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被尖叫震得身體一抖,抬頭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女的正用手捂眼尖叫。
祁陽差點崩潰,立馬轉身提褲子,又套上衣服,等忙乎完這一切,轉過身發現門口那女護士依然捂著眼站在門口,登時沒好氣:“一個姑娘家,隨便跑進男人的宿舍,像什么話?”
女護士似覺察到他穿好的衣服,她放下手然后就被一陣數落,嬌俏的臉上頓時紅了,又氣又惱地瞪他:“誰進你的宿舍了,我就沒進去,你自己衣衫不整不關門還怨上別人了?”
祁陽掃了眼門檻,發現對方還真沒進門,有些訕然,卻也不準備道歉,斜著眼瞥她:“不知道非禮勿視?算了,看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趕緊走吧!
“你——”女護士被氣得臉都鼓起來,但見祁陽一副吊兒郎當渾不把她當回事的模樣,羞惱直沖頭頂,轉身將手里錚亮的鋼質手提飯盒塞到邊上雷軍手里,“綠豆湯送你了。喝完后你給送回軍醫部!
說完就大步往外走,不想身后傳來祁陽的嗤笑聲:“你送錯人了,人雷營有媳婦了,且還比你漂亮。”
女護士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扭頭憤恨地沖祁陽道:“我沒你想得那么齷齪,只是咱兩家父母撮合……”她有些說不下去,跺了一腳,“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以后見面就當不認識!”
說完,轉過身,仰著頭大步往前走了。
雷軍望了眼那背影,轉過頭望見祁陽,祁陽沒有半點愧疚,反倒嗤笑了一聲,跟他解釋道:“說得好聽,我的態度一開始就清楚地告訴了她,我對兩家這種拉郎配沒興趣,她自己不死心弄出這么一出,到最后放倒都成了我的錯了!
雷軍不知道剛剛那女護士家里與祁家有什么復雜的關系,但是他知道祁陽臉長得好,不管怎么曬也不怎么黑,在訓練了一夏天都變成了黑煤球一般的大伙一比,格外惹軍醫部那些年輕姑娘青睞,剛剛那女護士不甘心相親失敗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進了屋子,將手中的鋼質手提飯盒往桌面上一放,發出一聲輕響。
這一聲響提醒了祁陽,他想起前事,臉上露出氣憤:“有你這么做兄弟的嗎?剛剛那女的來了你也不提醒我一聲!庇挚吹侥秋埡懈[心,“她既送你了,你趕緊拿走!”
雷軍看了他一眼,聲音很淡地回道:“我說了,你沒當真!
祁陽被噎了一下,想起之前他還抱怨他故意整他……一想又不對,他扯了扯衣襟,狐疑地盯著眼前這張面癱的臉:“大哥,你剛剛是故意誤導我吧?我怎么得罪了你,你這么整我?”
雷軍望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畢竟當了這么多年的兄弟,祁陽想起之前自己嘴賤說一句:“你不會是因為我說你媳婦嫌棄你汗臭,你就整我吧?”見他不反駁,祁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真是要崩潰,“你這么小心眼,你媳婦知道嗎?”
他小心眼嗎?
雷軍想了想,將飯盒又往祁陽的方向推了推:“人姑娘的好意,你趕緊把綠豆湯喝了,降火。”
祁陽抖了抖,知道雷軍小心眼不但發作而且更厲害了,他小心翼翼地將飯盒推回去:“我沒火,不用降,還是大哥你喝吧!
“我不喝別的女人送的綠豆湯。”雷軍聲音很淡。
祁陽很想問一句,你是想喝你媳婦做的吧?
不過這會他有點慫,不敢問,提起飯盒往外走:“不是送我的,我更不會喝,我給隔壁老王送去!
隔壁老王是個單身漢,白得一鐵盒綠豆湯解暑自是歡喜,答應吃完洗干凈后給軍醫部送還回去。
祁陽了卻這件事后,滿心輕松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看到雷軍還在,有些驚愕:“你還沒走,你是有事找我吧?”心底又嘚瑟起來,既然是要求他辦事,剛剛受的憋屈一定要找補回來。
雷軍見他眼睛發亮,也沒拐彎,直接跟他說起結婚三大件的購買之事,讓他幫忙尋票,而后道:“我知道你每月工資津貼都攢不下,禮金你就不用給了,只幫忙尋一下票!
