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位將軍,雖然面上掛著不羈和灑脫,但是身上的黃沙都難以掩飾他的疲色,而他的兩條腿已經被敵軍捅出來兩個大大的血洞,正不停的向外流著鮮血。
“我說你們兩個人還在這里干什么呢,我手下可是沒有逃兵的,你們怎么可以在這里躲清閑呢,我還沒休息呢。”將軍以為這兩個人是自己的士兵,但是沒有追究什么,而是向朋友一樣拍著兩個人的肩膀。
李初一放眼過去,果然,那些雜牌軍前面還有一些人,這些人的戰甲破破爛爛,但是身上的煞氣讓人知道他們是百戰之師。
李初一看到這些士兵,基本上每個人都能護住十個雜牌兵,按照他們這種能力,如果不要這些拖油瓶完全可以輕松突圍,根本不需要在這里戀戰
李初一疑惑地看著將軍,戰場之道,逃兵必殺,更不可能去保護什么廢物,但是這位將軍反其道而行之,讓李初一覺得這個男子更像是一個紈绔子弟。
怎么可以讓一些負擔拖累這些精兵悍將呢?看出了李初一的疑惑,將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死死地盯住李初一:
“你要記住一件事情!”將軍的語氣中充滿了沉重,這一刻他不是那個痞子一般套近乎的好朋友,而是高大的天神,“我的士兵,必須護住我的子民,你要記住他們不是什么拖累,而是你的兄弟!”
這一番話,將軍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可能因為用力過猛牽動了自己的傷口,將軍咳了磕,有暗紅色的血液從口中吐出,看來將軍強行壓著自己的傷勢和戰士們一起突圍,讓傷勢更加嚴重了。
“現在,歸列!”“是,將軍!”此時此刻,李初一和劉浪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這個世界的詭異,這個將軍身上好像有一種神奇的感染力,吸引著兩人按照他的想法,帶入他的思路。
李初一和流浪加入戰場,就好像給一把鈍刀開了刃,而且還是雙面的,對面的凡人怎么禁得住這兩個人的沖殺。
李處和劉浪在這軍隊中感受到了凝聚的軍氣在自己身上,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力量借給自己,他們的眼睛就是自己的眼睛,他們的身體就是自己的身體。
這就是我們古人的智慧,軍陣,為什么軍隊之中總要比武?因為必須要有這么一個人,他的武力可以壓服其他人,其他人才能甘愿的把力量全部借給你。
但是得到了力量的同時也需要承擔責任,尖刀的刀尖在刀的最前面,這些人也是,有危險他們是第一個承受的。
借著這股力量,劉浪和李初一這兩把尖刀輕松的在前看闖出了一條路,剩下的隊員則是在后方保護那些百姓跟著突圍,劉浪努力努嘴,他剛剛被激發出來內心的豪情,怎么能輕松結束?
于是流浪想了想,再次調整隊伍,又向著對方已經散架的隊伍沖了過去,看到流浪這樣李初一也沒辦法,那就陪他瘋一把好了。
于是,兩個人三進三出,就那么把好好地一場突圍打成了殲滅戰。
晚上的沙漠,夜幕降臨后天堂。沙漠的溫差很大,白天四十度以上的高溫讓這些廝殺的士兵極度疲勞,于是晚上清爽的夜風自然成了他們狂歡的天堂。
“來來,兄弟不是我說你,你白天實在是太猛了,這要擱個婆娘,肯定早就被你弄翻了!”這些大頭兵說著粗俗的話語,來找李初一和流浪敬酒,但是語氣中取絲毫沒有不滿,而是充滿了敬重。
要不是這兩個人,今天就算是突圍也會有所折損,這種以少對多還絲毫沒有折損的情況實在是太過少見,這樣的大喜事自然值得上一場盛大的狂歡。
而在軍營外面,很多姑娘家家含情脈脈的看著這些粗俗的漢子,不一會就可以看到這些姑娘走過去,給相中的小伙一片綠瑩瑩的葉子,而小伙會在眾人打趣的歡笑聲中尷尬起身。
現在大家過的都是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這種時候誰會在乎這么多,多活過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賜,自然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
不多時,很多的小伙子都被姑娘牽走,旁邊那片小樹林里面,樹葉搖晃的幅度更大的,隱隱約約還有呢喃之聲從空氣中傳來,為這夜色增加一絲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