥锪恕!薄澳铮媸潜赴 !鄙修群銤M是歉意的說到。“娘,我睡了幾天了,還有我是怎么回來的?”尚母松開他,牽著他的手道:“你呀,是凱文先生送你回來的,說是你受到傷太重了,在化丹池里昏倒了。”尚母吩咐下人去弄了些食物后繼續(xù)道“你回來后一直昏迷,期間醒來后大叫黑暗來了,然后又驚恐過度的昏迷過去了,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天了。”尚母滿眼關(guān)懷的看著他“恒兒,你到底看到什么了?把你嚇成那樣,就算是昏迷了依舊是眉頭緊鎖,一臉驚恐。”尚奕恒笑了笑安慰到:“娘沒事,只不過做了個噩夢而已,再說了我現(xiàn)在不是好了嗎,不用擔(dān)心。”
“夫人。”一名下人端著食物站在門外,尚母接過“你先去休息吧。”端著食物來到床前。“睡了這么久一定餓了吧,我讓人燉了雞湯和粥,先吃點。”尚奕恒一邊吃著一邊問道:“娘,我昏迷了這么久,應(yīng)該錯過頒獎典禮了吧。”“沒錯,本來皇室推遲了幾天,但是你遲遲沒有醒過來就舉行了,你的獎勵派專人送過來了,你先吃這我去給你拿。”說罷尚母起身離去。
“咚~!”房門猛地被人推開,這一下手中的粥差點沒拿穩(wěn)。“奕恒老弟,我們來看你了。”“你個笨蛋,奕恒還在修養(yǎng),你這么大聲干什么!”“雪靜姐,你這聲音更大吧。”......尚天青,雪靜,尚寧幾人吵吵鬧鬧的走進(jìn)了房間。尚奕恒看到他們這么精神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你們都來了啊”話剛說完看到一人尚奕恒愣住了。“安,安山大哥!”尚安山咧嘴一笑:“呦,奕恒老弟,你沒事吧。”“你,你不是......”尚天青嘿嘿一笑:“我來解釋吧。”拉過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下。“其實在再剛開始回來的時候我也下了一跳,后來才知道,那個叫凱文的家伙是個高手,他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都刻畫了一個緊急傳送陣,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畫上去的,他能通過這個能感知到我們每個人的狀態(tài)并在緊急時刻帶走我們,所以皇家才敢把我們放到山脈里讓我們隨便鬧。”尚安山接過話茬“就是這樣,我當(dāng)時也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用的那個什么符文實在太精妙了,能傳送、能治療、能攻擊、能防御只要畫一個陣法就能完成。”尚奕恒聽著這些覺得很有意思,盤算著什么時候去見見凱文。
“對了,李家那群家伙怎么樣?”尚奕恒問到,雪靜皺了皺眉頭“那群家伙好像是知道凱文的存在才敢這么胡鬧的,所以皇室并沒有太過于去為難他們。不過李紹修行使用禁術(shù)這件事恐怕不會輕易放過,本來我們家族和李家就有著不少的矛盾,前幾天就這事族長在皇宮待了好幾天,也不知道最后結(jié)果怎樣。”尚奕恒聽著皺了皺眉。“那李紹個人怎么樣?”“還能怎么樣,修行禁術(shù)別說突破化丹境了,估計已經(jīng)被廢除所有修為了吧,不過他這個人在最后輸給你的時候就已經(jīng)瘋瘋癲癲了,就算不廢除修為也是個廢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