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也有嗎?”汪海峰繼續追問道。
“不好說,宗教思想的流通沒有地域的限制,而且還具有本地化的特點,就像天主教傳到國內,最后自成一派成為新教。至于崇尚惡魔的宗教,雖然沒有大規模的文字記載,但民間還是有故事流傳的。”
“哪里有這種傳說?”
“南方地區居多。”
“苗寨?”李初一突然想到以蠱術聞名的苗寨。
“有,他們很多傳說故事都跟邪魔有關,更有像趕尸和養蠱的習俗,這些對中原地區的人來說是很恐怖的。”
汪海峰看著李初一,他跟李初一相識的時候,阿蘿跟憶雙已經離開,而尸先生也死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李初一跟苗寨的關系。
“還有沒有其他的可能?”雖說事情有了些眉目,但一想到阿蘿李初一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大冷顫,那丫頭實在是有些可怕。
“當然有其他可能,我可沒說確定就跟苗寨有關啊。”夏教授趕忙揮手說道。
“沒關系的老夏,汪警官可不是一般的刑警,你不用擔心。”看樣子老婁跟汪海峰接觸過很多次,對他的秉性有所了解。
“呃,怎么說呢,就一張照片,我很難確定的說出它的相關信息,不過你們可以沿著祭祀這條線追查,不是每個宗教都會有祭祀活動的,當然我也會適當的留意這方面的信息。”老夏又看了看照片。
汪海峰和李初一彼此看了一眼,這里能得到的信息看來就這么多了,繼續待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好吧,非常感謝二位,如果以后有什么新的消息,還請第一時間跟我聯系。”汪海峰說著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張名片,遞到夏教授面前,后者雙手接過,點頭示意。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李初一跟著汪海峰往門外走去。
“呃,這位小兄弟是道教中人嗎?”老夏注意到李初一腳下的鞋子有些不尋常。
“算是吧,我自小便跟著師父在山上修道。”李初一對自己的身份沒有過多的說明,鐘上人曾經跟他說過,那些所謂的知識分子,大部分都是草包,跟他們解釋鬼神比對牛彈琴還費勁。
“哦,那可真是稀奇,年紀輕輕居然就開始修道養身,實在是讓人佩服。”夏教授的眼睛里透露出崇拜的光芒。
“那我們就告辭了,再次感謝二位。”
告別了兩位教授,兩人在樓下停住腳步。
“你是不是認識苗寨的人?”汪海峰直接問道。
“對,我還在那里待過一段時間。”李初一渾身一抖,“那里簡直不是人待的,滿地都是蟲子,你要是去了撐不了一天,信不?”
“那你怎么看那倆老頭說的,這件事會不會跟苗寨有關系?”汪海峰對李初一的反應毫無興趣,繼續追問道。
“不會,據我對苗寨的了解,他們對寨外的事情不太在乎,其實你們對他們是有誤解的,雖說養蠱術是挺可怕的,但多數都是用來做醫療之用,而且他們還有自己嚴格的律法,任何擅自在寨外使用蠱術的行為都會受到非常嚴厲的懲罰。”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跟苗寨無關?”
李初一又仔細想了一下,尸先生身邊的草頭婆就是苗寨的人,而且阿蘿也兩次在濱海出現過,如果說第一次是奔著草頭婆而來,那么第二次又該如何解釋?以李初一對苗寨的了解,若非事態緊急,他們不會讓圣女單獨出寨的,而且路途還如此遙遠,這有些說不通,莫非這件事真的跟苗寨有關?
“我不確定,但我愿意相信他們。”李初一最終的答案只能落在希望上。
汪海峰看到他堅定的眼神中有些異樣的閃爍,“你最好有十足的把握,不然可能會葬送掉一條有效的線索。”
“難道你還想去苗寨啊?”李初一扯著嗓子說。
“我不一定能去得了,但你可以去。”
“免了吧,除非世界末日,否則我再也不會踏入苗寨一步。”李初一搖晃著手臂,十分的不情愿。
“如果真的是世紀末日呢?”汪海峰冷峻的表情看起來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什么意思?”
“你還記得周廣林臨死之前說的話嗎?他問過斗篷男為什么要將人間變成地獄。”
李初一忽然想起這句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自我安慰的說:“說不定是句比喻呢。”
“你這話像一個月前的我說出來的。”汪海峰掏出煙點上一根,“根據我以往的經驗,根據嫌犯的組織框架我們幾乎可以準確的推斷出對方有可能造成多大的破壞,然后再據此展開布控和抓捕行動,這樣可以做到利用最小的資源精準打擊犯罪。”