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田地里淡淡的飄著一股清香,數百根藤蔓像是要攫取更多的陽光般,拼命的沿著身下的架子往上爬著。
田地中,兩個人正在拿著棍棒揮舞著。
“壯牛,這武藝,最重要的不是各類奇奇怪怪的招式。只要你更快,力量更大,更加的熟練與沉著,那么不需要任何花哨的招式也能‘無敵’。”
“嗯,壯牛記住了。”
天賜一副大師模樣,在給壯牛講解著‘武藝’。
雖然在此,天賜也算是個理論家。不過前世的時候,他還是練過一下拳擊,也挺喜歡看一些相關的著作與視頻,自以為還是有一些心得的。
“很多人有誤區,認為身型過大,體重過大會影響靈活性。其實并不是,力量和速度是成正比的,當你爆發力越強的時候,你的速度自然也就越快了。”
“嗯。”
“同時,如果力量過大,會導致體勢的失衡,就會有較大的破綻。所以當力量大到一定程度以后,多會選擇更加沉重的武器,以達到速度與力量的平衡,才能將力量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嗯。”
天賜嘰里呱啦的講著他的理論,壯牛眼神是很認真的,嘴上也一邊‘嗯嗯嗯’,但真聽懂了多少,天賜也不知道。
“還是來給你演示一下動作吧,看好了。”
哈!哈!哈!哈!
一個自上而下的正劈,一個自下而上的撩擊,一個左右橫劈,一個突刺。
“所謂的劍法,萬變不離這4個動作。首先,就是要練好這4個基本的動作。”
“達達,這步法也很重要吧?”
“步法,其實以你自己最舒服,重心最穩的步法自己摸索調整就可以了。重要的一點是,不在萬不得已之時,雙腳一定不能離地。一點雙腳離地,那就是不是你死,就是他死的局面了。”
“壯牛知道了。”
“無事的時候,就每個動作每天練習5000次吧。在練熟以后,你可以自己加入不同動作之間的聯攜,例如一個正劈接一個橫劈這樣。同時,步法也可以自己調整。再有就是,以后每天都要跑跑步了,耐力也是很重要的呢。”
“明白了,達達還有什么要教壯牛的?如果沒有,壯牛這就開始練了。”
“今日就先這樣吧,昨天不是說了,咱們今日進山去打些野味么?”
“那可得趕緊出發了,畢竟安邑這邊我還不太熟悉,找獵物花的時間可會比在靠山村的時候長。加上不知猛獸的習性,進山也得步步小心。”
“行,那我們用過飯食就出發吧,絹應該已經做好飯了。”兩人正說著時,遠處的絹站在屋門口,向兩人搖旗般的揮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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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早飯,天賜和壯牛一人拿著一根木矛和一根麻繩,進山打野味去了。
天賜的心情很好,一路上還哼著小曲兒。
一方面是因為南瓜苗的長勢不錯,一方面是他對自己教壯牛的‘三板斧’頗為滿意,期待著以后看到成果,
再有,他這時候拉著壯牛進山打野味,除了可以補充一些肉食外,主要是沖著可能遇到的野雞的羽毛——上次刻字以后,他覺得必須得解決一下書寫的問題了,而這羽毛,就是解決筆的一個嘗試。
兩人就這個愉快的走出公叔府,往城外的山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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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盛近日也是歡喜的很,今年風調雨順,收到的報告稱,公叔封地的莊稼長勢也很好,府中的配地也種的不錯。
加上天賜的南瓜苗也是順利的爬上了他做的那個攀爬架,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不出意外,今年應該是一個豐年加喜年哩。
心理正在美滋滋的想著豐收的場景,他又逛到了天賜的屋前。
最近已經過了農忙,承盛沒事的時候就會跑到天賜這里來看看。
不過今天不巧,天賜出城上山去了,只留下了在家看屋搓麻線的絹。
麻是哪里來的?當然不是天賜他們自己種的,而是用之前剩下的1個布幣買的了。
“天賜小子可在啊?”
