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著欣喜的呢喃之聲在這間小小的辦公室中響了起來,因為墻壁做了特殊的處理,就算耳朵再好也不能聽到辦公室里面發生了什么,伴隨著一陣刻意壓制的低吼,外面的小雨似乎停止了,但是劉浪這邊,大雨才開始下了起來。
沿著那座小山峰走下去,劉浪看到的是一片人間地獄,他的法術,或者說向鬼母魁拔借用的天賦能力,在這座玉虛山上第一次展現出來自己的恐怖,好像在向著世人宣布,誰才是真正的大魔王一樣。
劉浪一路走,一路記錄著這修羅場一般的場景,所有的人心中的欲望被無限放大,在他們眼中再也沒有了朋友。
所謂朋友,一刀切之,只是因為他得到了最好的秘籍卻沒有給我分享;所謂戀人,一劍滅之,只是因為她手里面的機緣有一半是我贈予的,而她竟然另有新歡了。
劉浪看著這修羅場,內心中也是感慨良多,曾幾何時,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學生,還是其中最膽小怯懦的那一個,但是為什么自從遇到了李初一之后,一切都變了。
本來自己只是想要抱一個大腿,成為這大腿后面的一個小小的狗腿子,但是為什么這個大腿直接把自己的生命軌跡帶到了一個和自己完全無關的地帶呢?
劉浪笑了笑,映襯得他臉越發的蒼白,自從修煉了九轉玄功以來,他本來黝黑的臉直接變得白白嫩嫩,只不過這樣的白嫩看上去,多多少少都是有著一點點病態的,看上去很不健康。
劉浪在這群人中間走過去,這群人手里面刀劍揮舞,但是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劉浪和鳳兒一樣,任憑這兩人從中間穿過去,過了很久,他們才摸了一下腦袋:“剛才是不是有什么邪風吹過去,佛爺我的頭頂怎么這么冷呢?”
對面的道士卻是一個冷笑,“你把自己的父母賜予你的一頭長發就那么輕易地剪掉了,自己跑到寺廟底下跪了三天三夜,就算是死去的爸媽,又怎么會饒的過你?”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看你為了活命,連自己的根都不要了,你這樣的東西算什么,畜生不如的玩意兒,剛才肯定是爸媽看不上去,來找你下去喝喝下午茶呢?”
道士嘴里的話語尖酸刻薄,好像故意刺激對面的人一樣,果然聽到了道士侮辱自己的父母,和尚終于是忍不住了。
“我說就算之前你是我的親弟弟,也不能這樣侮辱佛門,佛門的清凈,你到底懂不懂?”和尚急的紅了眼睛,但是道士看到他這個樣子,似乎極為解恨一樣,污言穢語不停的出口。
“哎呦,大師好的口氣,可是真的很明事理啊,但是我這樣的俗人,還真不值得大師去度我向善,我覺得三清老爺就真的很好。”
“另外啊,你可千萬別說我是你兄弟,咱爹媽,不對,是大師您的施主,當年就是被您氣死的,您就這么遁入空門,可曾想到父母的悲哀?那時候的他們只有你一個孩子啊?”
道士哭得聲淚俱下,和尚也是紅了眼睛,沒想到劉浪的神通,竟然喚起了這對親兄弟心中永遠解不開的一個結子。
“我今天不知要罵你這個禿驢,我還要辱罵整個佛門,我告訴你,所謂的佛祖也不過是假裝悲憫,一個假慈悲的泥胎木偶一樣,你看我罵他,他又有什么反應?”
“賊禿,你們都是賊禿,要不是你們,貧道的父母怎么會活活凍死在寒山寺外?姑蘇城外寒山寺,你可曾誰知道那是你父母的埋葬之地?”
聽到道士的話語,和尚猛然低頭,掩飾已經到了他腦海中的,那段他不愿意去想起的記憶。
“徒兒,你真的要為師封印你的記憶?如果封印了你的記憶,你就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了,你真的可以放的下紅塵?”
那時候的和尚早就沒有了少年時候的跳脫,也沒有了那時候的熱血,一頭只想著遁入空門,但是他有了不得不遺忘的事情,就是在他出家的第五個年頭,父母從寒山寺外的臺階上,跪著走完了所有的路程
他記得那一天,臺階上面一片血紅,寺里面的師兄弟無論用什么方法都沒辦法抹去,方丈對著寒山寺的晨鐘暮鼓沉思了一天,只得到了兩個字,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