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我先給你普及一下日本法律,日本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允許黑道組織依法存在的國家。比如說三合會號稱日本最大的黑道組織,而且是個合法社團。日本法律只追究犯罪的人不追究犯罪的組織。黑道組織在日本民間很活躍,每逢地震或者水災,第一波趕去救援的往往不是軍隊和警察,而是黑道。在日本黑道是一種特殊的就業,在黑道工作還有社會保險和失業救濟。”凱撒說,“在日本我們是黑道分子,只是因為我們跟黑道組織有關聯,并不是說我們就是罪犯。”
“就是說在這里黑道不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狗賊?”路明非有點明白了。
“不能完全這么說,雖然依法可以存在,但民眾對黑道還是有戒心的。”楚子航說,"黑道在日本的歷史非常悠久,它們最初是各行各業的行會,碼頭工人有行會妓女也有行會,這些行會奉行自己的規矩,這些規矩往往跟法律有所沖突,但行會也有自己不見光的規矩。如果取締行會只靠警察來管理,有些行業就會亂套。一些行會最后演變為黑道幫會,歷史悠久的黑道幫會中會有黑道貴族。黑道貴族的生意多數合法,而且跟政要和大商人來往密切,因此日本才會允許幫會依法存在。黑道不一定都有案底,比如有個大坂婦女打電話給黑道公司說出錢雇黑道砍她丈夫的一條胳膊,黑道受不了騷擾最后報了警。"
“這日本黑道聽起來有點慫啊。”路明非說。
“總之日本黑道非常克制,非必要不會訴諸武力。他們這些年都收縮起來,維護著自己旗下的買賣,大家都不會輕易破壞行規。但一旦有人破壞了行規,報復還是會兇殘的。據說日本黑道幫會如果肆意報復和仇殺,全日本的警察出動也不夠鎮壓事態。”楚子航說,“所以我們確實要慶幸黑道是我們的朋友而不是敵人。”
“校長居然會允許日本分部搞這種飛機?”路明非說,“校長那種混上流社會的人,經常跟歐洲的皇室成員們喝下午茶,跟黑道格格不入啊。”
“具體內情我們這種級別的人是沒法知道的,諾瑪對日本分部的說明也很模煳。大致就是說日本分部不是學院的派駐機構,而是學院和日本混血種家族合作設立的。這個家族被稱作‘蛇岐八家’,分為三大姓和五小姓,全部都是混血種,他們上千年以來一直坐鎮日本黑道,任何黑道首領在打下一片地盤之后都得親自去蛇岐八家的神社‘燒香’,表示遵從蛇岐八家制定的黑道法律,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地發展幫會。蛇岐八家的勢力強盛到連歐洲混血種家族都敬畏的地步,學院不能強迫他們,只能采取聯合的方式。所以日本分部喜歡虐待本部派來的專員,學院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對,他們對我們不錯,所以我才覺得詭異。”凱撒說,“我翻守夜人討論區找到了以前來日本出差的專員發的游記帖。每個人都覺得日本分部是地獄一樣的地方,在這里他們被百般虐待,完全沒有做人的尊嚴……媽的!”
“怎么了?”路明非吃了一驚,凱撒那句罵忽如其來。
“我忽然明白了,難怪聽說我要來日本出差,學生會的干部們集體跟我視頻告別。有個家伙很動情地湊在鏡頭前對我說'老大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去打獵’,讓我有種自己得了絕癥不久于人世的錯覺。那幫家伙一定是覺得我來日本怕是沒法完整無缺地回去了。”
“難怪……上火車前蘭斯洛趕到火車站跟我交接獅心會的工作,讓我簽署了一份文件,說如果超過三周以上無法聯系到我,那么他會自動獲得代理會長的資格,如果三個月以上無法聯系到我,獅心會就會選舉新會長。”楚子航說。
“這已經不只是依依惜別了好么,這是看著你立好了遺囑啊!”路明非瞪眼,“他這是做好了你回不去的準備啊!”
“反正從能找到的資料看來,日本不是好混的地方,”凱撒若有所思,“以前來日本出差的專員都患上了強迫癥,見人就鞠躬,被批評時立刻會惶恐地大喊‘我錯了’,很神經質。日本分部奉行強者文化,唯有強者中的強者才會被尊重。”
“哦...........”
路明非看了看身邊像鬼一樣的三個外掛推銷商。
日本分部的人再恐怖,難道還能比這三個人還恐怖嗎?
就問他們能像鬼一樣掛在這,除了自己誰都看不到嗎?
話說,資料上不是說日本分部喜歡虐待本部來的人嗎?
他現在這待遇......香檳啤酒美少女,落塌的賓館一等一的豪華,怎么看都和所謂的虐待不沾邊啊?
“事實上是因為這次情況比較特殊,你們的任務比你們想象中要重要得多。”張辰忽然說道。
“你知道些什么嗎?”
“當然知道,但是.......不能告訴你。”
“那你還不如不告訴我,讓我毫無心理負擔的好好睡一覺呢。”路明非露出一副“你故意吊我胃口”的表情。
“沒事,這場你穩得很,大不了我們上場代打,所以你大可以安心睡覺。”
“那就好,說實話剛剛我還在擔心半夜他們偷偷溜進來幾個人把我趁夜砍了呢。”路明非松了口氣。
“那不可能的,要被砍也是他們被砍,我和菜特一人守門口,一人守窗戶,要是有人溜進來,我們就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為什么感覺你們這么熟練?”
“你不知道嗎?外掛推銷商經常要做一些殺人越貨的事情,我和菜特都是老手了。”張辰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菜特很配合的點點頭。“................”
不知道為什么,路明非忽然開始想念小魔鬼路鳴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