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真不知道您在說什么……您武功高強，我又怎么可能是您的對手？”若靈暗暗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語氣。

“為師原本還想給你留一點最后的顏面，可沒想到你如此冥頑不靈！你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提高修為，和臨月國原黑衣圣使——圣女族叛徒宮封鈺雙修茍合，丟盡了我們圣女族的臉！”宮沉香一步一步地朝著她逼近，一字一句地控訴，“就憑你一個人當然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所以你跟宮封鈺兩人聯手對付我……”

身為一個女子，尤其是圣女，最重要就是名節。若靈臉色一片蒼白，再也裝不下去了，暗暗握緊拳頭沖宮沉香吼道：“你憑什么說我不要臉，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當年你還不是跟林望私定終身，生下了私生女！如今你尋到她了，私底下教她法術，還罰我回巫鎮面壁思過，不就是想想把我支開，扶植她當下一任圣女嗎！

所以我才會對你起了殺心，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自找的！”

隨著若靈話音落下，一旁的官員們齊刷刷地倒吸了好幾口冷氣。

沒想到表面上清冷高貴的圣女，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腸，真真是蛇蝎美人。連養育栽培自己的師父都能下得了手的人，由她嘴里說出來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度？也許，竇太后的死因的確另有隱情。

“呵，為師養育了你十幾年，不過是因為你屢次失誤，想磨一磨你的性子才對你略施懲戒，你就因為這點小事要殺了為師？罷了，要怪就怪我沒有教好你，今天就讓我替天行道，收了你這養不熟的白眼狼！”

宮沉香一邊說著，一邊念咒施法，周身發出一道耀眼的光，白色衣裙隨著不斷涌動的氣流翻飛。

若靈想起上一次在紅樹林里，自己和黑衣圣使聯手對付宮沉香綽綽有余。如今她又吸干了黑衣圣使的靈氣，一個人等于兩個人，再對付宮沉香根本不成問題。

因此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念咒反擊宮沉香。

可不知道宮沉香在失蹤的這段時間里做了什么，功力竟然突飛猛進，遠遠在她之上。

只是過了幾招，若靈就漸漸敗下陣來，明顯處于劣勢，嘴角流出一行鮮血。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除了逃，沒有別的辦法。眼眸微微一動，陰狠的目光掠過離自己最近的王太師，若靈一把將他抓了過來，雙手掐住他的脖頸，對著宮沉香和聞風趕來的一眾侍衛威脅道：“你們……誰要是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王太師嚇得瑟瑟發抖，心想這女人真是瘋了，竟然妄想用自己來威脅宮沉香和南宮瑾。他們巴不得他早點死，又豈會受她的威脅！

若靈見宮沉香不為所動，繼續對自己出招，而且招招狠戾，也意識到自己在情急之下抓錯了人質。

不過這王太師也并非一點用都沒有，如今她修煉禁術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自從那一次發現自己可以靠吸食黑衣圣使的靈力提高功力，之后沒到夜深人靜，她便會出動，專找那種夜里負責當值的太監宮女下手，吸干他們身上的精氣。

雖然這些凡人并沒有靈力，不如黑衣圣使那般有效，但那些精氣積少成多，也對她提升靈力小有益處。

于是若靈一邊跟宮沉香過招，一邊吸干了王太師身上的精氣，直到他面容變得干枯，才將他甩到一邊，尋找下一個目標。

眾人看到王太師的慘狀，嚇得連連后退，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與此同時他們也意識到了，這王太師的死法和竇太后很像，和宮里那些出事的太監和宮女也很像。

所以竇太后的死和蘇莫離沒有半點干系，完全是號稱圣女的若靈所為，反過來要嫁禍給她。

真正的妖女，是若靈，而非蘇莫離。

若靈又吸干了幾個侍衛之后，靈力漸漸恢復了一些，咬牙硬撐著和宮沉香過招。

不經意間她的目光掠過宮沉香鎖骨靠近左耳的位置，眼神頓時一凜。

跟了宮沉香這么多年，她知道宮沉香鎖骨靠近左耳的位置有一顆半個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黑痣。

可眼前這個宮沉香卻沒有。

所以她根本不是宮沉香，而是由另一個人假扮的。

怪不得宮沉香能在短短這段時間內功力突飛猛進，能連連將她擊退。

“你不是宮沉香！你到底是誰！”若靈臉上的五官近乎扭曲，低聲喝道。

心中隱約有了猜測，應該是蘇莫離假扮的，畢竟這宮里除了她，沒有別的人會這些法術。

可是上一次她和黑衣圣使兩人聯手殺了林莞兒，明明就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她一直以為林莞兒是宮沉香教出來的，功力也一定在宮沉香之下。

“呵，你現在才發現？已經遲了！”蘇莫離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冷冷地看著她，“剛才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可是把自己的罪行都招供了！今天本宮定要殺了你，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報仇！”

當然，除了竇太后。

她根本不想為那個死老太婆報仇，不過只是順便而已。

若靈知道自己被人下套，心中悔恨交加，但為時已晚。

她又勉強接了蘇莫離幾招，眼眸中掠過幾道暗光，隨后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

她差點忘了，蘇莫離現在有孕在身，這么明顯的一個弱點，她怎么就沒想到要好好利用？

這么想著，若靈用盡最后的靈力，對準蘇莫離的腹部出招……

果然，只見蘇莫離臉色一變，連忙閃身避開，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腹部。

趁著這個空檔，若靈身形一閃，消失在金鑾殿上。

她受了重傷，靈力耗盡，短時間內沒辦法恢復，只能慌不擇路地逃竄。如今西央國已經容不下她了，但她也不是無處可去。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清醒當初自己還留了最后一條退路——洛宸煜。

只要能逃到臨月國找到洛宸煜，她一定能東山再起，借洛宸煜的手殺了南宮瑾，為自己報仇雪恨！

金鑾殿內，南宮瑾趕緊上前扶住蘇莫離的腰身，將她小巧的身子攬進自己懷里，焦急地問道：“莫離，你沒事吧？”

“沒事。”蘇莫離穩住身形，調整好呼吸，“可惜……讓她給跑了……不過她受了重傷肯定跑不遠，趕緊派人去追！”

民間有一種說法，一旦你動手殺一條蛇，那就一定要把它徹底殺死，若是被它逃了，不管過去多少年，它都會回來報仇。

而若靈是比蛇還要狠毒的女人，這次若是讓她跑了，一定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