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兒整整看了一個晚上,終于把那個話本子里所有記錄的故事都看完了。
那些故事并沒有多少連貫性,倒像是一些生活日常,都是甜蜜的細(xì)節(jié)。中間有寫到一件事情——南宮瑾送了一枚血玉扳指給蘇莫離,這個血玉扳指和他手上那一枚是一對,當(dāng)其中一枚發(fā)出聲響時,另外一枚就會產(chǎn)生共鳴。
蘇莫離一開始很嫌棄這枚血玉扳指,把它掛在脖子上,可是后來真正喜歡上南宮瑾之后,就把它戴在了手上。
看到這里,林莞兒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無名指——自從她醒過來之后,那枚血玉扳指就一直在她的手指上了,當(dāng)時她并沒有想太多,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裝飾品。她的確也發(fā)現(xiàn)南宮瑾也戴了一枚血玉扳指,從來都不離身。
所以,這是巧合嗎?
林莞兒越想越混亂,頭也越來越暈,最后索性拉起被子蓋住頭,放棄思考。
算了明天去找南宮瑾,試試看這一對血玉扳指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共鳴再說。
畢竟世界上的血玉扳指那么多,也許只是款式相似罷了。
這一夜,因為心里有事,她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強(qiáng)入睡,但睡得并不安穩(wěn)。
很快就被小宮女的驚叫聲吵醒:“主子,快起來,出事了!”
因為還沒舉辦封后大典,所以現(xiàn)在宮人們還暫時不好叫她皇后娘娘。
不過林莞兒對這些并不是很在意,名字稱呼,都只不過是一個符號罷了。
“什么事啊,瞧把你激動的……”林莞兒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了個呵欠。
“那個……今天一大早,宮里有人發(fā)現(xiàn)王臻和二狗子在溫泉池邊躺著,兩人身上未著寸縷,姿勢極其不雅。而且地上還有一大灘血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那小宮女是個忠心護(hù)主的,知道王臻跟自家主子不合,于是描述得十分形象。
林莞兒很淡定地又伸了個懶腰:“說完了?那我繼續(xù)睡覺了。”
她昨晚都看過現(xiàn)場動態(tài)版的了,對這種口述版的根本提不起興趣。
王臻還是完璧之身她倒是不意外,可就算是第一次,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吧……
“主子您先別睡,我話都還沒說完呢!”小宮女壓低聲音,繼續(xù)神神秘秘地說道,“剛才竇太后派人把王臻抬回去了,還讓太醫(yī)來檢查傷勢,您猜怎么著?”
“恩,怎么著?”林莞兒雖是困極了,但還是很配合地問了一句。
她可真是西央國好主子,這么照顧下人的情緒。
“竟然有一截這么粗的木頭……斷在那里面了!”小宮女說到這里,臉紅了紅,“太醫(yī)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木頭取出來,可是那些倒刺全部留在身體里面,根本取不出來,現(xiàn)在又紅又腫,血都止不住。
你說她怎么這么想不開,跟二狗子那樣的太監(jiān)廝混在一起,還把自己弄成這樣……”
“真的?”林莞兒一下子翻身坐起。
昨晚她看到一半就因為南宮瑾突如其來的吻給嚇跑了,以至于還有這么精彩的后續(xù)。
……
慈安宮。
王臻躺在床上慘叫連連,竇太后痛心疾首地罵道:“你說你怎么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不但沒把皇上拿下,還被個小太監(jiān)用木頭奪走了貞操……”
“姨母,臻兒真的好冤!您明明說了,派人在皇上的茶水里下了催情藥,為何最后卻下在我的茶水里了?難不成……您也下錯了?”王臻悔不當(dāng)初。
“這……絕對不可能!”竇太后受到了質(zhì)疑,心情極為不悅。
她在這宮中屹立不倒數(shù)十年,靠的就是心狠手辣、心思縝密,怎么可能出這樣的紕漏?
“這個林莞兒……該不會是什么妖女吧?”王臻越想越不甘。
原本她還幻想著能當(dāng)南宮瑾的妃子,現(xiàn)在別說是南宮瑾了,就連一般的人家也不會要她這樣的殘花敗柳。
“妖女?”竇太后皺了皺眉,她活了大半輩子,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沒見過,但這兩件事確實離奇了些,怎么可能兩次下藥都被調(diào)包?
她又想到了那天林莞兒在選妃大典上吸引了無數(shù)飛禽,當(dāng)時許多人都認(rèn)為是吉兆,現(xiàn)在想想,也有可能是她使用了妖術(shù)。
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否則南宮瑾這么清心寡欲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對一個小宮女這么上心,一定是這小宮女用妖術(shù)迷惑了他。
這么想著,竇太后心中暗暗有了新的主意。
如今王臻這一步棋子是走不通了,那不如就利用林莞兒來扳倒南宮瑾。
等她請一個會法術(shù)的得道高人,找到林莞兒是妖怪的事實,就說林莞兒是禍國妖姬,要南宮瑾廢后!
她倒要看看,南宮瑾是要保這個女人,還是要保自己的皇位。
“來人,去外面打聽看看,民間有沒有什么厲害的法師,速速請進(jìn)宮來替哀家除了這妖女!”
就在她一聲令下之際,一個小宮女跑了進(jìn)來:“太后,王姑娘,莞兒姑娘來了,說是要來探望王姑娘……”
“姨娘,不要讓她進(jìn)來……她一定是來看我們笑話的!”王臻把頭埋在了被子里,失控地叫道。
“告訴她,這里不歡迎她,讓她滾!”竇太后冷聲道。
“是。”那小宮女退下了。
可還沒過一會兒,她又跑了進(jìn)來,欲言又止:“啟稟太后,莞兒姑娘走了,不過她留下了一句話……”
“那個賤婢說什么了!”竇太后面色陰沉,“定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說……害人終害己。”小宮女顫顫巍巍地答道。
……
林莞兒雖然因為昨晚的吻不太想看到南宮瑾,但她又想弄清楚血玉扳指的事情,便只能偷偷地躲在南宮瑾平常下朝的必經(jīng)之路,等著他出現(xiàn)。
反正她只需要吹一吹自己手指上這枚血玉扳指,聽聽看他手上的那枚有沒有共鳴聲就可以了,又不需要跟他多說什么。
終于,她看到南宮瑾從一片樹影中緩緩走來,身后跟著一眾太監(jiān)。
陽光透過樹影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的周身都暈開一層朦朧的光,看著著實賞心悅目。
林莞兒的視線從他俊逸的臉上緩緩下移,最后落在他戴在左手大拇指上的那枚血玉扳指。
她突然有些緊張,深吸一口氣,然后把自己手上那枚血玉扳指摘了下來,放在嘴邊輕輕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