剛剛還想將憋屈找補回來的祁陽,這會又被雷軍這話堵了心:“你這是埋汰我呢,兄弟結婚我能不出禮金?”見他要說話,祁陽抬手制止,“我早就打算好了,從這月起我的工資津貼一分不花,都攢下來給你做禮金,還有,你要的三大件的票,我也給你想辦法弄來。不許說不,不然兄弟都沒得做。”
最后一句話,祁陽說得嚴肅,雷軍能說什么,他只能點頭答應。
見他終于點頭,祁陽大松一口氣,而后又忽然想起一事:“你之前不是給你媳婦贏了一塊手表了嗎?這會還要手表的票?”
雷軍雖遺憾上次贏得手表跟他的不是同款,不過手表是稀罕物,他想了想回道:“手表不用了,縫紉機和自行車是必須的,我也拜托了周政委去尋票,你盡力吧,找不到也沒關系!
祁陽呵呵兩聲,若真沒弄到,一營接下來的半年里怕是不會好過。
論遇到一個寵媳狂魔是什么體驗?
鐵打的兄弟情變成塑料的。
……
齊悅跟余國慶回到村子已經是傍晚,炊煙升起,籠在霞光中。
路過齊家老房子時,碰上了蹲在院門口抽旱煙的齊傳明。
一見到她,齊傳明立刻嗆了口煙,咳得滿臉通紅,眼神透著慌張和驚懼。
齊悅覺得沒有意思,抬腳想要離開卻被余國慶拽住,他拽著她往齊傳明走去,嬉笑道:“她二叔,你這是在怕什么?怕大白天鬧鬼嗎?”他抬頭望了眼天邊,“太陽落山了,也算不得大白天了,若心里有鬼,自然是要怕的。”
齊傳明這會止住了咳嗽,也壓住了慌亂,他惡狠狠地瞪著齊悅和余國慶:“你們是故意的,故意在山上整我,根本沒什么山神!”
余國慶嘴角勾著一絲壞笑:“你現在才發現?”
心里猜測是一回事,但余國慶當面承認了,齊傳明氣得五官都扭曲:“你們耍我,就別怪我不客氣,將你們從山里采藥掙錢的事都散出去!”
余國慶臉上依然帶著笑:“你散出去吧,看誰會相信。當然相信也無妨,看誰入山采到藥還能活著從山里下來!
聽到他這話,又想起自己昨天在山上九死一生的經歷,齊傳明身體禁不住抖了一下,卻強行鎮定地道:“只要去的人多些,就是碰上野獸也不怕!
余國慶笑瞇瞇掃了眼他被咬的腿,點頭贊道:“你這主意不錯,改明兒你的腿好了,你就組織村里人去山里尋藥,我和悅悅絕對不攔你。”
齊傳明本是想要將他們壓下,以此要挾他們吐出些好處,只是他算計才開了頭,對方根本不按他劇本走,齊傳明傻了眼,再張口都結巴起來:“你,你就不怕我把山上的寶藥都采走?”
余國慶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猛地抬手拍在他肩上:“反正我和悅悅都掙夠錢了,以后的寶藥就留給你去采吧,我和悅悅在這里提前祝你好運,一定要全須全尾回來。”
說完,叫上齊悅往家走,獨留下被祝福的齊傳明猛地打了個寒顫,這是在咒他!
一直躲在院里聽聲的王淑芬沖了出來,沖齊傳明罵道:“你腦殼進水了,瘸了條腿還想進山?你當寶藥那么好采的?往年那么多采藥人你見哪個發財了?”
“齊悅那賤丫頭能掙錢不是有訣竅就是運氣好,你沒那個命,從她手里摳錢難道不會?你傷了腿,本就是她和她那二流子舅舅害的,她必須得出錢賠償!”還在為找不到小說的最新章節苦惱?安利一個公眾號:r/d/w/w444 或搜索 熱/度/網/文 《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里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