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銘看著眼前笑容淺淺的君淑嫻,突然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淑兒妹妹,許久不見了。”
“魏大哥,許久不見,請坐下聊。”君淑嫻示意他坐下。
魏銘倒也沒客套,走到邊上坐下,夏初當(dāng)即給他上了茶水與點(diǎn)心。
“淑兒妹妹還記得我愛吃山楂糕啊。”
魏銘的口味與一般男子不同,還偏愛酸甜之物,每次來君府找君信她的時(shí)候,最喜歡吃的點(diǎn)心便是山楂糕,君淑嫻想忘記都難。
邊上夏侯瀛抓著她的手緊了一下,小拇指被捏了捏。
君淑嫻心中溢出一口氣,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場合。
對方心中有心事,倒是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互動。
“所以魏大哥今日特意過來找我,有何要事?”
“雖然知道我的要求比較唐突,我只是想要懇求你們,可否讓我一觀圣旨?”
君淑嫻沒想到,他提的竟會是這種要求。
她原本以為,他應(yīng)該是來找他們對魏老將軍手下留情的。
“這件事……”君淑嫻看向夏侯瀛,“王爺,你說如何?”
圣旨,畢竟不是她的。
“嗯。”夏侯瀛抬手,示意玄一將那圣旨拿過來,放到了他的面前。
魏銘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今日的目的竟這么快便可達(dá)成。
“多些。”他站起身,對著他們做了個(gè)揖,隨即便迫不及待的打開圣旨看了起來,先是震驚,慢慢的,便也平靜下來了。
果然,他的直覺是對的。
魏銘放下圣旨,再次道謝。
“多謝。”
“無礙,不是什么大事。”夏侯瀛隨意擺手,“不過魏將軍看了圣旨之后,準(zhǔn)備如何勸說魏老將軍呢?”
“在下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說服父親退兵。”他起身,“還請你們能夠給我?guī)兹諘r(shí)限。”
“不若,我?guī)еブ寂c你走一趟,或許,更容易一些。”君淑嫻突然說道。
夏侯瀛擰眉,“無需如此,讓他直接帶圣旨去便可。”
“不行。”君淑嫻沖他擰眉。
誰知道那魏老將軍會不會突然一個(gè)腦抽想不開,直接來個(gè)毀尸滅跡啊,那他們之前的一切都白忙活了。
何況。
“放心吧,好歹魏老將軍也算是我的長輩,應(yīng)當(dāng)不會對我如何的,若當(dāng)真如此,我手底下的玄騎,也不是吃素的。”
其實(shí)君淑嫻還是比較相信魏老將軍的為人,自己過去,不過就是以防萬一罷了。
萬分之一的可能,那也得防。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步了,決不能出任何差錯(cuò)。
夏侯瀛最終還是拗不過她,本想與她一起過去,被她瞪了一眼之后便歇了聲,委屈巴巴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離開。
魏銘沒有想到,瀛王與君淑嫻之間的相處模式竟是如此模樣。
莫名覺得這偌大的王府,好像都是他淑兒妹妹當(dāng)家做主一般,包括如此大事,甚至都以她的話為先。
如此,當(dāng)真是……他淑兒妹妹不愧是那巾幗英雄,不比當(dāng)年的君夫人差啊!
“之前我便聽說王爺對你很好,如今一見,當(dāng)真如此。”
憋了一會兒,魏銘主動開口。
君淑嫻頷首,“嗯。若非王爺,也沒有如今的我。”
她說的,是事實(shí)。
若沒有他,她報(bào)仇之后便回選擇跟著爹娘去了,他還了她一個(gè)家,還了她大哥,弟弟,昭陽,還有他自己。
不是她,也不會優(yōu)先現(xiàn)在的君淑嫻了。
魏銘笑笑,“恭喜你。”
“謝謝。”
君淑嫻此時(shí)是男裝打扮,身旁當(dāng)然也少不了玄二貼身保護(hù)了。
魏銘在這里的地位,他帶了人回來,邊上的人雖會好奇,卻不會多說,只當(dāng)是他找了什么朋友厲害的人回來。
一行人直接去了魏老將軍的營帳,此時(shí)魏老將軍正在與其他將軍一道商量接下來之戰(zhàn)。
“父親。”魏銘掀開營帳走了進(jìn)去,身后跟著君淑嫻與玄二,里面的人當(dāng)即停下,看了過來。
“有故友來見。”
魏老將軍目光落在君淑嫻的身手,并沒有認(rèn)出來,卻還是讓其他將軍先出去了。
“這兩位是?”
所有人走后,魏來將軍才開口詢問他。
“魏伯伯,好久不見了。”
“你是……淑兒!”魏老將軍身子猛地一震,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著她,“好,好啊!看到你如此,你爹娘他們,當(dāng)真可以瞑目了。”
“嗯。”君淑嫻頷首,突然在他面前跪了下來。“君家幺女在這里多些魏伯伯這幾年一直以來對君家的照看。”
魏老將軍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趕緊扶起她。
“我與你爹爹本就交好,這不算什么,反倒是我愧對你們,在君家那般的時(shí)候,沒有站出來……”
“君兒知道的,這不怪魏伯伯。”
魏老將軍抬起一只手在她的肩膀上壓了壓,最終只嘆出一口氣。
“終歸是我……”他的背后,終歸還有整個(gè)魏家,所以當(dāng)時(shí)還是有些怯懦啊。
君淑嫻搖頭,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敘舊之后,魏老將軍也知道他們過來必定有事,示意他們坐下說。
君淑嫻也沒說什么,只是拿出圣旨遞了過去。
“魏伯伯,這是先皇的傳位圣旨,您看看吧。”
話音落,魏老將軍先是瞪了一眼自己兒子,卻很快接過,小心翼翼的打開,直到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還有上面蓋著的印章。
“這圣旨是真的,上面的字就是先皇親筆所書,加上那玉璽,根本做不得假。”
不知為何,君淑嫻見他這般,竟心生不忍。
“魏伯伯,我們從未想過要與你一站。”她說:“不知您有沒有想過,若我們這邊打的兩敗俱傷的時(shí)候其他三國聯(lián)手攻打西晉,或當(dāng)如何?”
魏老將軍身子當(dāng)即一震。
“你是說?”
“我只是這么一說,畢竟我們誰都不知道敵人會在什么時(shí)候突然來咬我們一口,即使不能全都吞下,但是咬上一小口,那也是肉啊,如此,您又何必便宜別人。”
“何況,王爺其實(shí),從未想過要與陛下起這戰(zhàn)爭,這一切,全都是我的安排。”
君淑嫻將所有的一切全都?xì)w到了自己身上,直接便將夏侯瀛剝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