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天雷響徹九天,站在浩然天地之上,享受著萬千才氣洗禮。
此刻……葉秋便是這片天地下,最閃耀矚目的那一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閣中帝子……”
九天之上,似有龍吟之聲,響徹云霄,久久不能平息。
眾人的腦海,儼然被這一首滕王閣序震的耳鳴目眩,大腦一片空白。
直至葉秋從天上落下,眾人都無法回神。
許久,一人從人群中站了起來。
“天賜神作!天賜神作!”
“好一首滕王閣序,蕩氣回腸,堪稱古往今來第一神作。”
轟……
現(xiàn)場瞬間響起一陣激烈的討論聲,無數(shù)的讀書人都瘋了。
他們一生,都在追求能寫出一篇能夠讓他們流芳百世的曠世奇文,一生不如愿。
卻沒想,葉秋今日的即興之作,便達到了他們只能仰望的高度。
眼神中,除了仰慕,也只有仰慕。
“無愧詩仙之名!堪為當世第一才子。”
“滕王高閣臨江渚?哈哈……這一篇神作一出,還有何人能接?”
目光掃視四周,無數(shù)才子默默低下了頭,眼神中滿是不甘。
鶴無雙,蕭無才等人,更是面露難色,憤怒不已。
“該死的葉秋,竟敢壞我好事。”
心中一聲暗罵,蕭無才怒不可遏,在葉秋寫下這一篇滕王閣序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自己再也沒有寫的必要了。
因為無論他怎么寫,都不可能達到葉秋這一篇的高度。
連天地都為之傾倒的存在,天下還有誰能壓他一頭?
本以為可以踩著他的肩膀,一舉奪魁的世家公子,此刻也紛紛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錯了!
他們不應(yīng)該讓葉秋開這個頭,因為他一上場,就注定了所有人只配成為他封神路上的見證者。
誰也接不住這一篇滕王閣序。
最讓人感到氣憤的是,他這一篇滕王閣序是一個引子,為拋磚引玉,引出更好的詩句而作。
然而,開頭寫好了,正文卻沒有人敢提筆,這算什么事?
手指捏的咯吱響,葉清臉色陰沉的看著上面那一個萬眾矚目的身影,心里恨的咬牙切齒。
這本該是他的榮譽,這所有的光芒,都應(yīng)該照耀在他的身上。
你葉秋憑什么?
你只不過是一個泥腿子出身,憑什么能寫出這等曠世神作?
不甘,憤怒,屈辱,一時間全部涌上了心頭。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輸?shù)倪@么徹底。
難道真的如葉秋所說的那樣,在他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嗎?
“不……”
“我不相信!葉秋,早晚有一天,我會徹底打敗你,將你狠狠的踩在腳下,讓你也體會一下我今天所承受的恥辱。”
眼神逐漸變的通紅,仇恨似乎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內(nèi)心,葉清逐漸變得神志不清。
察覺到他的異常,葉謹一驚,當即一掌拍了過去。
“噗……”
一口鮮血吐出,他的眼睛才逐漸恢復清明,蘇婉清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道:“清兒,你怎么了?”
“娘,我沒事,剛才運功出了些差錯,導致心魔作祟,失了理智,多虧了爹及時發(fā)現(xiàn)。”
“那就好,那就好,回頭娘送你去劍閣湖底,好好沉淀一下,你現(xiàn)在心太亂了,是該好好冷靜冷靜了。”
“三千州青年大賽也快開始了,你的志向不應(yīng)該在詩詞大會上,應(yīng)該把重心放在那里,那才是你真正的舞臺。”
說到這里,蘇婉清目光看向了臺上的葉秋,內(nèi)心滿是驕傲。
那眼神,赫然被葉清收入眼底,心中的怨恨似乎變得更大了。
曾經(jīng),母親只會對他流露出這種眼神,現(xiàn)在……這種眼神卻已經(jīng)不屬于他了。
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心中仿佛種下了一顆種子,逐漸發(fā)芽生根。
今天葉秋的表現(xiàn),可謂是驚艷到了他們。
“關(guān)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xiāng)之客。”
“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
嘴里呢喃著這幾句詩,葉謹神色黯然,心中一陣刺痛。
如果他能早一點明白兒子的孤獨,多給他一點父親的關(guān)懷,或許父子間的隔閡,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在見識到這一首詩,以及剛才葉秋驚艷的表現(xiàn)之后,葉謹徹底明白。
他的兒子,從來不是廢物,他只是缺乏機會,缺乏一個可以展示的平臺。
他詩中的那種懷才不遇的感情,連天地的為之惋惜,如果他能早一點發(fā)現(xiàn)……
“哎……”
一聲嘆息,他擁有著全天下最好的資源,最好的平臺,可為什么……就是不能多給他一點鼓勵,給他一點機會,讓他展示一下呢?
“夫人,我們走吧。”
“去哪?”
蘇婉清不解,只聽葉謹一聲嘆息,道:“回北海。”
“那秋兒怎么辦?葉謹,你已經(jīng)拋棄他二十年了,難不成你還想把他丟下?”
蘇婉清淚眼朦朧的說道。
葉謹何嘗不想把他接回去,他們本就已經(jīng)在北海定居,若不是為了葉秋,也不會回離陽。
原本想著,在離陽住一段時間,好好調(diào)教一下他,再把他帶回家族的。
沒想到,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把父子之間的感情徹底的斬斷了。
葉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他不會和我們回去了,就放他去吧,現(xiàn)在他身邊,有天下所有讀書人的擁護。
又有儒道兩座大山,以及孔云峰的庇護,只要他不惹禍,天下間沒有人敢為難他。”
聞言,蘇婉清眼角的淚水落了下來,她無法接受,就這樣放任兒子離去。
她不乞求兒子能原諒她,但哪怕只是遠遠的看兒子一眼,她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不,我不走。”
“夫人,你這又是何必呢?”
“葉謹,要走你自己走,我不會走,我已經(jīng)缺席了他的童年,不能再缺席他今后的人生,我要守在他身邊,哪怕他心里再憎恨我……”
蘇婉清的眼神決絕,見她反抗如此激烈,葉謹也是無奈的低下了頭。
“咳咳……”
看著爭吵的爹娘,葉清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蘇婉清頓時臉色一變。
“清兒,你怎么了?你別嚇娘……”
葉謹頓時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巨大的重創(chuàng),骨頭都被打斷了幾根。
內(nèi)心一急,當即道:“得盡快送回北海調(diào)養(yǎng),否則一旦落下病根,怕是要影響今后的修行。”
一聽這話,蘇婉清頓時急了,當即道:“清兒,走,娘帶你回家,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