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在海水的猛烈沖擊下,傷勢越來越嚴(yán)重。
慕初笛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在逐漸的消退,雙腿無比沉重,恍若綁著鉛石。
半瞇著眼睛,堅(jiān)定不移地向著霍驍墜落的方向前行。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她的步伐。
天氣十分惡劣,海浪一層又一層地?fù)溥^來,海上一些海礁都被撞到。
迎面而來的海浪里,夾著一個碩大的海礁石,直直地撞向慕初笛的腦袋。
呯,猛烈的撞擊聲伴隨著濃濃的血腥味,慕初笛只覺大腦疼痛,眼前一片漆黑。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身體,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力氣。
又一個海浪向她撲了過去,這次,直接把慕初笛撲倒,身體緩緩地沉了下海。
海水嗆入口鼻之中,窒息的感覺隨之而來。
慕初笛越發(fā)的無力,漸漸感覺到死萬的氣息。
不,她不能就這樣倒下。
霍驍還等著她救呢。
沒有任何時候比現(xiàn)在還要恨自己。
慕初笛痛恨自己的心軟,痛恨那個被過去青蔥歲月所影響的自己。
離開校園后,慕初笛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越是接觸到社會上的灰黑地帶,那曾經(jīng)純真的青蔥歲月卻變得彌足珍貴。
就因?yàn)檫@個,她卻害了霍驍。
口腔內(nèi)的空氣越來越薄弱,慕初笛知道,這次怕是抗不過去了。
以前每次的畏難都有霍驍來救她,她多么希望這次也是一樣。
然而,她知道不可能了。
意識快要全無,遽然,似乎有人摟著她的腰,用什么東西蓋在她的臉上。
很快,慕初笛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游艇上,人混亂了起來。
“墨先生,我們真的不用下去嗎?BOSS會不會有事的?”
說話的人面露難色,似乎在做沉重的選擇。
秦墨看著那不平靜的大海,目光幽幽,“不必。”
陸延要救一個人,那可是連閻王爺都帶不走。
只是,這家伙,越來越任性妄為。
慕初笛一跳下海,他一聲招呼都不打,緊跟著跳了下去。
害得傘都被弄掉。
“可是,如果我們不去,BOSS會不會怪罪下來的?”
要知道,陸延的性情無常,手段驚人。
而且,他可是嚴(yán)重的龜毛,強(qiáng)迫性重度患者。
狂風(fēng)暴雨都不允許自己被一滴雨水弄到,更別說現(xiàn)在害得他要跳海救人。
他們怎么越想就越害怕,覺得還是跟著跳下去為好。
可為什么墨先生一點(diǎn)都不緊張?
作為最熟悉陸延的人,秦墨的話在眾人心中還是有點(diǎn)地位的,盡管他們心里依然有很多個疑問。
“不把人抓回來,那就等著被問罪。”
秦墨的目光沒有片刻的移動,一直盯著海上。
手下們馬上明白過來,剛才莫奈趁陸延跳下海,他也跟著跳了下去。
所以,現(xiàn)在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是把莫奈給抓住,而不是去救人。
秦墨話畢,手下們很快就去辦事。
游艇上,只剩下他一人。
很快,海面上蕩起了漩渦。
秦墨冰冷的眸子微微收縮,眼底似乎閃過一絲喜悅。
噗,海面上冒出兩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