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會脫嗎?你受傷的地方是肩膀,又不是手……”蘇莫離含糊不清地拒絕。
她的話還沒說完,南宮瑾就眉頭深鎖,一臉痛苦的表情:“因為中毒,所以我的手這會兒突然沒力氣了,抬不起來……”
說完,他試圖著慢慢抬起手,可兩邊手都像是僵硬了一般,根本動不了。
“這……”蘇莫離陷入了糾結。
“唉,罷了,某些女人沒有良心,也不想想我是因為誰才受傷的……”南宮瑾嘆了一口氣,眼角余光偷偷瞥了她一眼。
果然,蘇莫離聽完這句話,負罪感到達了頂峰,深吸一口氣道:“行,那你別動,我來幫你……”
說完,她視死如歸般慢慢、慢慢地朝他伸出手,然后輕輕放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緩緩扯開衣襟,拉到肩膀以下的位置。
在這個過程中,她始終低垂著眼,根本不敢抬眸,生怕對上他的視線。
和她相反的是,南宮瑾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她的臉上,不想錯過她任何一絲表情變化,唇角不自覺揚了起來。
這個女人平常囂張得很,如今難得看到她窘迫不已的樣子,他的心情莫名愉悅。
“王妃臉紅了,是在害羞嗎?”他又輕笑一聲道,“那你可得早點適應才好,伺候為夫寬衣是你應盡的本分。”
“哼,可笑,要不是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才不會幫你!”蘇莫離最討厭封建社會男權主義,她可是女權主義的倡導者,于是立刻不服氣地反駁,“憑什么女子要伺候夫君寬衣,怎么就不是男子伺候妻子寬衣?”
“哦,王妃是想讓我幫你?恩,如果你想,那也不是不可以……”南宮瑾順著她的話說道,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她心口的位置。
“你……你想得美!”蘇莫離臉漲得更紅了,氣哼哼地絞著手里的布條,挑眸瞪著他,“你到底還要不要包扎了?”
這死太監真是夠了,明明受了傷還有閑情逸致東拉西扯,害她差點忘了正事。
“王妃,本王中毒了,在包扎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幫我把毒血吸出來?”南宮瑾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蘇莫離又糾結了。
這死太監什么要求這么多啊,簡直就是得寸進尺!
南宮瑾見她猶豫,又故技重施:“唉,某些女人就是沒良心,也不想想……”
這一次,他還沒說完,蘇莫離立刻打斷他的話:“行行行,我幫你把毒血吸出來還不行嗎!”
真是怕了他了!
“哦,那王妃就快點開始吧,本王等著。”南宮瑾見她像是一只抓狂的小野貓,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心中竟升起了詭異的滿足感。
蘇莫離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在心里默念“他是個太監”一百遍,然后雙手按住他的肩膀,緩緩俯身湊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死太監不但身材好,皮膚也好得很,甚至比女人還好。
她小心翼翼地把傷口上的毒血吸出來又吐掉,如此反復三次之后,吐掉的毒血已經不是烏青的,而是鮮艷的紅色:“行了吧,你看這血的顏色已經正常了。”
“本王倒是覺得,還得再重復幾次才更穩妥。”南宮瑾的目光落在她沾著些許血液的嘴角上,聲音異常沙啞。
蘇莫離又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在心里默念“一次和幾次都是一樣的”,然后又艱難地重復了三次。
溫暖的、柔軟的感覺在傷口處蔓延開來,直達四肢百骸,南宮瑾的眼眸又深沉了幾分。
蘇莫離卻毫無所覺,因為她此刻在心里把南宮瑾當成了一只豬,否則她根本沒辦法繼續。
把毒血清理完之后,她把剛剛撕下來的布條一圈、一圈纏繞在他的傷口處……
南宮瑾看著她為自己包扎時那專注的眼神,薄唇微微動了動:“沒想到王妃包扎得還不錯……”
除了她最后綁的那個蝴蝶結,確定不是故意在報復他嗎?
“那是自然,對于醫術,我也是略通一二。”蘇莫離最喜歡聽好話,尤其是南宮瑾這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難得說一句好話,她不由得飄飄然了起來,“對了,你剛才不是說傷口疼嗎?我有個辦法讓你不那么疼,不需要用藥的就能做到。”
小時候她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而爺爺是個老中醫,她耳濡目染之下也學到了些皮毛。雖然只是皮毛,但對這些古代人來說,也已經足夠唬住他們了。
“哦,是嗎?王妃不妨說說看,是什么辦法?”南宮瑾挑挑眉,顯然頗有興趣。
畢竟他曾經常年征戰四方,看多了那些受了傷疼得死去活來的士兵,如果這女人真的有辦法讓傷口不疼,那豈不是可以造福很多人?
“就是……”蘇莫離朝他勾了勾手指頭,故意賣了個關子,示意他靠近一點。
南宮瑾輕咳一聲,然后難得配合地湊了過來。
下一秒,蘇莫離趁他不備,突然抓起他一只手,對準手腕用力狠狠咬了一口!
“你……”南宮瑾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你不是說有辦法讓我不痛嗎!”
現在竟然反而還咬得他這么痛!
“可你現在痛的是手腕,肩膀處的傷口是不是不痛了?”蘇莫離洋洋自得地松開他的手,“這就是我的秘籍——疼痛轉移大法!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就只告訴了你。”
南宮瑾眉頭不自覺皺起,罷了,他本就不該指望這女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如花瓣般的紅唇上:“我覺得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的傷口不那么疼……”
他可沒忘記,在水里的時候他體內蠱毒發作,正痛到無法忍受之際,她湊了過來……
只是剛碰觸到她的嘴巴,疼痛立刻就得到了緩解。
他的眼神過于炙熱,蘇莫離被燙得臉一紅,像是只小刺猬般警惕地看著他:“你有什么辦法?”
“睡覺……睡著了就不疼了。”南宮瑾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幽幽地說道,“王妃可別再說本王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地上或是床上,隨你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