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寧已經睡過去了,唐朝并不擔心會因為顧澤言的出現而讓沈佩寧生氣,正好,他也有事情想和顧澤言談談。
“坐吧。”唐朝倒是盡了地主之誼,見顧澤言坐下后又去廚房到了兩杯熱茶。
顧澤言現在擔心的就是沈佩寧,根本沒心思喝茶,見唐朝沒說沈佩寧在哪,他皺著眉頭詢問,“糖糖呢?”
唐朝還是知道一點顧澤言與沈佩寧之間的事情,知道顧澤言問的是沈佩寧。
他沒直接回應,而是慢條斯理的品著茶,精致的俊臉上滿是悠閑。
顧澤言見唐朝這副慵懶模樣,眉頭緊蹙,雙手交疊,英俊的臉上霧氣凝重,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走一般。
見顧澤言沒了耐氣,唐朝才將茶杯放在茶幾上,手肘搭在大腿上,微微俯身,雙手交叉,“其實沈佩寧并不像表面這般頑強,你們看見的只不過是她在強撐而已,她這短短二十幾年可以說是過得相當不好了,先前經歷大學生的誹謗,隨后又是未婚妻的找茬,諸如此類的還有許多,我就不一一例舉了,她一個女孩子即使經歷過這些也沒有放棄生活,反而更加努力,她所經歷的任何一件事情若是放在尋常人身上,肯定會苦不堪言的找人抱怨。”
說到這,唐朝頓了頓,一雙眸子微微濕潤,他是沈佩寧經歷這些事情的旁觀者,即使感受不到沈佩寧的痛苦,但他也能感受到沈佩寧的不容易。
他嘆息一聲,接著說道:“但是——沈佩寧沒有。”
“她沒有像任何人抱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咬牙扛過來!”唐朝說話時一直緊盯著顧澤言的面目神情。
他能察覺到顧澤言在生氣。
顧澤言修長的手收緊緊握成了拳頭,右手上的金屬手表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冷光,俊臉如同陰云密布。
他沒想到沈佩寧如此堅強,原來是因為背地里受了這么多苦。
他查過沈佩寧的未婚夫,也知道他們倆的過往,可他卻不知道沈佩寧在大學時被人誹謗。
那時的沈佩寧才二十出頭啊,誰能頂住別人對自己的造謠?如今許多明星大腕就是因為某些人的言語誹謗導致患上抑郁癥,甚至還有直接以死求解脫的。
想到死。
顧澤言瞳孔猛地一縮。
還好,還好糖糖熬了過來。
顧澤言并沒有接話,等著唐朝的下文。
此時正值中午,有一縷陽光透過未遮窗簾的窗戶照射進來,屋里頓時敞亮了許多,甚至還涌起了一股暖意。
唐朝望著窗外,思緒飄空,腦海里浮現著與沈佩寧的過往。
窗外樹影搖曳,時不時有鳥兒經過。
他抿了抿嘴,一字一句的說著:“我的確喜歡沈佩寧。”
只是當事人不知道罷了。
思及此處,唐朝似是自嘲般勾了勾嘴角。
顧澤言聞言,眸光一暗,心里不知為何竟有一絲難受,但他并沒有打斷唐朝說話,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沙發上。
“但是不知道這份喜歡能堅持到什么時候,”他眼眸深沉,笑的苦澀,顧澤言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淚花,“我也知道沈佩寧心里沒有我,但是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就好,別無他求。”
即使你的世界沒有我,但只要我能看見你開心快樂過完這一生足矣。
太陽有些陰了,唐朝望著窗外的目光也收了回來,他所說的全是心里話,甚至覺得有必要讓顧澤言知道。
“所以你到底想表達什么?”顧澤言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仿佛唐朝方才所說只有他一人沉浸其中,自我感動罷了。
唐朝看了一眼顧澤言,只見他眸色冷淡,精致的臉上泛著寒意,一副天塌下來都不會怕的樣子。
“沒什么。”
他緩慢吐出三個字。
隨后看著顧澤言笑了笑,不過笑的諷刺。
“我只是覺得沈佩寧跟著你受盡了苦頭,你的喜歡太自私了,你只不過是想滿足自己的一己之私罷了,你那根本不是喜歡,是占有!”唐朝神色平靜的說著。
盡管顧澤言身上泛著冷冽的寒意,他也絲毫不畏懼,仍舊直言。
“你現在根本給不了沈佩寧幸福,如果你尚且對沈佩寧只是保持僅有的憐憫之心的話,我希望你趁早讓沈佩寧死心,放過沈佩寧也放過你自己,不然痛苦的只會是你們。”
話音剛落,顧澤言一拍桌子,猛然起身,額角青筋暴跳,周身仿佛圍繞著一股殺氣,后槽牙被他咬得咯咯作響。
“你別在這假心假意!你以為你能好到哪去?我來這里可不是聽你說這些所謂的不合適!只要我沒說結束,沈佩寧這輩子就不能逃離我的身邊!”顧澤言眼眸血紅,因為生氣,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聲音冷冽的如同地獄的撒旦。
沈佩寧只能是他的!其他人連議論的權利都沒有!
唐朝一愣,明顯是被顧澤言這副模樣驚住了,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咽了咽口水。
不得不說,顧澤言此時這番模樣真的很嚇人,那雙犀利的眸子仿佛要殺人一般。
“你先別動怒。”唐朝微微瞇眼,雙臂環胸。
接著又淡淡的說著:“我相信你是聰明人,你也應該清楚你現在和沈佩寧不過是相互折磨罷了,若想大家都過得好,還不如趁早離開!”
趁早離開!
趁早離開后給你騰位子嗎?
顧澤言怒極反笑,一張俊臉笑得邪魅,隨即“哐當”一聲響,茶水杯被他打翻在地,茶幾上滿是茶水。
“你別做夢!”顧澤言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
話音剛落,兩人都清晰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即探出了一個腦袋。
因為剛睡醒,她面上還滿是困意,嗓音有些沙啞,“怎么這么吵啊?”
她下意識的問道,根本沒看清客廳站著的那人是顧澤言。
顧澤言和唐朝尋聲望了過去。
待看見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后,顧澤言有一種快要落淚的沖動,沈佩寧的臉色十分蒼白,身體也滿是倦意。
唐朝愣在原地并沒有說胡,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向沈佩寧解釋顧澤言會在這里,所以干脆閉上了嘴。
沈佩寧抬手揉了揉眼睛,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她竟然差點摔倒,連連向后退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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