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當時李初一剛剛到女生宿舍的樓下所看見的一幕了。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就剩下我一個人了……”突然,夏晴不再唱歌了,而是輕輕的說著,微微的低下了頭,看著樓下,卻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突然動了,整個人都朝著樓下摔去,好像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自然,沒有絲毫的刻意,也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好像一切就應該是這樣。
李初一可以清楚的聽見,耳邊傳來了白秋雪和顧瑩瑩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別急,”他輕聲安慰道。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天臺上又出現了一道人影,只見夏晴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周圍,似乎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一樣。
突然在夏晴的身邊又出現了另外一道灰色的身影,還是熟悉的衣服,不過這次夏朝夫卻并沒有帶那一頂掩蓋面容的斗笠。
只見夏朝夫站在天臺邊緣的欄桿上,穩穩地,天臺上呼嘯的狂風也僅僅只是揚起了他的衣袂,卻并沒有對他自己本身的平衡造成絲毫的影響。
“夏朝夫,又是你!”李初一緊緊地握緊了手中的法扇,心中的那一根弦也隨之緊緊地繃了起來。
那是一種面對強大的敵人的緊張感。
夏朝夫的臉上依舊帶著那一絲淡淡的笑容,就好像沒有看見李初一,也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
他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小葫蘆,迅速的念動著咒語,剛剛還站在一旁的夏晴的魂魄此時卻是被葫蘆不斷的吸引著。
隨著一道白色的光芒閃現,夏晴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而葫蘆里面卻是多了一抹淡藍色的光芒。
“夏叔叔,你這是……”
顧瑩瑩看著夏朝夫頗為詫異,她還從來沒有想過看起來文弱書生一般的夏朝夫居然還會這一手。
“瑩瑩,別過去,”李初一把顧瑩瑩攔在了身后,說道,“他可沒有你想象的難么簡單。”
“怎么會……”這三個字顧瑩瑩幾乎是下意識的說了出來,不過馬上她又止住自己的話,因為她現在眼前的所見所景,不得不讓她相信李初一的話。
夏朝夫把小葫蘆又再次收回到了懷里,負手而立的站在那里,淡然的眼神在顧瑩瑩還有白秋雪的身上掃過。
最后眼神還是落在了李初一的身上,“我們又見面了。”
這句話聽的李初一非常的不舒服,雖然夏朝夫的語氣淡淡的,但是李初一還是能夠感覺到其中的炫耀。
就好像是在跟他說:你看,我就說我們很快還會見面的,現在不就應驗了我的話嗎?
喉珠不禁在細長的喉嚨上滾動了一下,李初一拿著法扇的手很穩,但是心里卻是緊張。
就在前兩天,他才剛剛跟夏朝夫交手,不過還是夏朝夫略勝一籌。
這兩天他不眠不休的閉關,把身體里面最后的蘊靈丹的藥效消化掉了,也不知道這次跟夏朝夫交手會是一個怎么樣的結果。
“太好了,這次沒有討厭的家伙打擾我們了,”夏朝夫歪了歪頭,說道,臉上寫著絲毫不掩飾的愉悅。
他口中所說的“討厭的人”,指的當然就是上次前來幫忙的李柏山和吳虞了。
這次他也不是上次的他了,李初一在心中暗暗的想道。
“這是你做的?”李初一說道,他剛剛查到女生宿舍有問題,夏朝夫就前來攪局,由不得人不聯想,“目的呢,為什么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不不,你說錯了,這可不是我做的,”夏朝夫腳尖輕輕一點,從欄桿上跳了下來,悠悠然然的落地,可見他的輕功之高。
他閑庭信步的走向了李初一,說道:“那只不過是一種呼喚而已,我只不過是放了一塊磁鐵,我可沒有強迫她們變成那塊被吸引的鐵啊。”
說著,夏朝夫就已經走到了李初一的面前,聲音也逐漸的變得低沉了起來。
“至于目的,”夏朝夫語氣一頓,不過馬上又輕笑了起來,“你知道的,陰年陰月陰時的女孩子,可是很珍貴的。”
夏朝夫的話可以說是點到即止,不過李初一卻是也已經聽明白了。
就是夏朝夫用了一點小手段,讓那些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正好最近又心情壓抑的女孩子產生了一死了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