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寒冷的北風消失不見,李初一的耳邊也不再有呼嘯的風聲,被風吹動的樹葉也停止了搖曳,就連天空中鋪灑而下的月光也好像在地上靜止了一般。
李初一呆滯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只有手里的這一條項鏈還在一閃一閃的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那九顆牙齒就像是九個小燈泡似得,一熄一亮只見,只見院子里面多出了幾個由光線描畫而成的影子。
可以清楚的看見一把劍在空中飛舞著,一個人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另外一個人手持寶劍,跟對面的一個戴著兜帽的男人廝殺在一起,發絲凌亂,就連衣袂都隨風揚起。
簡單的場景僅僅就只是持續了幾秒,而后又完全消失不見,項鏈完全暗淡了下去,周圍的時間好像又恢復到了正常。
寒冷的北風依舊在李初一的耳邊肆虐的呼嘯著。
李初一眨了眨眼睛,“我靠,流弊啊!”他這才反應過來,驚呼著看著手中的項鏈。
但是此時項鏈上所有的光華都已經完全收斂了起來,又恢復成了那一副樸實無華的樣子。
所以說剛剛項鏈幻化出來的很有可能就是曾經在這里發生過的事情。
只不過光線描畫出來的人物僅僅只是線條而已,都沒有上色,就像是中國古代的人物畫,那完全就只講究一個神韻,要說是誰,那怕是親媽來了都不認得。
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個人帶著一個大大的兜帽,把自己的面容完全掩蓋了起來。
等等,兜帽?
頓時李初一的心頭一顫,他想起了那個接連兩次在自己的面前來去自如的斗篷男,上次在警局里面他好像說他那對不負責的爹媽在追他?
越想,李初一就越發的覺得剛剛的另外兩個人就像是李柏山和吳虞!
難道這房間里面都是他們三個之間的打斗造成的?
李初一的呼吸漸漸的急促了起來,全身上下的血液循環都頓時加快了起來,胸膛里面的那顆強有力的心臟“咚咚咚”的跳的極快,就好像馬上要從自己的胸口跳出來一樣。
這地上的血液到底有多少是李柏山和吳虞的,李初一不得而知,但是這房子里面的鮮血的數量之多,讓李初一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他著急的在房間里面到處的轉悠著,卻根本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了。
也不顧現在是幾點,李初一直接穿過小路,往山下跑去,或者村子里面的村名會知道一點線索。
上次齊大叔不就看見了尸先生過來找鐘上人了嗎?
抱著最后的一點希望,李初一敲響了其中一家農戶的大門。
“誰啊?來啦!”
李初一敲門的聲音顯得極為急促,透露出了他內心的焦急和不安。
快速的腳步聲朝著門口逼近,“咔擦”一聲門鎖被打開,只見里面出來的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身上裹著厚重的襖子,整個人看起來極為臃腫。
“哎喲?這不是小李子么?”潘大嫂子一看來的是李初一,頓時就擠著那雙丹鳳眼,咯咯的笑了起來,“啥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過來串個門兒?”
李初一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極為艱難的笑容,呵呵的笑了兩聲,說了一句剛回來。
現在他可沒有這個閑工夫跟這潘大嫂子扯那些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情,趕忙問道:“潘大嫂,我想問您一個事兒,您最近有沒有看見什么人上山?”
“哎喲,瞧你這話說的,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客氣了,”潘大嫂子根本就沒有感受到李初一內心的焦急,打趣了一句,不過馬上也認真的想了想,最后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沒有看見什么人,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話剛剛到嘴邊,李初一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這話說起來可就不知道有多長了,全村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孤兒,被老頭子帶大的。
這萬一要是說自己是為了了解親生父母的情況,還不被扯著問東問西的?
他的時間可耽誤不起。
天知道那條項鏈幻化出來的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額,家里好像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不過沒有掉什么東西,就是想知道,這不也圖一個心里踏實嘛,”李初一說道。
“說的也是,誒,說不定我家那口子見過呢,我給你問問,”還沒有等李初一回答,潘大嫂子就已經回過頭,沖著屋里面大聲叫喚著,“老潘,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