屋前傳來了承盛的聲音,絹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迎了出去。
“盛伯好,達達和壯牛出城上山去打野味了,怕是天黑前不會回來了。”
“兩個小子還能打野味啊?這上山不會出什么事吧?”
“不怕不怕,壯牛呀,可是咱們村的獵戶哩。而且達達,之前還獵到了殺死壯牛阿爸的大野豬呢。就是因為這,壯牛才跟了達達的。”
“噢?天賜小子這么小年紀,竟然能獵到野豬?此話當真?”
“當真!絹可不敢說假話哩。那野豬王可厲害了,自從它害了壯牛他阿爸,村里就不讓其他人進獵場了。”
“這么厲害?那你可否跟老仆講講,這天賜小子,是怎么獵到這野豬的啊?”
“絹沒跟著去,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阿爸說,是做了一個套繩,把野豬王給套住了。”
“這。。。。。套繩不難做啊!而且,就算是套繩套住了野豬王,沒有一二十人也是制不住這野豬的啊,而且還會有傷亡。看來也不是天賜這小子一人獵到的這野豬嘛。”
“不是的盛伯,那套繩可不一般。聽阿爸講,達達是用旁邊的樹和套繩一起,做了個機關。那野豬王進了達達做的機關,就被樹吊起來給勒死了。”
“噢?機關?”
“是的哩,那野豬王抬回村子的時候,滿身都是血,兩指粗的青藤,愣是勒進它脖子這么深哩。”
絹繪聲繪色的與承盛講著靠山村的各種事情,從獵野豬到魚梁,等等等等,把天賜的這些奇事兒都講了個遍。旁邊的承盛則微瞇著眼睛,認真的聽著。
“絹也就是那時候,被村里選出來,送給達達做女仆的。”
“噢?你不是鞅子的女仆,而是天賜小子的女仆?而壯牛也一樣,也是天賜的男仆。嗯~~~~~有意思有意思。”
“盛伯,我跟你說喲,達達可以和星星說話!”
“可以同星星語?”
“真的!絹撞見過很多次了!而且,這是達達親自告訴我的。這事兒連鞅子都知道,不信,盛伯可以去問鞅子!”
“老仆信你,怎么會不信呢。”承盛雖然滿臉笑容,內心卻是無比的震驚。一是驚天賜這小子竟會這么多的‘神技’,一是驚他和鞅子這背后說不清道不明的往事。
雖然有一些起疑,但是他并沒有追問下去。
聽完絹的這些‘故事’,也臨近晌午了,他起身準備回府內去。
“絹,盛伯要回去了。”
“盛伯不用了飯食再走么?”
“不用了,等到用飯的時候就太晚了哩。”
“不晚啊,馬上就好了。”
“平時,你們都是這么早就用飯食的么?”
“不是的,達達說:一日兩餐,過了晌午就無力干活兒了。所以晌午讓我們加了一餐,說是午餐。”
承盛聽完,只能搖頭笑笑。這天賜,真是做什么事情都很奇特。
“不用了不用了,盛伯必須得回府了。”
“那絹就不留盛伯了,盛伯好走。”
剛一轉身,承盛見到了案臺上放著的一個竹簡。承盛隨侍公叔多年,雖然不識字,但魏字的形制他還是知道的。
只見這竹簡上刻著的‘圖案’像字,卻又是承盛從來沒見過的,不知是哪國文字。
承盛走過去,拿起竹簡仔細的瞧了瞧,轉頭問道:“這可是天賜所刻?”
“盛伯還未走啊。是的哩,家中除了達達外,我和壯牛可都不識字。”
承盛心中突然有些怕,難道自己看錯了這小子?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鞅子知道么?還是說鞅子和這小子伙同起來有什么目的接近主公?
承盛突然心中有些怕,這竹簡上的圖案,又有些像巫師的符咒。他趕忙將那片竹簡收起,快步的往府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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