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澤言聞言卻是連眼睛,都不曾抬起來過一下,甚至下手愈發(fā)重了,頗有不打死身下這個男人,他就誓不罷休的趨勢。
而前者此刻也是徹底急了,甚至忘了自己還在病床上的事實,急忙的想要坐起身來。就連禁錮住自己右腳的,那個吊架都給扯動了幾分,“顧澤言你真的快住手吧,難道你要背負上一條人命嗎!?”
吊架被她這一下扯得劇烈晃動了好幾下,看起來就像是瑣事會朝著下面砸下來一樣。
也不知是看見這幕,還是被沈佩寧的話說動,顧澤言雖說臉上那冷意又加深了幾分,可到底還是放開了那肇事者。
他上前兩步,把那搖搖欲墜的吊桿扶正了,不過嘴唇直抿成一條線,似乎是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整個人看起來也淡漠極了,就像是沈佩寧和他初見的時候。
但很顯然此時與那時早已不同,至少沈佩寧有了主動搭話的理由和權(quán)力。
見顧澤言神色寡淡,沈佩寧也不敢勞煩他其他,所以只是問道:“能麻煩一下你,把人送去警察局嗎?另外……你身上的傷等會兒和他一起,去找醫(yī)生看看吧。”
如果就這么把一身是傷的人,丟去警察局的話,任是誰都會起疑的。
就算顧澤言是顧氏最大指望的接班人,可現(xiàn)在顧老爺子不在了,他在家里也少了很多助力,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好。
而沈佩寧都能明白的事情,顧澤言又怎么會不明白?
只是他剛出完氣就立刻帶人去看傷,怎么想都有些掃自己的面子,所以之后便一個電話,把秘書給叫到了醫(yī)院來。
而在看著顧澤言走出病房之后,沈佩寧的眼神卻是驟然黯淡了幾分。
照剛才的樣子應該從那名肇事者身上,是要不來什么關(guān)于幕后操盤之人的秘密了,在沒有其他線索之前,也只能暫時先擱置著。
毋庸置疑,當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被曝光出來的那幾張照片,還有網(wǎng)絡(luò)上對于沈氏的那些惡意評論帖子了。
帖子倒是不麻煩,帶電話叫秘書帶人去刪了,查封其賬號IP就好了。
只是那張照片有點讓沈佩寧為難……因為是確有其事的,只不過顧澤言的臉為什么不露的原因,她不得而知。
而這之后沈佩寧在醫(yī)院養(yǎng)病,所以也空出了幾天來,在病床上開始了,對之前的細細回想。宛如捧掌倒沙一般,一件一件的細數(shù)出來,生怕遺漏掉任何一個細節(jié)。
這一想就讓她想起來,好像那張照片是出自,她之前參加一場宴會的,要想拍下這種私密的照片,就必須當日出席宴會上。
至于說在那參加宴會的一大批上流社會的人中,沈佩寧有沒有招惹過誰的話……那一定就是蔣天鳴了,畢竟除了他以外,也再沒有了。
沈佩寧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開始到處找自己的手機,想要打個電話告訴顧澤言。
但還沒等她找到手機在哪,就突然聽見了手機的震動鈴聲。
沈佩寧最終循著聲音找到了手機的所在地,而找到后恰好發(fā)現(xiàn),此時打電話過來的人,正好就是顧澤言。
由于沈佩寧也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于是她毫不猶豫的接通了。
誰知剛接通就聽那人用低沉醇厚的男音,緩緩的說道:“我剛剛已經(jīng)布置下去,讓他們?nèi)プ凡楦鞔笳撡N,關(guān)于沈氏此次輿論事件的IP主了。”
“照片很有可能就是蔣天鳴在宴會上偷拍下來的,不過時間那么久應該很難找到痕跡了,所以我們從他的下手,以及他本人同時入手。”
說實話沈佩寧根本沒想到,顧澤言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告訴她這個。
明明她剛剛才想到這一點線索,急忙的想要提供給他,但他卻不僅早就想到了,甚至現(xiàn)在還已經(jīng)給布置了下去,準備找蔣天鳴的馬腳了。
不過愣怔了沒多久,沈佩寧就反應了過來。畢竟這也是件好事,至少事情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進展了。
然而想到這里又看見自己,纏著石膏和紗布的右腿……沈佩寧不由得苦笑一聲,隨即對著話筒那邊低聲說道:“謝謝你,顧澤言。要不是有你的話,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了。”
面對輿論和這種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如果沒有顧氏在前面的抗壓,以及顧澤言這些天對她的幫助,想必她早就已經(jīng)垮掉了。
但雖然辦法是找到了,可蔣天鳴也并不是什么好惹的。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fā)現(xiàn)那些論帖有的出自他,有的出自不同的人,而每一個都是去網(wǎng)吧的主機上發(fā)布的,根本找不準真實的IP。就連幾家網(wǎng)吧的登記,也是用的別人的身份證。
而眼見線索全無,找不到蔣天鳴人時,顧澤言將派出去的人都給收了回來,暫時按兵不動,以此來引誘對方露出馬腳。
沈佩寧也是贊同這個辦法的,只是遠在醫(yī)院的她,萬萬沒想到,這個打破僵局的,竟然會是自己的親妹妹。
……
顧澤言本來是按照沈佩寧的意愿,多去關(guān)照被“困”家里的林蓉和沈雪晴。然而就在他走到樓下拐道時,卻突然聽見沈雪晴的聲音。
“蔣天鳴我告訴你,顧澤言這幾天都有來找我和我媽,你要是不想被發(fā)現(xiàn)的話,就不要再打電話來了!”沈雪晴說這話時,雖然極力壓低了聲音,可語氣聽上去還是咬牙切齒的。
看起來應該是真的厭棄了蔣天鳴,不愿意他拖累上自己。
不過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顧澤言,卻并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原地回到了車里,就地撥了個電話出去,叫人遠遠跟著沈雪晴。
按蔣天鳴的性格,是不可能不聯(lián)系沈雪晴的,畢竟他現(xiàn)在東躲西藏的,還得靠她的錢來勉強維持生活。
而果然不出顧澤言所料,在當天夜里,顧澤言就接到了秘書打來的電話。
只是他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不自然:“顧總您要我們跟蹤的人,就在剛剛,去三環(huán)外的一個破舊小區(qū),見了個您最近都在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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