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算是個什么東西,竟敢阻攔本王?”洛宸煜甩開蘭姑的手,將她推到一邊,緊接著快步朝著寢殿的方向走去。
因為偏殿離寢殿有一段距離,柳瀟瀟又在和黑衣圣使在床榻上你儂我儂,門窗都關(guān)得嚴實,根本沒有聽到洛宸煜和蘭姑鬧出的動靜。
“殿下!”蘭姑見阻攔無果,便也只能由著他去了。
罷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
更何況,洛宸煜和柳妃娘娘到底是母子,不可能把這見不得人的私情捅出去。
“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把莫離……”洛宸煜正火急火燎著,根本沒顧忌太多,一下子闖了進去。
當(dāng)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正抱成一團的柳瀟瀟和黑衣圣使也僵住了。
此刻雖然床帳是放下的,但午后的陽光照在紗質(zhì)的簾子上,雖然看不清人的臉,卻能看清他們在做什么。
柳瀟瀟率先回過神來,趕緊推開黑衣圣使,慌亂地找衣服穿。
洛宸煜雖然急于想知道和柳瀟瀟私通的人到底是誰,但還是按捺著性子等著她把衣服穿好,隱在廣袖之下的手不自覺握緊。
而黑衣圣使在柳瀟瀟穿衣服的空檔,淡然地將一旁的黑色斗篷重新罩回了身上,擋住了那張滿是疤痕的臉。
柳瀟瀟穿好衣服之后,也沒等洛宸煜上前,便自己主動下了床,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情緒:“宸兒,你怎么突然闖進來也不敲門?”
洛宸煜看著她還有些凌亂的發(fā)髻,額頭上的青筋不斷暴起,推開她擋住自己視線的身體,指著床榻的方向低吼一聲:“我要是不闖進來,能看到你做的好事?那個男人是誰!”
就在這時,一陣風(fēng)吹來,將床帳掀起了幾分。
透過那道縫隙,洛宸煜看到了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男人,眼眸瞬間一凜,快步?jīng)_上前……
都說后宮的女人空虛寂寞,有些耐不住的便會找人私通。可他沒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的母妃身上,而且對象還是這樣一個男人!
黑衣圣使卻是一貫的鎮(zhèn)定自若,盤腿坐在床上,和他的沖動失態(tài)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柳瀟瀟一把拉住洛宸煜的袖子,壓低聲音道:“你想做什么?怕鬧得不夠大聲,怕別人不知道嗎?怕我們母子倆在這宮里活得太好,想讓人找到把柄將我們除掉嗎!”
“你……你怎么能……”洛宸煜聽到她這么說,腳步一下子頓住,但臉上依舊滿是憤怒。
“你以為,我們母子倆是怎么在這深宮里慢慢站穩(wěn)腳跟的?你以為,那些朝堂上支持你的大臣是因為你比逸王和軒王更有帝王之相?”柳瀟瀟突然松開他的手,輕笑一聲道,“我們無依無靠,沒有任何背景和人脈,我除了有幾分美色,還有什么?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事實上,除了黑衣圣使,她還跟很多人有過這樣的交易,只是洛宸煜不知道罷了。
洛宸煜聽到這番話,臉上的憤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失落。
“記住,母妃為你付出了這么多……都是為了看你有朝一日能登上帝位。”柳瀟瀟將他的袖子抓得更緊,“你一定、一定要當(dāng)上皇帝,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所以蘇莫離必須得死!”
“這樣的說法根本沒有依據(jù)……好歹她當(dāng)年也幫過我們……”洛宸煜不想再追究柳瀟瀟跟過多少男人的事情,只想把蘇莫離的事情解決了。
“是,她是幫過我們,我也很感激她?烧l讓她是你的生死劫,只要她活著,那你……就會死。你若是死了,還怎么登基稱帝,你讓母妃怎么獨自活下去?”柳瀟瀟深吸一口氣,道,“有句話叫做,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人……你應(yīng)該知道,在這宮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都想維護自己的利益……”
洛宸煜沉默了許久,沒有答話。
柳瀟瀟盯著他低垂的眼睛看:“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否則怎么會……這么維護她?”
“母妃,我……”洛宸煜不敢看她,心中亂糟糟的,思緒怎么都理不好。
自從蘇莫離嫁給南宮瑾之后,他就感覺到她變了一個人,一舉一動都吸引著他的視線。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和以前不一樣了,只是一直不想面對這個事實。
可如今,柳瀟瀟的逼問,卻讓他無所遁形。
又頓了頓,洛宸煜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重大決心一般:“如果她是我的生死劫,那我將她軟禁起來,不讓她出去,只在我的掌控之下,就威脅不到我了……”
柳瀟瀟聽完他說的這番話,下意識地回頭看向隱在床帳之后的黑衣圣使。
“這個辦法,不是不可行,但還是直接殺了更保險……”黑衣圣使淡淡地說道,就像殺人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就像是你的秘密被人知道,你可以選擇當(dāng)場殺了他,也可以選擇恐嚇他不準告訴別人。最后他到底有沒有說出去,那誰也說不準……”
柳瀟瀟看向洛宸煜,語重心長道:“宸兒,你都聽到了?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讓我們的計劃功虧于潰,這樣的風(fēng)險我們承受不起……”
洛宸煜眼眸微微動了動,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小太監(jiān)的通報聲:“皇上駕到!”
柳瀟瀟一下子著急了起來,對床上的黑衣圣使道:“皇上來了,你……快去找個地方躲起來!”
“來不及了!焙谝率ナ挂荒樀坏貜拇采献吡讼聛,理了理身上的黑色斗篷,“反正宸王在這里,皇上也不會想到別的方面。不如就說近日來你身體不適,宸王專程請我來為你看診……”
柳瀟瀟覺得有道理,便索性飛快地躺回了床上,裝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她才剛躺好,明帝便推門走了進來,急切地問道:“愛妃,瑾王妃現(xiàn)在何處?”
方才他派了人在飛絮宮外盯著,打算等蘇莫離一出來就將她劫走,可等了許久也沒見蘇莫離的人影。
于是他便想著親自進來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