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莫離聽到這個提議，立刻點頭：“好啊，娘不不說，我都沒想到……”

她跟宮沉香失散這么多年，從來沒感受過像是別的小姑娘那樣，和親娘睡在一個被窩里談心的溫馨。

“那就從今晚開始吧。”宮沉香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一會兒我讓我宮中的下人們給你準備一套新的錦緞被褥和羊毛毯子……”

“不用了，娘，我直接讓人從永和宮搬一套過去便是，避免不必要的鋪張浪費。”蘇莫離連忙阻止道。

“不過就是一套新的床單被褥而已，你貴為皇后，要什么金銀珠寶沒有，難道還差這個？”宮沉香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脫口而出。

蘇莫離轉身吩咐永和宮里的下人們開始著手搬東西，回頭對宮沉香解釋道：“娘，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如今前線戰火紛飛，皇上舉全國之力抗敵，為了保證物質的供應，我更應該以身作則，節儉些才是。”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看著宮沉香的眼神帶著幾分疑惑。

在她的印象里，宮沉香一向是個節儉樸素的人，即使貴為圣女，吃穿用度一切從簡。可剛才她說的那番話，神色之間完全沒有過去的謙遜樸素。

察覺到她的視線，宮沉香連忙說道：“你說得也是，娘不過是想讓你住得舒適些，差點忘了這么。你也知道平日里我是最節儉的，但我對自己省可以，對女兒是什么都想給最好的……”

蘇莫離聽她這么解釋，覺得也有道理，便也沒再細想。

天底下做父母的，哪個不想給自己的孩子所有最好的東西？

……

冬日的天黑得早，晚膳過后，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幾顆寒星爬上了夜空。

蘇莫離手中捧著一個暖壺，由兩個貼身宮女攙扶著，來到了宮沉香的寢宮。與此同時，她的身后還跟著圣女族四大護法。

四大護法自從她懷孕之后就一直隨侍左右，即使是晚上她入睡之后，他們也輪流值守，像是門神一般守著，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宮沉香將蘇莫離迎進屋之后，便起身起關房門，對門外的四大護法說道：“各位長老這段時間辛苦了，今晚不必在這里守著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四大護法對視一眼，隨后其中一人開口道：“皇后娘娘身懷六甲，法力大不如前，我們還是在這里守著，否則萬一出了什么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宮沉香笑著打斷了：“各位長老無需擔心，你們都皇后娘娘的忠心我都知道，只不過如今有我守著她，不會有什么事的。”

四大護法又對視了一眼，最后齊刷刷退下了：“那就有勞沉香圣女了……”

論法力，宮沉香遠在他們之上，有她守著他們也沒什么可不放心的。

蘇莫離剛在被窩里躺下，聽到門外的聲響，問宮沉香道：“四大護法都走了嗎？也是，讓他們好好休息，不必時時刻刻跟著我。”

宮沉香關好門之后走了進來，也掀開被子躺了進來：“你放心睡，有娘在，沒有任何人能傷得了你。”

“恩。”蘇莫離聽到她的聲音，只覺得安心，再加上孕婦本來就嗜睡，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睡熟了。

睡到半夜，她突然覺得很冷，下意識地伸手去抓被子，卻什么都沒抓到。

周圍的寒意一陣陣襲來，明明房間里是燒了炭火的，可她卻感覺像是身在冰洞里一般。

“娘，你有沒有覺得……很冷啊？”她迷迷糊糊地推了一下宮沉香。

“當然冷了，這里可不比宮中那么舒適。”若靈的聲音夾裹著寒氣，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蘇莫離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猛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此刻被綁在一根石柱上，環顧四周都是這樣的石柱，上面還覆著一層薄冰。

而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不是宮沉香，而是若靈。

“我怎么會在這里？你……你想對我做什么？我娘呢……”蘇莫離四處搜尋著宮沉香的身影，突然間就明白了過來，收回視線直直地盯著若靈的臉，“不，不對，我娘根本就沒回來，是你假扮的！”

都是因為她懷孕之后法力減弱，否則以她原本的靈力早就能察覺到那個宮沉香是若靈假扮的。

“呵，你才發現啊？”若靈勾起一抹陰狠的笑，一字一句道，“只準你假扮宮沉香？我也可以！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呢，我可都是受了你的啟發……”

蘇莫離趁著她說話之際，試圖掙脫繩索，卻發現自己越掙扎，那繩子捆得越緊。

“別白費功夫了，你是跑不掉的！”若靈冷冷地說道，“這繩子是縛靈索，你越是掙扎它捆得越緊，若是你想使用法術，那它會捆得更緊。不過，以你現在的法力，恐怕也不是我的對手……”

自從那一次被重傷之后，她一路逃竄一路修養，最后逃到臨月國找洛宸煜，被洛宸煜安排在深宮里修養。

如今總算恢復了一部分功力，雖說還沒完全恢復，但蘇莫離此刻功力大減，對付她還是綽綽有余。

這次臨月國之所以敢和臧谷國聯合起來對西央國再次發起進攻，就是受了她的挑唆，是她對洛宸煜保證自己有辦法讓他贏。

“你到底想做什么！”蘇莫離抬眸怒視著她，“你這個叛徒，欺師滅祖、通敵賣國！”

“我想做什么？呵，這個問題問得好！”若靈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中掠過一抹嗜血的光，“本來想給你下點滑胎藥，沒想到你運氣好讓你逃過了。不過沒關系，今天我就親手把你腹中的胎兒弄死，再用你當人質威脅南宮瑾。”

“你……你太卑鄙了，孩子是無辜的，你竟然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過！”蘇莫離氣得全身發抖，她想要護住自己的肚子，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可雙手卻被縛靈索捆住，她使勁掙扎著，直到手腕被勒破，鮮血直流……

“蘇莫離，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著，你的孩子是死在我的手上！”若靈看她一臉痛苦絕望的表情，心中升騰起復仇的快感，舉起手聚攏靈氣，凌厲地劈向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