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被質問得臉色唰的白了。
昨天,面對侯寶的熱情,她根本記不起自己之前在火車上說的話。
如今想起來,她卻發現自己也無法痛快撒手。
心思百轉千回,她望著眼前等待她回答的魯廣元,聲音冷淡又清晰:“我不值得你這樣,你會在大學里找到一個跟你攜手一輩子的女同志。”
“那你呢,你確定要跟侯寶攜手一輩子嗎?”魯廣元執著地盯著她問道。
“我和他……我答應他四年后談婚論嫁。”這話也是劉梅對自己說的,也是對魯廣元的回絕。
魯廣元卻似松了口氣,所有的情緒都收斂回去,冷靜地道:“我知道了,我以后還是朋友對吧。”
他如此痛快的撒手,劉梅也沒多想,點頭道:“自然,我們還是老鄉。”
魯廣元笑了起來:“對,我們是老鄉,我們還得同行去津市,我想搭乘今天的火車轉去津市,你呢?”
“今天?”劉梅遲疑了一下,“現在去火車站能買上今天的火車嗎?”
“有的,去津市的火車下午就有三趟,我問過招待所的工作人員,他們說車票很好買。”
劉梅聽了他這話,回頭望了眼其樂融融的正房,而后點頭道:“我跟你一塊走。”
雷軍教了丫丫一刻鐘,終于如愿地聽到一聲“粑粑”,激動異常,抱起她往上拋,嚇得齊悅臉都白了,連忙喝止他,但飛到半空中的丫丫卻高興地咯咯歡笑。
雷軍穩穩接住落下來的丫丫,轉頭安慰齊悅:“別擔心,我心里有數,不會摔著丫丫。”
說著,又將丫丫往上一拋,齊悅的心隨之拋了上去,但看到丫丫臉上的笑臉,終于妥協:“你可以讓她飛,但次數不能超過十次,不,不能超過五次。”
“行,丫丫,咱聽媽媽的,咱們再飛三次。”
齊悅心驚肉跳的看他們父女倆玩飛飛,等到三次結束,就催著他們出門吃早飯。
然后,她便得知劉梅和魯廣元今天就搭乘火車轉去津市的消息。
她愣了一下,拉著劉梅到一旁問道:“你就這么走了,不打算跟侯寶說一聲嗎?”
劉梅挽住她的手笑著央求:“我來不及告訴他了,你讓你對象跟他說一聲好嗎?”
齊悅打量她的神情,張口問道:“你是不是改主意了?”
“沒有!”劉梅立刻否認,“我跟他說過四年后談婚論嫁,便不會更改。”
齊悅想勸兩句,但見劉梅明顯不想聽的神色,無奈拍了拍她的肩膀:“婚姻是一輩子,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我知道的,不管以后怎樣,我都感謝你將侯寶介紹我認識。”劉梅一臉真誠的說道。
齊悅笑了笑:“先吃早飯吧,然后我送你去火車站。”
“你不用送我,魯廣元已經研究好搭乘公交去火車站的路線。”
“我和雷軍,還有師傅師娘也要去市里,順便送你去火車站,就這么說定了。”
早飯后,一行人出了四合院,搭乘公交去市里,又將劉梅和魯廣元送去火車站上,看到他們買好了火車票,齊悅等人才離開。
下一站便去了京醫大。
王院長聽說他們到了,急急趕到校門口去接他們,他滿臉激動的握著黃醫生的手:“我與你神交一年,今天才總算見到你。”
“王院長,希望我這次到來沒有給你添麻煩。”黃醫生與他握手笑道。
“你哪里是添麻煩,你是來給我解決難題來的。”王院長跟他不過寒暄兩句,就跟他探討起他最近遇到的一些難題。
兩個醫生,一中一西,此刻卻交談甚歡,雙方都忘記了邊上還有其他人。
楊素麗搖頭笑道:“悅悅,你師父就這樣,一旦專研醫學,就渾然忘我。”
齊悅也笑了:“咱們鎮子還是太小,關不住咱師父這條大魚,他現在來到京市,算是入了大海了。”
楊素麗點頭贊同。
“悅悅,今天是你報到的日子嗎?”今日專職奶爸的雷軍,一邊輕顛著懷里的丫丫,一邊朝齊悅問道。
昨晚上,他才得知齊悅考上了京醫大,他高興之后又發愁,因為京醫大離軍校有一個半小時的公交路程,他便是能外宿也無法跟她同居,因為他必須每天早上五點半趕去早操,時間上來不及。
對上雷軍哀怨的目光,齊悅心里也有些不忍:“報到時間最晚是后天下午五點,我后天再報到。不過,我們現在先得在京醫大附近租一套房,最好能容下咱兩家人。”
王院長和黃醫生恰好聊完一個話題,他聽到齊悅的話,便問她:“你們要找房子?要多大的房子?”
齊悅聞言一喜,連聲道:“房子大小沒有關系,但得要三間房,我和孩子一間,師父師娘一間,還得有一間保姆的。”
王院長聽到她這話,才猛地注意到雷軍抱著一個睡著的奶娃娃,驚愕問道:“你孩子都生了?”
“去年生的。”齊悅點頭。
王院長一言難盡的望著她道:“要是早知道你會生孩子,當初就不該放你回去。”
齊悅:“……”
黃醫生笑了一聲:“她的對象就在京市,當初你要真把她留在京市,怕是二胎就有了。”
“那還真是。”王院長也搖頭笑了起來,又朝齊悅道,“我之前聽你師父說你考上了京醫大,我也沒意外,畢竟你一向聰明,考不上才奇怪。如今得知你趕在高考的時候還生了個娃,這可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齊悅臉有些熱,解釋道:“當初沒注意,原也沒想這么快要孩子的。”
“孩子什么時候來那得看天意,咱們擋不住。你也不要有什么負擔,入了學后認真學習就好了。”王院長安慰了她一句,然后問道,“你選的什么專業?”
“中西醫結合。”齊悅回道。
王院長聞言怔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專業是我去年提出增設的,你是這個專業第一屆學員。”
齊悅笑了:“我很榮幸。”
王院長點頭:“你應該榮幸,因為這個專業是我和你師父負責,你以后就是我們兩人的徒弟了。”
齊悅立刻抱拳,先朝黃醫生彎腰行禮喊道:“大師父。”而后轉向王院長,“二師父。”
王院長卻不同意她這稱呼:“我比你師父可大二十來歲,我得是這個大師父,你師父是二師父。”
黃醫生捋了捋他沒有胡須的下巴,得意道:“拜師有先后,我在先自然是大師父。”
王院長憋屈得不行,但也爭不過,干脆轉了話題:“你們不是要去看房子嗎?我帶你們去。”
說是房子,其實是一個四合院,而且是個三進院,軍校邊上的四合院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這四合院原被征用,后來平反工作展開后,這四合院就還給了原來的主人,只是原來的住戶不肯搬,房子主人無法,就自個搬到最里進的院子,又前院的墻封死,只開了后門進出。
“這房主跟我家有一些親戚關系,如今他就一個人住在里進的院子,也是孤單得很。我去找他說說,看他肯不肯分三間房租給你們。”
王院長其實也沒多大的把握,不過這附近除了他這親戚,怕是真的找不到讓齊悅他們滿意的房子。
齊悅向他道謝:“多謝王院長,不管成不成,我都記著您的好意。”
王院長卻不高興地哼了一聲:“剛剛還叫我二師父,現在又變成王院長了?”
齊悅反應過來,立刻恭敬地朝他喊道:“師父。”
王院長眉開眼笑“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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