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啊,是軒王殿下讓小人這么做的……”那方臉侍衛雙手撐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直到額頭上滲出血跡。
“滿口胡言!”洛子軒怒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怎么可能還活著?想隨便拉一個人來套我的話,呵,可笑!”
在他手下辦事有一個規矩——若是事情敗露,就自行了斷。
因為他為了保證手底下的人忠心不二,給那些人都下了毒,定期給他們解藥。若是事情敗露,即使那些人逃了出來,他也不會再給他們解藥。
沒有解藥那便是生不如死,因此那些人都會選擇當場自行了斷,長痛不如短痛。
洛宸煜聽到他這么問,眼眸中閃過一道暗光。
看來洛子軒不愧和自己是親兄弟,用的手段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他太蠢了,當他質疑那個侍衛不可能還活著,就等于默認了那方臉侍衛是他安排的內奸。
果然,明帝當即便問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可能還活著,除非……他是你手底下的人!”
洛子軒沒想到自己一時情急,被人抓住了漏洞,不由得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駁。
“回皇上,小的在軒王殿下手底下已經干了十年了,殿下為了讓我們給他賣命,便給我們每個人都下了毒。當時我當內奸的事情敗露之后,也想過要當場自殺,卻被九千歲攔下。不僅如此,為了保留我這個人證,他找人替我解了體內的毒……”方臉侍衛對明帝解釋了這番來龍去脈,明帝算是徹底相信了,凌厲的眼神如利箭一般設向洛子軒:“朕一向都很看好你,還曾經一度想立你為太子,沒想到你竟做出這等令朕失望的事!”
南宮瑾適時地又補充了一句:“皇上,這件事情還有另一層內情,這個侍衛不但是軒王殿下手底下的人,同時也是天陰教教徒,所有天陰教的人,在背后都有梵文刺青……”
“天陰教?”聽到這熟悉的三個字,明帝的眼神越發凌厲,“不正是和太子殿下勾結,意圖謀反的那個邪教嗎!當初是軒王親自帶兵圍剿,怎么這會兒又和軒王扯上關系?”
“皇上有所不知,這段時間微臣一直在民間暗暗查探天陰教的下落,得知了一個驚天秘密。其實真正和天陰教勾結的人是軒王,而非太子殿下。為了除去太子,好讓自己入主東宮,軒王便故意栽贓嫁禍給太子殿下,假意帶兵圍剿,最后殺的都是東宮的人,大部分天陰教教徒只是逮捕歸案,等風波漸漸平息之后又偷偷放走,藏匿于民間,繼續為軒王收集情報、招兵買馬……
而為軒王收集情報的那群教眾,就藏匿于怡紅院中。此乃煙花之地,只要是男人,就算日日流連其中也不會有人起疑,他們便是靠著這個來傳遞情報,花魁花月容也是教眾之一。皇上若是不信,可即刻派人去怡紅院徹查,將那些天陰教教眾捉拿歸案,當面和軒王對質。”
明帝聽完這番話,氣得連胡子都在顫抖,執起案幾上的茶盞朝洛子軒砸了過去:“你這個逆子,不但設計害死了你大哥,還意圖謀反!來人,立刻查封怡紅院。還有,把軒王先帶下去,軟禁于軒王府中,派錦衣衛嚴加看管。”
“是,皇上。”徐公公領命退下。
一行錦衣衛從門外魚貫而入,全身帶著肅殺之氣,將洛子軒押走。
“父皇,兒臣冤枉!”洛子軒還存著最后一絲僥幸心理,嘴上連連喊冤。直到人被拖走老遠,那叫聲還不斷傳來。
明帝并未理會,而是看了看手臂上還纏著紗布的蘇莫離,對其余眾人道:“你們長途跋涉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這個案子朕會親自審查,絕不姑息居心叵測之人!”
一行人紛紛退下,秋子奕已經命人備好馬車,在宮門外等著。
南宮瑾抬手扶蘇莫離上車,她卻沒有領他的情,而是頗為吃力地拉著馬車上的扶手,自己上了車。
南宮瑾看出她還在生氣,無奈地嘆了口氣,也跟著坐進車里。
一路上,蘇莫離一直看著窗外,一句話也沒說。
不過其實她心里倒是有個疑問,又不想問南宮瑾,便掀開車簾問騎著馬在一旁護送的秋子奕道:“秋總管,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查出那個方臉侍衛是內奸之后,他當場便咬舌自盡了,今天怎么又活了過來,還能進宮當人證?”
秋子奕偷偷瞥了南宮瑾一眼,對蘇莫離恭敬道:“王妃,這事是九千歲安排的,屬下不太清楚,你還是問九千歲吧。”
蘇莫離下意識地看了南宮瑾一眼,嘴巴張了張,又閉上,重新扭頭看向窗外。
雖然她很想知道,但她也是有骨氣的人,絕不跟南宮瑾說話。
南宮瑾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有了幾分希冀,便一直等著她問自己。
令他失望的是,直到馬車在千歲府門前停下,蘇莫離也沒開口跟他說一句話,甚至沒看他一眼。
當然他也知道,她是很想問的,心里一定憋得很難受,于是便妥協了,在她下馬車前輕咳一聲道:“那個方臉侍衛確實已經死了,我帶去見皇上的那個,只是身高體貌和他有些相似,又用了些易容術,讓他以假亂真,逼軒王認罪罷了。”
蘇莫離原本都已經準備跳下馬車,聽到他說的這番話,一時間停住了腳步。
等他說完之后,她對著空氣輕哼一聲道:“誰問你了?”
南宮瑾眸光沉了沉,又輕咳一聲:“我是說給秋子奕聽的,誰讓你聽了?”
蘇莫離撇撇嘴,小聲嘀咕一句:“我又沒聾。”
說完,她就跳下了馬車。
南宮瑾跟在她身后走進府中,秋子奕和一眾侍衛快步隨行。
秋子奕看了看蘇莫離的背影,故意提高音量對南宮瑾道:“爺,沉香圣女和若靈姑娘還在府內……若靈姑娘為了連夜替王妃趕制麻醉藥,累到暈過去了,因此我便自作主張,讓她留下來休息幾日,等身體調理好些再走。”
“也好,這事確實得好好感謝她。”南宮瑾淡淡地說道。
蘇莫離轉頭看了秋子奕一眼:“你說什么,我的麻醉藥是若靈姑娘做的?”
這女人還要留在千歲府中休養?
想到這里,她的心情莫名不悅。
過去若靈和宮沉香給南宮瑾解毒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在府中住過,當時她也沒有過多的感覺,可是此刻卻打從心里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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