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跟著兩人一路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廢墟,這里是曾被某人的對城寶具正面命中的地方,大部分的建筑化為了飛灰,只留下部分殘存的破磚爛瓦。
“你,在迷茫嗎?”咒腕詢問道。
“唔,迷茫?”
“我見你面對著手中鮮血,面露迷茫之色,是否在遲疑,所做之事究竟是對還是錯?”
“......眼光真毒啊。”
“那是自然,吾等暗殺者,人皆有過如此一日,迷茫手中之刃為何揮舞,迷茫為何要奪取他人生命。”
“這種事情根本無解吧,說到底這種事情根本沒有對錯之分,有的只是不同立場而已,站在我們的立場上,我殺人當然是對的,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我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啊,是那種做夢都想弄死的家伙吧。”
“唔,沒錯,但是有一點一定要指明,汝并非劊子手,吾等也并非劊子手。”
“哈?”
“生命本是平等的,可是有了感情之后,便不是如此了。”
“人們根據自己的感情判斷親近遠疏,正如你今日所作,瑪修小姐只是稍一受傷,你便大發雷霆,接著毫不猶豫的將更加沉重的傷痕賦予他人,因為在你的心中,早已將這一切分清了輕重,對你來說,瑪修小姐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如果是為了她,哪怕是做最討厭的事情也無所謂,這便是你的感情啊。”
“所以說?”
“說到這種程度還不明白嗎,無論你怎樣迷茫,都要被逼著做出選擇,那只要選擇自己想要的答案即可,背負多少罪孽都無所謂,因為你守護了你想守護的東西,那還有什么好遺憾的呢?人類本就無法做到十全十美,那么在不完美的選擇中抽取自己最想要的,不正是最合適的選擇嗎。”
“嘁,老套的嘴炮。”張辰嘴角一扯,這都是自己以前在網上看過無數遍的嘴炮,道理誰不懂呢。
“不過真正到了這種時候,有人一臉正經的跟你講這些的時候,發現還真是意外的管用啊。”他咧嘴一笑。
咒腕說的很對啊,自己考慮那么多干什么?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也不過是個苦苦掙扎的無限戰爭參戰者,吃了上頓沒下頓,吃飽了撐的考慮那么多,自己只要守護好自己在意的東西,誰碰就跟誰急,系統讓自己咬誰自己就咬誰,反正自家從者絕對不在此列,而且自己根本不會去和敵對陣營的人交好嘛,崔斯坦可是自己人生中第一張金弓,用了那么久,還不是說砍就砍,抱好自己家學妹就夠了。
張辰終于從成功的死胡同里轉了出來,想救的人就去救,不想救的人也沒必要多去浪費感情,連自身生存都困難的人哪里有那么多同情施舍給別人啊。
“呃,其實我話才說到一半.........”咒腕撓了撓頭。
“不用,后面的我自動腦補了。”
“..”
張辰大踏步回到了原地,瑪修和英靈們正在那里等候著,見到張辰回來后,她沒有多問他說了什么,因為知道那是不方便多說的話,她只是輕輕的對張辰笑了笑。
“前輩,我們走吧。”
“嗯,法芙娜!”
隨著張辰的呼喚,巨大的魔龍從天空中盤旋而下,在他的面前低下頭顱。
“啟程,回家!”
“吼!!!!!”
這次營救行動以己方壓倒性的勝利作為結局,敵方整個城堡團滅,圓桌騎士一人在逃,雖然與預定的偷偷潛入有所出入,但是這都不重要!
靜謐和表藤太成功救援,有表藤太在,以后山之村都不會再缺糧食了,張辰也可以留下更多的糧食儲備在寶庫里,以備不時之需了。
當巨大的魔龍飛躍山之村,降落在所有人面前時,張辰能清晰的看到每一個人戒備的目光。
唯有奧爾加瑪麗,一臉淡定的對著龍背的方向喊道:“裝夠了沒有?裝夠了就給我下來喔。”
“......我擦,這都被所長你看出來了?”
“嘁,要是來襲擊的魔物,早就一臉殺氣的開始戰斗了,哪有像這樣專門為了擺poss而騷包的飛來飛去的魔龍,想來想去這種事情也只有你做得出了,不過我很好奇唉,你到底是這么做到在三個小時的時間內不僅救了人,而且還收服了一只最上級龍種的?”
“其實很簡單的,只要徒手干翻它,然后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行了。”
“.............原.來.是.這.樣.啊.”所長一字一頓的咬牙看著張辰,然后拎起拳頭對著他一拳下去。
“照這么說的話,我徒手干翻你然后對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應該也可以吧?”
“哎呦吼吼吼,所長你打到我屁股了,那剛被一只缺德的蟲子咬過,現在還腫著呢,哎呦吼吼吼..........”
“.....前輩,請自重。”瑪修自覺地后退了兩步,張辰犯起二的時候是真的讓人覺得腦子是個好東西....
但是,她也覺得,這樣的前輩才是最好的,有些時候,前輩陰沉的可怕,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前輩在想什么,她并不知道,不過每次前輩陰沉完之后,都會很快的開心起來呢。
在至今為止的戰斗中,她邂逅了很多有趣的英靈和原住民,有時候她也會覺得很遺憾,隨著特異點的修復,這些都隨風而去了,大家都回歸了正常的生活,只有自己還在戰斗著。但是,每當這樣想的時候,她都會想起張辰,至少還有前輩在和自己一起戰斗,自己并不孤獨,在特異點F時,張辰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背影至今仍舊深深地烙印在心中,只要還有前輩在身邊,就不孤獨,就不會害怕,只要跟著前輩走,就沒有問題,只要相信前輩,就行了。
瑪修至今為止都是這樣堅信著的,那一句“現在,換我來守護你了。”讓她至今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