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有多少年沒有見到這對垃圾了?
至少得七八年了,她當(dāng)年離開老家,來了帝城,好幾年內(nèi),她都還會睡覺做噩夢,半夜驚醒,好像聽到了他們將她叫起來,干活的聲音。
她當(dāng)時住在宿舍,枕頭下面還一直都藏著一把刀,睡覺的時候,摸到了刀柄才會踏實。
后來,畢業(yè)了,秦雪才終于沒有再做噩夢,離開了學(xué)校,她一入帝城的那么多人中,相信他們不會再找到自己了。
如今,再見到,秦雪心里有些奇怪。
這一對垃圾,一早就被黃編輯帶到了律所門前去鬧騰,可是,他們還沒有鬧起來,就被厲言爵的人帶走了。
至于那些身后跟著的媒體,都沒有反映過來,人也就沒了。
如今,他們夫妻,連帶著黃編輯,就在房間里,見到了秦雪,以及存在感極強(qiáng),看著就有點讓人害怕的厲言爵。
“你是……小雪?”
老東西老眼昏花的,似乎也不敢認(rèn)秦雪,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卻在看到秦雪那光鮮亮麗的樣子,茫然一會之后,便迅速染上了他們慣常該有的貪婪和刻薄。
“小雪,老頭子,這是小雪。呵呵呵……看這個丫頭,果然,長的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真漂亮。”
秦老頭也似乎很是滿意,也不管這是什么場合,直接坐下來。
他這番作態(tài),跟當(dāng)初秦大寶真是一模一樣呢,當(dāng)自己是老子,還用那種眼神看著秦雪,仿佛在看一塊價值連城的肉,待價而沽的,想著怎么從這塊肉上,得到多少錢,盤算著他們能賣多少錢。
他不開口,秦雪就能從他們臉上,看到他們心中所想,不是秦雪有什么讀心術(shù),而是這一對老貨,從來都只會這么想。
“呵呵呵……小雪啊,多少年不見了,你倒是混的不錯啊。幸好啊,當(dāng)初讓你讀書了,如今出息了,發(fā)達(dá)了,怎么,想擺脫我們啊?我告訴你,沒門。我們可是你親生父母,人在做天在看,老天都容不得不孝的兒女。既然我們已經(jīng)來了這里,你就乖乖的養(yǎng)著我們老兩口,那這些別的一筆勾銷。”
這些別的,自然指的是把新聞鬧大的事情。
這也是威脅了。
而一旁的黃編輯,卻不怎么滿意。
他本就是本著要把事情鬧大的念頭來的,要是這秦雪答應(yīng)了這兩老東西,那他豈不是虧了?
黃編輯呵呵一笑,“秦老先生,您這女兒,養(yǎng)老是天經(jīng)地義的。但是,你們怎么就能保證,你們這女兒,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以后還會這樣?我們來之前說好的,這事兒得上法庭,只有法律效力,才能保護(hù)好你們二老的權(quán)利的,日后若是秦小姐反悔了,你們也不怕,因為法律判定了,包括這事兒結(jié)果在網(wǎng)上公開了,才會保證你們。”
秦老太太看了看丈夫一眼,覺得有道理。
而秦老頭也反應(yīng)過來,覺得黃編輯說的對。
他立刻又沖著秦雪發(fā)難,“對,不能這么便宜你了。這么多年離家出走,還不養(yǎng)家,你還得先把這么多年你欠我們的贍養(yǎng)的錢給我們,這事兒也不能這么私下解決了,必須得打官司。”
這幾人,從進(jìn)來,就一直在放肆著,秦雪甚至連句話都沒有說,就這么笑看著他們這么商量著。
終于,秦雪在他們一番囂張作態(tài)之后,才開口了。
“你們商量好了是嗎?打官司?要熱度?輿論施壓?”
黃編輯這才沖著秦雪,呵呵一笑,“秦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黃……”
“不用介紹了。黃先生,我對你叫什么不感興趣。你想要賺這個熱度,我理解,但是,你身為媒體人,我還是勸你一句,做人還是要有基本的原則和底線。不要為了出名,為了熱度,顛倒是非,無視事實,不然,早晚會有報應(yīng)的。”
黃編輯被說的臉色很是難看,眼角抽了抽,想要說什么難聽的話,但是對著秦雪那張確實漂亮的臉蛋兒,似乎也說不出太過分的。
他最后只是勉強(qiáng)一笑,“秦小姐說的,我這不就是要還原事實嘛?秦小姐要是有什么想說的,我也可以幫你拍出來,寫出來的啊。”
“免了。”
秦雪一笑,“黃編輯如果現(xiàn)在退出的話,我不會追究你造謠生事的責(zé)任,當(dāng)然,我想黃編輯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無良的事情了,以前有些什么不實的報道,如果找一下,還是可以找出來的。黃編輯不如回家反省一下?我跟他們兩人的恩怨,就不用黃先生插手了。”
黃編輯立刻明白了,秦雪這是要打發(fā)他走呢。
他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同意?
黃編輯瞇縫著眼睛,透露出了無賴,和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秦小姐,我可不是為了你來的,而是你父母委托的,而且我有言論自由,對于你們的事情,我有自由書寫,而你的父母沒有讓我走,你可沒權(quán)利。”
秦老頭立刻拍了下一旁的桌子,“走什么走?黃先生是我們請來的,你這個不孝女,別說這么多廢話。你把我們帶來,就想說什么,說吧,我們聽著。反正我跟你媽,絕對不會放過你。把你養(yǎng)這么大,就是讓你這么不孝,不養(yǎng)父母,自私自利,還有你兄弟,對了,對了,還有大寶,你把大寶弄到哪里去了?啊?”
秦老太也反映過來,兒子就是她命根子,她當(dāng)即沖著秦雪就質(zhì)問過去。
“對,死丫頭,大寶呢?你把大寶弄到哪里去了?說話啊你,是不是大寶被你怎么了?啊……”
秦雪不說話,秦老太看著,著急的,瞬間就沖著秦雪過去,那枯瘦的手指卻粗糙有力,迅速的揪住了秦雪的頭發(fā),甩手就要扇過去。
只是,巴掌還沒落下,人就已經(jīng)被劈開手腕,整個人刺痛的,捂著手腕,哀嚎起來。
而秦雪,冷笑了聲,只是伸手摸了下頭發(fā),回頭對厲言爵一笑。
“看到了嗎?動手是傳統(tǒng)。”
厲研究鷹隼的黑眸,冰冷的掃過秦老頭和秦老太,震懾住他們想要反擊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