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么？”安若兮整個人一晃，差點把手機直接扔出去。
“方白懷孕了，今天才剛檢查出來�！币砹氐穆曇舻�，帶著幾分不耐煩的冷漠，“所以，你之前可能是誤會了，我和你分開，并沒有什么別的目的，我是真的準備和方白重新開始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這才幾天��！就是懷孕，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查出來吧！你在騙我�！卑踩糍鈴奈慈绱嘶艁y過，整個人都忍不住不停的顫抖。
怎么可能？方白怎么可能懷孕？
如果方白現在懷孕了，這么短的時間里，那豈不是說，他們才見面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而且，懷孕？孩子？
翼霖不可能拿孩子來做計，開玩笑。
如果他只是為了制造假象，為了不牽連她，怎么可能會和別的女人……
不，方白其實并不算是別的女人，他們其實早就在一起過的。
她知道的，五年前的事情，就算翼霖沒有詳細和她說過具體的事情，從最近的報道中，她也是知道的，當時他們兩個人馬上就要結婚了的。
雖然同樣因為翼家的不同意，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未婚妻，但是最近已經有記者扒出來當時兩個人一起去看婚紗，選婚戒的樣子的。
而且，如果只是假裝的，那么那天晚上兩個人才遇見，隨后她就回了家，翼霖根本沒有可能將兩個人的東西，提前準備好，放在家里的。
所以……
他難道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忘記過她，放下嗎？
這一次，安若兮真的崩潰了，可是她卻仍舊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方白真的懷孕了。
“你不用騙我，我知道你這么做，無非就是想要讓我死心，想要和我徹底斷絕關系，然后不再牽連我而已。”安若兮咬著牙，努力維持著最后的鎮定。
然而……
“安若兮，你能不能不要再這么自欺欺人了，什么怕牽連你，什么組織的事情，我當初對付那個組織，目的就是為了找到方白，現在她已經回到我身邊了，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去調查什么了�！�
翼霖的話，好似一把最最鋒利的劍，直戳進安若兮的心窩。
霎時間，安若兮就覺得心口好似被刺出了一個窟窿，空洞洞的，痛的厲害。
“我不信，難道你就不想再給你母親報仇了嗎？還有那個方白莫名其妙的回來，然后莫名其妙的就那么失憶了，然后還那么奇奇怪怪的遇到你，明明什么都不記得了，卻這么快就和你在一起了，難道你都不覺得奇怪嗎？她根本就是那個組織派過來的臥底，你怎么可以和她在一起？”
安若兮已經顧不得什么理智不理智，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致的悲痛和瘋狂當中，直接在電話這邊怒吼了起來。
她不信，她不信這么簡單的事情，連她都會懷疑，翼霖卻一點都懷疑，更不信他們的感情，比不過五年前已經在他心底，被判死亡的前女友。
她不信。
“安若兮，我知道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對不起你，但是無論如何方白是無辜的，我不允許你這么污蔑她。”翼霖的聲音一下子冷冽起來，“當年我既然可以逃出來，她自然也可以，只是不知道中間出了什么意外，才失憶了而已，五年她都在養傷，只是恰好最近才回國而已，怎么可能是騙子？是臥底？”
“至于感情，我們本來就是情侶，就算她現在不記得我了，但是對我本能會有好感，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所以，你們就這么迫不及待的，都等不到我們離婚，就在一起了嗎？懷孕？這好感只怕有點太多了吧！”安若兮咬著牙，努力讓自己冷靜一點，去找問題去質問。
可是翼霖那邊卻說：“那是我的問題，那晚，是我喝多了�！�
“但是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會好好在一起的，該賠償你的，我會盡量賠償你，但是股份，我卻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給你的。”翼霖頓了一下，聲音帶著幾分愧疚。
可是這樣的愧疚，卻讓安若兮覺得更加的痛。
因為，這樣的解釋，這樣的語氣，讓她幾乎找不到任何一點，可以質疑的理由了。
特別是，只要一想到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甚至方白已經懷孕了，她就越發覺得這就好像一個無解的題一般，再也沒有任何可以替他解釋的借口了。
所以最后，安若兮甚至已經放棄了繼續追問這些，只是滿是悲痛的問道：“那我呢？那我們這五年的相識，這一年的相戀，又算什么呢？如果你一直沒有忘記她，當初又何苦和我在一起呢？”
“當初……”翼霖的聲音頓了一下，帶了幾分猶豫，隨即卻是越發的愧疚道：“對不起，當初是我騙了你，我只是把你當成了方白，你知道的，那晚我喝了‘夜色濃’。”
“但是不管怎么樣，我們既然已經發生了關系，我無論如何也都要對你負責，我曾經也以為我可以放下了，但是……對不起！”
“啪嗒”一聲，手機落地，安若兮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整個人徹底癱軟在病房的地上，久久無法緩過來。
所以……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愛過她嗎？
一開始，他對她的感情就只是責任嗎？
還是說，從一開始，他不過就只是將她當成一個替身而已？
安若兮呆呆的看著病房的天花板，從沒有過如此絕望和無助過，心臟仿佛一瞬間炸裂開一般，感覺左胸口仿佛都變成了空洞的，呼呼的，全是冷冽的風，一片一片的刮著她所有的血肉。
他竟從沒有愛過她嗎？
“對不起，安小姐，當初是我給翼總下的‘夜色濃’，我當初只是……”一直躲在門邊的季渝走進來，看著滿是頹廢的安若兮，后面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只是什么？”安若兮猛然抬起頭，看向他。
一雙嫵媚的桃花眼，此刻滿是悲涼的血紅，駭人至極。
“我當時只是不想看著翼老大一直沉浸在過去的悲傷里，所以想讓他盡快的進入下一段感情，所以才抓了季小雨過去，我也沒想到……最后會……”后面的話，季渝沒有再說。
安若兮心底最后一根弦，卻也跟著斷了開來。
原來，當初她連一個替代品都不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