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哎喲真是好名字,來坐坐坐,我給你們煮面吃。”
上杉越不知道為什么開心起來,屁顛屁顛的打開鍋蓋開始煮面,神情專注,務必認真。
“呃........”
路明非頗有些摸不著頭腦,莫非這是個老淫棍?可他看繪梨衣的目光很清澈,不知道的人可能會認為他在看女兒。
“你這老家伙,什么時候這么和善了?”
昂熱認為自己應該相當了解他,但現在他也懵了,要是他色瞇瞇的盯著人家小姑娘,他倒覺得正常,可這個老淫棍是第一次用這么純潔的目光看一個女人。
“呸,我一直都很和善好不好!”
上杉越哼哼一聲“這位小姑娘恰好和我同姓,我覺得有緣不行嗎?”
“隨你吧。”
昂熱搖搖頭,不知道這個老家伙抽的什么瘋。
路明非坐在拉面攤中間,一邊是繪梨衣,一邊是昂熱,忽然覺得處境無比怪異,好在拉面師傅很快就做好了牛肉拉面,熱騰騰的端到了兩人面前。
“......老板,你這偏心啊?”
路明非目瞪口呆的看著繪梨衣碗里那簡直要頂到天上的牛肉片,這塔喵是牛肉拉面?是純粹是一碗帶了點面的牛肉湯好嗎!!!
“嘿嘿,小子你懂什么,這叫女士優先!”
“呸,明明就是重女輕男!”
路明非心想有校長在這里撐腰,自己又有理,哪里用怕他一個拉面師傅?
正在這時,小本本遞到了路明非面前。
“燙”
小本本后面是繪梨衣可憐巴巴的小臉。
路明非一瞬間覺得自己要噴血而亡了,繪梨衣可憐巴巴的小臉實在是太過超絕可愛,要不是路明非心里有諾諾,估計早就淪陷了。
“來,我教你。”
他用筷子攪起碗里的拉面,放在面前噓噓的吹了幾口。
“像這樣吹一吹就不會熱了。”
“Sakura好厲害。”
繪梨衣在小本本上寫道。
“小子,你是什么人?”
上杉越忽然趴過來,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路明非。
“呃,我............”
“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條件如何抽不抽煙喝不喝酒泡沒泡過夜店有沒有不良嗜好之前有女友嗎會不會始亂終棄要是敢的話我就一棍子打死你。”
上杉越連珠炮般的吐出一大段話。
“呃....那個,我是良民,良民啊!”
“你........唉算了。”
上杉越本來想繼續發問,但是注意到旁邊的繪梨衣已經用不友善的目光盯著自己了,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坐回自己的位子,安安靜靜的看著兩人吃完面,然后路明非拉著繪梨衣的小手坐上機動天馬離開。
“真好呢.........”
“我說,你今天怎么像個花癡一樣?”
昂熱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的老朋友,生平第一次發現自己摸不透他的想法。
“我覺得我有女兒了。”
“女兒?你最多有兒子,你這種糙漢子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可愛的女兒?”
昂熱搖了搖頭。
“今天有兩個神秘人來告訴我,我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我本來是不信的,可是剛剛那個姑娘進來的時候,我忽然就信了。”
上杉越看著離去的路明非和繪梨衣,目光柔和。
“兩個兒子?”
昂熱臉色一變“他們人呢?”
“誰?你說那兩個神秘人嗎?你來的時候和你擦肩而過的就是啊。”
“見鬼。”
昂熱一拍腦袋,早知道的話,他說什么也要留住那兩個人!
“怎么,他們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沒什么,怎么可能呢,只是你的錯覺而已。”
昂熱恢復淡定,坐下繼續吃拉面。
“所以你來找我想做什么呢?我已經退休六十多年了,昂熱。”上杉越苦著臉,“六十年前退休的時候還把家族的神社給燒了,他們現在應該羞于提起我才對。無論他們怎么開罪了你都跟我沒關系,我只是個退休的黑道分子,拜托你不要打攪我的清凈好么?”
“我來找你因為我們是朋友。”昂熱慢悠悠地喝著面湯。
“真可笑!當年我跟你是打到你死我活的敵人,不是說太久不見宿敵就會變成老朋友的。”上杉越哼哼。
“如果你不幫我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你的孩子們在做很危險的事,而且他們得罪了我。如果找不到妥善的解決方法,我就只有繼續做完本該在六十年前做的事……毀掉蛇岐八家。”昂熱聳聳肩,“你知道我做得出來。”
上杉越轉了轉眼睛,還是滿不在乎的表情:“我一個拉面師傅我管黑道至尊家的事兒呢?毀就毀吧,反正我也看那幫家伙不順眼,要不當年我怎么好好的大人物不當要出逃呢?”
“想好再說。”昂熱直視他的眼睛。
上杉越哼著小曲兒洗碗,小火燒著骨湯發出咕嘟咕嘟聲。昂熱也開始哼歌,上杉越哼的是日本民歌《拉網小調》,昂熱哼的是英國國歌《上帝保佑吾王》,兩人好像在打擂臺又好像是在自得其樂,雨打在棚子上“噼里啪啦”。五分鐘過去了,“咣當”一聲上杉越把碗扔進水里,用濕透的雙手猛拍自己的腦袋,氣急敗壞地仰頭看天。昂熱仍在慢悠悠地吃著小菜。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上杉越雙手猛拍案板,“說吧!我那些后輩子孫又怎么惹著您老人家了?”
“鹵蛋新鮮么?給我切一個。”昂熱晃晃酒杯,“還要清酒。”
“你你你你……你就是他媽的一個老混蛋!自從我認識你,我的生活就全完了!將來我死了一定要在我的墳頭上立碑寫上‘昂熱與狗不得參拜’,免得我在棺材里氣得翻身!”上杉越氣哼哼地去摸鹵蛋,“清酒沒有了,只有燒酒!加冰喝還是熱著喝?”................
“最近過得如何?”
張辰坐在高樓天臺上,吹著清爽的夜風,在他背后站著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少年。
“托你的福,度了一個挺長的假期,哥哥他受你照顧,真是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