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天被陽光所照亮,白云朵朵,天空蔚藍無際。
醫(yī)院陽臺下,一道身影被拉長,男人英俊無暇的輪廓暴露在陽光之中。
陸延雙臂撐在欄桿上,指尖夾著點燃的香煙,長長的眼睫毛垂下,高貴慵懶,就像午后饜足的猛獅,利爪收起,看上去溫柔了一些。
“寶寶我看過了,剛喂飽,睡過去了。”
“她很健康,不用擔心。”
秦墨停在陽臺前,這窄小的陽臺似乎是一個封閉的圈子,一個只屬于陸延的世界。
陽臺上的男人,陽光照在他臉上,隱晦的半張臉更顯輪廓分明,秦墨的目光落在男人夾著香煙的手指上,漆黑的眸子沉了沉,跨步進去,就像一個侵略者,充滿侵略性。
聽著腳步聲來到自己跟前,陸延沒有張開眼睛,而是抬手,繼續(xù)抽煙。
半抬的手倏然頓住,雙指間的香煙被抽走,陸延猛然睜開眼,瀲滟的桃花眼帶著一絲訝異和怒氣。
“抽煙無益,你這雙手是拿手術(shù)刀的。”
“吶,吃糖!”
陸延怒氣還沒爆發(fā),一枚糖果被塞進嘴里,口腔里的煙草味被甜甜的草莓味給覆蓋,他喜歡吃甜的,這種甜度正是他所喜歡的,不管何時,秦墨都很清楚陸延最需要的是什么。
只是,這種被看透的感覺,讓陸延不想承認,莫名的沒有安全感。
他正想開口,秦墨便把糖紙折成一只紙鶴,往不遠處的垃圾桶扔了過去。
紙鶴直接掉進垃圾桶里,快捷利落。
“這下,全部緊張不安都扔進垃圾桶了。”
“她沒事了,各項檢查都在健康指標內(nèi),所以,放心吧。”
秦墨的聲音異常的溫柔,手術(shù)雖然是陸延做的,但是,只有他知道,陸延也會緊張也會不安。
只有他看得出來,這雙白皙修長的手,在離開手術(shù)室的時候,曾經(jīng)顫抖過。
那只是很輕微的顫抖,其他人并沒發(fā)現(xiàn)。
所有人都覺得,在醫(yī)學(xué)領(lǐng)域界睥睨天下的陸延,絕對不會有緊張不安的一天。
特別是當時在手術(shù)室內(nèi),陸延是如此的淡定,正是他的淡定,給所有人打了一只強心針。
陸延瞥了他一眼,咔擦一聲,直接把口里的糖咬碎,那一下一下的狠勁,好像自己正咬著的不是糖果,而是秦墨的脖子。
隨后,糖果全部咽了下去,似笑非笑,身子微微傾斜道:“誰緊張不安?”
秦墨看著眼前那蘇醒的猛獸,眉眼里帶著淺笑,漆黑眼底的漩渦更加溫柔:“我,我緊張不安。”
“我擔心慕初笛出事,我希望她平平安安。”
因為,慕初笛是陸延最重視的妹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寧愿自己受傷,秦墨都不愿意看到慕初笛有一定點傷害。
“有我在的,瞎操心!”
秦墨淺笑,“是,我就是瞎操心,那么現(xiàn)在,可以陪我去吃飯了?”
為了營救慕初笛,陸延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吃東西,這也是秦墨給他塞糖的原因。
兩人轉(zhuǎn)身離開,秦墨走在前方,沒走幾步路,衣角被拉住,回頭對上那雙瀲滟的桃花眼。
“我的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